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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无疆2.21闹市草莽》

闹市草莽是余秋雨写的一篇散文,出自行者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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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好城市都很难用“繁华”一词去形容。如果以美国式的新锐密集去想像它,或者以亚洲式的光怪陆离去揣测它,就都错了。

一路行来,觉得这些城市千百年来都在自身等级上爬坡。有的爬着爬着爬不动了,便蹲坐在某个高度上,一蹲就蹲了好几百年,有的则还要往上爬。脚力不同,方向一样,因此也就高高低低分出了层次。这种层次,与我们中国人想像的有很大的不同。

粗粗一分有三个层次。第一层次叫打点生活,第二层次叫打点历史,第三层次叫打点自然。

打点生活是基础。别看它们样子陈旧,现代设施却很完善,不管是私人住房还是街道社区,大多舒适而方便。正是这种现代意义上的便利,使一切陈年的遗留不显腌?,使各种土俗的风物别具厚味,因此也使打点历史有了可能。欧洲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城市毁损严重,但大家不约而同,那样精细地护惜遗迹,那样虔诚地挽留历史,结果,今天欧洲城市的古典格局,居然远超别处很多并未经历战火的城市,这真是欧洲文明的骄傲。

有了这两番打点,人们既可享受现代的方便,又可品味古典的情韵,这便是十足的欧洲式奢侈。单有一方,奢侈不起来。

一般也就够了,却还有更奢侈的,那就是要在城市里打点自然。这事历来有人向往,因此很多城市有山有河,有湖有林。可惜的是,时间一长,这些山河湖林也渐渐城市化,像威尼斯的那些小河和巴黎的赛纳河都是如此。美则美矣,却承担太重、装扮太累,已不成其为自然。这总于心不甘,有没有可能来一个倒置,让城市百物作为背景,作为陪衬,只让自然力量成为主题,把握局面?

让人动心的“维也纳森林”只围在郊外,而柏林,则活生生把森林的灵魂和气息引进市中心,连车流楼群也压不过它。更叫我满意的便是瑞士首都伯尔尼,那条穿越它的阿勒河(Aare)不仅没有被城市同化,而且还独行特立、无所顾忌,简直是在牵着城市的鼻子走,颐指气使,手到擒来。

伯尔尼把中心部位让给它,还低眉顺眼地从各个角度贴近它,它却摆出一副主人气派,水流湍急,水质清澈,无船无网,只知一路奔泻。任何人稍稍走近就能闻到一股纯粹属于活水的生命气息,这便是它活得强悍的验证。它伸拓出一个深深的峡谷,两边房舍树丛都恭敬地排列在峡坡上,只有它在运动,只有它在挥洒,其他都是拜谒者、寄生者。由于主次明确,阿勒河保持住了自我,也就是保持住了自己生命的原始状态。与那些自以为在城市里过得热闹、却早已被城市收伏的山丘河道相比,它才算真正过好了。

这就像一位草莽英雄落脚京城,看他是否过好了,低要求,看他摆脱草莽多少;高要求,看他保留多少草莽。[1]

《信客》作者余秋雨简介

余秋雨,1946年生,浙江余姚人,我国当代著名艺术理论家、文化史学者、散文家。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多年,曾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教授,上海写作学会会长。辞职后继续从事教学和写作。主要著作有《戏剧理论史稿》(1983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艺术创造工程》(1978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文化苦旅》(1992年,知识出版社出版)、《文明的碎片》(1994年5月第1版,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秋雨散文》(1994年,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山居笔记》(1998年,文汇出版社出版)。1997年被授予“国家级突出贡献专家”称号,入载多部世界名人录。所著散文集《文化苦旅》获上海市出版一等奖,上海市文学艺术优秀奖,台湾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金石堂最具影响力的书奖。《山居笔记》获海外华文文学最高奖──台湾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第一名。此篇《信客》选自《文化苦旅》[2]

参考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