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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春韵(黄隆旆)

云水春韵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云水春韵》中国当代作家黄隆旆写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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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赏

云水春韵

三九严寒本来已经远去,立春,雨水……新年的二十四节气依次而来,也就意味着春天的来临,人们可以再次感受恣意汪洋的花海,她们的容颜,她们的芬芳,她们的激情

今年的春天不愧是个幽默大师,委实跟大家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不要说冬至之后的小寒大寒,天空总喜欢阴沉着脸,就是立春之后,也还是暗沉沉的,时不时细雨蒙蒙。雨水过后,按理说,已经步入八九,离九九艳阳天,相隔只是一步之遥。

令人诧异的是,一连四天,淅淅沥沥的滴裹挟着冻雨,打得屋顶或常绿树叶叭叭作响,寒风刺骨,刚要回暖的天气骤然下降,每天徘徊在2℃至6℃之间。看来,寒冬是不会轻易缴械投降,它的幽灵迟迟不愿撤离,依旧笼罩着家园。四周高耸的山顶,覆盖了白茫茫的雪,犹如戴孝一般,哀悼家乡竟笼罩在如此残酷,乃至悲怆的气氛。

开春用这样的开场白,的确鲜见,令人猝不及防就不难理解了。

然而,父老乡亲们是极少有机会见到雪的,那晶莹剔透的雾淞,那汹涌澎湃的云海,那莽莽苍苍的洁白,煞是可爱。如斯景状,怎不令人神往?不少人心就痒痒。好在如今的交通便利,有的人心动不如行动,驰车前往各个不同心仪的地方,然后顶风冒雪徒步而上,登及山顶,一派风光心情自然激动不已,人们纷纷用手机用摄像机等器具,拍摄出美妙绝伦的画面,俨然是个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打卡地。

自腊月中旬以来,天空一直乌云密布,历时一月有余,人们的好运气几乎失灵了,要想见到阳光已然成为一种奢望。时间一长,人除了冷得瑟瑟发抖之外,都沤得快要发霉了。

正月二十五日,不会缺席的阳光姗姗来迟,她终究撕开了那厚重的乌云,让暖洋洋的春意倾泻而下。人们的脸灿烂着,心花怒放。

这,可是雨水过后的第七天!端的是难捱的一个星期呀。

阳光的到来,才真正为家乡的春天揭开了帷幕。

不是么?原本严厉的风温柔了,习习轻拂着原野山岗。山顶上,那些坚硬的冰条柔软成点点水珠,滴落下来,那顶雪白的帽子,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摘了下来。曾经畏畏缩缩的野草、艾草、苦菜……不约而同地张扬起自己的心思,在各自不同的地盘,欣欣然,活跃着渐入佳境的气氛;曾经享受过无数注目礼的梅林,梅花陆续下架,化着了春泥,光秃秃的枝桠吐出了新绿;曾经被严寒压制得难于伸张的柳树,甩出一鞭鞭嫩绿的柳条,恢复绿丝绦的荣光……

旷野上,各种不知名的小花争先恐后,虽然细小却不失娇艳,竭力用自己最为美好的形象去欢迎春天;蕴酿整整一个冬天的桃树李树,被徐徐暖风轻轻挠了挠青春的腰,喜孜孜地展露各自的主题:一个粉红,一个瓷白,或红或白,只为春天一展自己的芳华;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那一片油菜花,远远看去,恰是给土地盖了一床金灿灿的被子,又像极了苍穹放下的黄爽爽的云朵……

各种各样的花儿竞相绽放,云水一河两岸便氤氲于芬芳中,人们情不自禁地冒出一个念头:踏青去!

只要融入大自然,你就会有惊喜。那些树呀草呀花呀,自然不用多说。长时间惨遭压迫欺负的鸟儿,因为天气过于寒冷,不愿也不敢发声。此时,无论在空旷原野,还是在深山老林,鸟儿才不管不顾地,重新亮开歌喉,清脆宛转,似乎在欢呼重获解放。叮叮咚咚的山溪日益活跃,她的欢快和明亮,是极富有感染力的。况且在这春天的编曲中,时不时添入鸡鸣犬吠,以及来自田园的粗犷而原汁原味的吆喝声……这,无疑就是正在乡村演奏的春天圆舞曲。紫燕呢喃,穿梭于高空天际,宛若布置的一副巨大的背景。

群山环抱,蓝天白云,春阳暖过你的头顶,美妙景色侍奉你的眼睛,天籁之音丰盈你的心灵。

随心所欲地信步中,如果你偶遇仙风道骨耄耋之年的老者,偏偏又与你相谈甚欢,一定会虚拟出一道令你铭心刻骨,甚至终生难忘的场景。

老者在闲聊中,他的目光无意间就会穿越时空,沉醉不知归路一般,如数家珍地娓娓道来。

像这样美好的春天,要是回到很早很早之前的过去,一定会择一黄道吉日,浑厚圆润的唢呐声就会响起来,鞭炮齐鸣,惊天动地。唢呐曲牌虽叫《鹅毛雪》,却是异常喜庆欢悦的。大家就会牵出一头膘肥体壮的耕牛,给牠头上套戴红布球,一行人牵着,沿着乡村小路悠然走着。吹倌师傅则隔三差五地吹奏一段《满堂红》。如果路遇人家,村民远远地点燃爆竹相迎,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就这样在这僻静山村此起彼伏。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耕牛悠然自得,头上的红布球晃晃悠悠。有了人们牵引,牠步履稳健地在村里兜上一圈,身后跟来的村民却越来越多,几乎成为一支庞大的游春队伍。当耕牛回到那块早就置放好铁犁的大田,人们忙不迭地点蜡焚香,主持人毕恭毕敬,一脸庄重,不慌不忙地从衣兜里掏出黄裱纸,神色异常肃穆,念念有词,抑扬顿挫地吟咏,当然无非说些祈福新年的话语,比如长生水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之类的,接着弯腰九十度,三作揖。围观的人群霎那间都肃然起敬,随之三作揖。随后,主持人点燃黄裱纸和纸钱,青烟袅袅而升,上奏苍天。一番拜祭,有人牵着耕牛走到犁前,卸下红布球,套上牛轭,耕牛自然相当识相,配合默契,象征性地在田间健步如飞地走上三圈,犁铧过处,油亮乌黑的泥土翻滚上来,一股淡淡的泥土芬芳弥漫开去。开春了!开春了!开春了……围观的人群纵情欢呼,鞭炮炸裂,唢呐吹响,一曲长达近一个钟头喜洋洋的《鹅毛雪》,在乡间缓缓流淌。至此,流传已久的拜春仪式就结束了。

诚然,老者一定还会告诉你,在遥远的过去,在云水河畔,农事来临之前有拜春,农事结束之后有祭秋。寓居赣南一隅的云水客家人,籍此生生不息,渊源流长。

听过老者的话,你当然会继续信马由缰地踏青,去看去听去感悟。今年开春,春寒料峭的程度明显过了,几乎超出了所有父老乡亲的认知,然而,春天不也翻过了似乎难于逾越的挫折与艰辛,悄然光临山村,春意不也跟往常一样,在山村如火如荼地欣然舒展吗?云水毕竟太小,盛不下整个春天,春天便无边无际地弥漫开去。然而,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每一丛草木,都长成春天它该有的模样。

今年这样别具一格的春韵,相信会烙印进云水河畔村民的记忆,个中况味,往往令人思之再三,回味无穷了。[1]

作者简介

黄隆旆,笔名山夫,赣南客家人,农民,系赣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