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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松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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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民國立法院]]
*[[中華民國立法院院長]]
 
===自然足音===
 
夜晚,村庄,田野,小山,都隐没在沉沉的黑暗中,密密匝匝的树林安详地静默着。一切都沉睡了。没有风,热气熏蒸,空气中满是稻子浓郁的香气和树脂的青气。
 
四下一片静——突然,一个盛大的田园交响乐奏响了——
 
“叽叽叽叽——”雨点一样密集;“吱——啦”,像拉胡琴;“叽-叽-叽”一串琶音;还有二胡,笛子,小提琴……沉浸在虫儿们的乐声中,我的心变得宁静,温馨,柔软。
 
清晨,一轮银白的太阳从东边升起,足有磨盘那么大。渠道里的虫子唱了一夜,该休息了。只有断断续续的几声,像拉累了的二胡。鸟儿们欢唱起来了,喜鹊叽叽喳喳扑扇着翅膀,小麻雀成阵地飞。它们像一枚枚小流弹,“堆——”地一声,从地上飞进树林。远处布谷鸟拖着长腔——“布谷谷——谷——”这位神秘的歌手是个男中音。一群鸟儿在高高的大叶杨上喳喳地叫,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或者互相问“早安”。它们说得那么大,那么响亮,那么兴高采烈,好像在进行一场即兴演讲。
 
单元楼大门的荷叶牌子的凹处搬来了一窝新居民,是一群蜂子——不是小蜜蜂,也不像大马蜂——瘦长的身材,细长的薄纱翅,腹部也是黄黑条纹状。它们从门缝里钻进去,做了一个简陋单薄的蜂巢。几只蜂子趴在铁门缝里,几只在蜂巢上爬来爬去,忙忙碌碌地不知干些什么。有的蜂窝空荡荡的,有的蜂窝里露出亮晶晶的剔透的黄色胶状物,应该是它们的幼虫。
 
我看着这些小精灵,心头涌起甜蜜的感动。谢谢它们对我们的信任,而敢于在人类的眼皮底下筑巢。我也希望人们虔诚地善待每一个生灵,而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无情地摧毁它们——就像强国用炮弹摧毁弱小的民族一样。
 
时令是大暑过后,立秋之前。
 
清晨,一轮银白的大太阳。喜鹊,麻雀,叽叽喳喳地嚷成一片。喜鹊总喜欢高谈阔论,麻雀“堆——”地一声,散入树叶中,七嘴八舌地加入议论。俗称“咋把郎子”的鸟[[叽里呱啦]]说着[[英语]]。它们说得兴高采烈,每只鸟都是一位出色的雄辩家。
 
布谷鸟比较低调,它是一位男中音歌手,总是隐藏在灌木丛中,给人神龙不见尾的神秘感。渠道两岸的两只[[布谷鸟]]一唱一和,很有韵律感:布谷谷——谷——,布谷谷——谷——。声音浑厚,中气十足,有穿透力。他因为自己歌声的独特、蕴藉,而特立独行,不参与任何形式的辩论。
 
中午是蝉鸣。天越热,蝉叫得越起劲。成千上万只蝉的鸣叫组成一场雄浑的大合唱。它的声音尖锐,响亮,持续不断。
 
整整一个夏天,蝉都在引吭高歌。越热越闷,它们唱得越起劲。从早上七八点开始,一直唱到晚上八点。只有雄蝉才唱歌——就像只有雄孔雀才开屏一样。自然界跟人类社会不同,她把最美的容貌,最嘹亮的歌声,最优雅的姿态赋予雄性。可能是种族繁衍的需要。自然界也是雄性主动发出求爱信号,这点跟人类相似。那么雄蝉扯着喉咙嘶鸣是不是为了赢得爱情呢?
 
[[法布尔]]通过观察,否定了这种说法。因为雌蝉近在咫尺,无需这么热烈的召唤;而且即便雄蝉如此热烈的表白,雌蝉也丝毫不为所动。如果哪个男子愿意为意中人唱两个月情歌的话,我想再矜持的姑娘也会被感动。《边城》里的傩送,为了向翠翠表达爱情,在对面崖上唱了一夜的歌。翠翠在睡梦里灵魂被歌声浮起来,飘到高崖上摘了一把[[虎耳草]]。
 
法布尔坚持认为,[[蝈蝈]]的[[小提琴]],雨蛙的[[风笛管]],山蝉的音钹,都只是表达生命乐趣的手段。人和动物都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来表达这种乐趣。
 
说得真好!
 
[[蝉]]在地下苦熬四年,换来一个月在阳光下的欢乐。想到这儿,就觉得无论它唱得有多响,有多执着,有多疯狂,都不足以[[颂扬]]如此不易、如此短暂、如此珍贵的幸福。
 
<ref>[http://www.360doc.com/userhome/71096453 个人图书馆网]</ref>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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