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風 》 一匹小青馬 張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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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賞
原野風.一匹小青馬
這是陝北的一匹極其普通的小青馬,它身高不過四尺,小巧玲瓏而又和順溫良,亦無任何特異功能。
這又是一匹極其不普通的小青馬,是它在五十五年前馱轉了中國革命歷史的命運。
就因為它勞苦功高,得以優厚地「頤養天年」,並於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壽終正寢」於北京動物園。就因為它的「非凡經歷」,所以它死後其骨肉得以「安葬」,青皮又得以精製成標本,極為榮耀地被安放在一個幽雅的殿堂里——延安革命紀念館,供人們景仰。
人們對它的珍愛緣於它的特殊歷史「功勳」。它正所謂適時而生,幸被重用,重用到作為座騎的馬類無可比的地步。它終於得以「流芳百世」。
1947年3月在延安的毛澤東以戰略家的目光主動放棄了他經營了十年,時為聖都的延安。他並未按照蔣總裁的意願東渡黃河,「流竄山西」,而是撤離延安後在這匹小青馬背上指揮着他的崑崙縱隊,與要「徹底消滅」他的胡宗南的十幾萬軍隊周旋於陝北十多個縣的千溝萬壑,遙控指揮着全國各個解放戰場的戰爭。在經歷了一年艱苦卓絕的轉戰,終於他以鉄的手腕扭轉了中國革命歷史的乾坤。
毛澤東騎着小青馬,哼着湖南小調,運籌於馬背之上,決戰於千里之外,從容地揭開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戰略反攻的序幕。就在1947年3月到1948年3月的這一年裡——
劉(伯承)鄧(小平)大軍強渡黃河,逐鹿中原,挺進大別山,向蔣介石統治的心臟南京背上插進了一刀,殲滅蔣軍十餘萬人;
陳(毅)粟(裕)大軍奮勇反擊於山東,粉碎了蔣介石對山東根據地的重點進攻,殲滅蔣軍十餘萬人;
陳(庚)謝(富治)大軍強渡黃河,挺進豫西,先後殲滅蔣軍四萬餘人;
陳粟、陳謝兩路大軍一左一右緊隨劉鄧大軍其後,成品字形向蔣管區展開了大進攻,擂響了解放軍全面大反攻的序幕戰鼓。
林(彪)羅(榮桓)率領的東北野戰軍連續作戰九十餘天,殲滅了蔣軍十五萬六千人馬;
彭(德懷)賀(龍)率領的西北野戰軍迎戰胡宗南十餘萬大軍的洶湧進攻,靈活機動地轉戰陝北,先後殲滅了胡宗南軍三萬餘人,徹底粉碎了蔣介石對陝北的重點進攻。
這般壯麗的歷史進程,就出此於這匹小青馬背上的毛澤東的胸中。
歷史竟是如此鮮明地對比了這兩位歷史人物:
住在南京豪華官邸里的黃埔軍校校長蔣總裁乘着飛機,飛來飛去地在銀機上指揮着美式武裝的幾百萬軍隊,向住在陝北窯洞裡的湖南師範小學教師,整日騎着小青馬遙控指揮着百餘萬小米加步槍軍隊的毛澤東發動了先全面,而後重點的軍事大進攻。
而就在這一年裡,中國歷史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小青馬背上的毛先生由戰略被動轉為戰略主動,飛機上的蔣校長由戰略主動轉為戰略被動,之後兩年毛先生竟又打敗了蔣校長。
當時的蔣總裁「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然而蔣校長為何「委而去之」?是他的「城非不高」,「池非不深」及「天時不如地利」嗎?非若是也。實乃其「失道寡助」,而又「寡助之至」也!
毛澤東在這匹小青馬背被上最終用一個延安還回了一個中國。
這匹小青馬終於馱轉了中國歷史的命運。
這匹身高不過四尺的小青馬,與騎在它背上的高大魁梧的主人極不相稱。在人們的想象中,毛澤東的座騎一定是高大威武的蒙古大馬。這種「極不相稱」,皆因貧瘠的陝北黃土地養不出一匹高頭大馬來供偉人騎乘。
延安的寶塔山並沒有南京的鐘山高,延安的延河也沒有南京邊上長江的水深,就因「得道」的延安,山上有「仙」,河水裡有「龍」,所以南京的蔣校長最終敗給了延安的毛先生。
而這匹小青馬為此亦立下了不朽的汗馬功勞。
這匹小青曾馬為毛澤東於1947—1948年轉戰陝北時的座騎。六十年代初終死於北京動物園,其皮製成了標本現展於延安革命展覽館。得以是今日還能再現這匹小青馬的風姿。[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