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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打球去 万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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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打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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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打球去》中国当代作家万吉军写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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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赏

走,打球去

一本小说的开头不那么华丽,那是让人有想象的空间;一场电影的结尾,留一丝遗憾,那是令人有感动的瞬间。那么,一种运动爱好痴迷到上瘾,会带给我们什么呢。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其实出不出名无所谓,但读书一定要趁早,运动也要趁早,越早越好。

随着年龄的增长,适于我的大球唯有排球了,幸好,我对排球早已上瘾。不,确切的说是,一群人都上瘾了。

在三大球运动中,排球是个较突出“团队精神”的项目,也是个木桶短板无限放大的项目。打球时间久了,年龄相近,水平接近,志趣相投的一群人便分赴各自的场地去打球,到了场地便会习惯性的组队在一起,在默契中、在笑声中一局局的打下去。当你在球场上垫球传球扣杀拦网时,当你专注于下一个球你的落点时,你会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是舒张畅通的,每一个细胞都是热情洋溢的。看那一张张透着兴奋和快乐的脸庞,听着场子里此起彼伏的惊叹或惋惜声,所有的烦恼和阴霾会随着你的汗水不知不觉地蒸发掉。

这就是排球的魅力!因为排球,你的身体素质会越来越好,你的反应会越来越敏捷,你的精神状态会越来越饱满,你的生活也会充满了活力和张力。

爱排球的人身上都有迷人的魅力。我们这些中年油腻大叔们,都是千年狐狸级的球员,打球时间久了,技术上默契,心智上更是默契。小熊是狂热的排球爱好者,不论寒暑节假,联系场馆、约球、带球的活儿都包了,在四五十岁的群体中,他的二传是极为出色的,遇到对方弱侧,就会冷不丁来个斜腰推吊,当他出差后,我们就像盼着初恋的人儿一样盼着他的球讯。骏马奔驰(网名)吊球的落点比力量更有杀伤力,他的发球飘忽凌厉,很有威慑力。年轻的田段身高臂长,扣球动作利落有力,刀劈斧砍似的,我们常常提醒他抓紧开发吊球,对方就不至于肆无忌惮的拦网了,譬如被小海拦了一次网,就郁闷了好多天。小雨朋友圈发出的信息多是排球之缘,虽腰椎突出,然痴心日甚,她的成名绝技是大斜线扣杀,但新近开发出的斜扣转直线总是让不熟悉球路的1号位怀疑人生。“迟到大王”小海常常纠结于报名数字“2”,唯恐报成2被人喊“二”,受过专业训练的她一传很是稳健,自从去年学会了吊球,她的进攻手段愈发丰富。Nanauy打球则是习惯性地背着双手逡巡着,接起的一传多是训练二传的,不过他到网前关键时刻也会偶露峥嵘,大显身手打个探头或拦一网。好客的海阔天空有着令对方胆寒的拦网和短平快犀利的扣杀,从远方归来,总是过足了球瘾后会拿出风干牛肉和烧酒,就地摆场子,把酒话球事,往往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打排球如抽烟,有瘾。开始打球不知其妙,打久了便上瘾,几天不打就觉得心无着落,看到排球群发约球讯号,若是有事脱不开身,心里便猫抓狗挠一般,只好留言请假,表示自己热情澎湃,理想不灭。打球的过程很艰苦,预热不足或是遇上蛮汉,动不动就会扭了脚或是突了腰椎,躺在床上便信誓旦旦说再也不打了,可一旦养好伤,便觉得身上如生了虱子一般,不去自虐就欲罢不能。根本原因在于,要的是寓玩于乐的感觉,要的是大汗淋漓的畅快,要的是在歇息后的散漫与放松,要的是对每一局充满未知而不停比拼的刺激。这是健身垫、跑步机、健身器无法给予的感觉

打排球如读书,有禅。起初看书看热闹,后来看别人的故事,再后来看的是自己的故事,再后来看的是人生。开始打球,打的是球凑的是热闹,享受着球场气氛,陶醉着回归自我的愉悦。后来发现,球会说话,球会讲故事,一攻一防都有玄机,球品酒品都见人品。宋代禅宗大师青原行思提出参禅的三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打球打到后来,看似打球健身,实际是活的方式,打的人生。组过许多队摔过许多跤看过许多人,面对粗茶淡饭或三牲五鼎便一视同仁起来。

与排球相恋的这些年,使我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在工作之余还能够经常捡拾爱好并持之以恒的人,仅就心中那份对爱好的渴望和积极向上的心态,就让我震撼感动。比起清晨在被窝里酣睡,下班后在电视前追剧,夜晚在手机上刷朋友圈,周末穿梭于酒场的同龄人,能把时间与汗水洒落在这寂静球场的人,都是自律阳光且有毅力的人。排球场上彼此救场、彼此成全、彼此包容的心态,使我们的性格中充满着宽容、朝气和激情。

岁月无情,唯有时间永恒,总是在繁华落尽,我们才能明白,比物质更重要的,唯情而已!这些年,在排球场结识了许多志趣相投的朋友,他们精湛的球技、无声的默契、宽大的胸怀,无不感染着我,激励着我,改变着我。

多年以后,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也许就是和球友们纵横球场挥汗如雨的日子,我们会眼睁睁的看着岁月的手,将时间年轮一圈圈的拨走。随着我们的老去,那曾经肆意扣杀的球网也将慢慢地升高,这是我们不愿意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岁月终会流逝,年华终要老去,生活就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的模样,改变了岁月,改变了江湖,改变了往事,改变了时光,不曾改变的,只剩下一颗爱好排球、永怀激情的心。

走,打球走![1]

作者简介

万吉军,70年代出生于甘肃酒泉。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