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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徐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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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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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lass="wikitable" style="float:right; margin: -10px 0px 10px 20px; text-align:left"
|<center>'''怕'''<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666010/pexels-photo-666010.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dpr=1&w=500" width="280"></center><small>[https://www.pexels.com/zh-cn/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sm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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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中国]]当代作家徐三保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怕===
从小到大,怕,有时候就像甩不掉的[[影子]]一样跟在我身后,不时地显露出来。小时候害怕孤独,怕孤零零地没有可以依靠的伙伴,怕失去家庭的温暖,像一个人独自走在荒漠里;长大成人后经历了人世沧桑变化,害怕美好的人和事,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和珍惜,便在某一个瞬间从身边滑落凋零,永远不再回来!
我八九岁的年纪,初秋的一天,父亲把我带到了村口一排低矮的草屋牛棚前。父亲领着我进了自家的牛屋,牵出了我和几个叔叔家共养的健壮的大水牛。我看见年纪相仿的伙伴都熟练地从自家的牛棚里牵出牛来,父亲和几个稍大的伙伴打招呼说照看一下我,因为我是第一次放牛!父亲临走前,摸着我的头说:“三保,你和他们一起去放牛吧!”然后指着牛凹下去的[[胃]],说什么时候看见牛这里鼓起来了,牛就吃饱了,就可以牵回来了!我点点头,生平第一次放牛心情还是有些激动,一路上和小伙伴们有说有笑,我们牵着牛去了离家有两三里路的小山坡上。山坡上主要是我们村的坟场,坟堆的中间空地上长着茂密的野草,山坡的周围也种一些大豆、山芋。我学其他伙伴一样把缰绳放掉,任牛儿自由自在地吃草,和伙伴们互相照看一下,不让牛吃旁边种的庄稼就可以了!
我和几个伙伴在一起打闹玩耍,安静的山坡上只能听到我们几个放牛的小孩叫喊打闹的声音。时间匆匆从我们的叫喊打闹声中溜走,等到[[夕阳]]挂在山边,其他几个牵着牛往回走,有一个伙伴吆喝着我一同牵牛回家。我看了看父亲指的牛胃依然没有鼓起来,摇了摇头说:“我大大(父亲)说了,要牛吃饱才能回家吃饭!”其他伙伴又劝了几句,见我无动于衷,只好牵牛走了。我依然坐在草地上,玩我带来的几颗小石子,不时地看看牛吃草。
天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村庄慢慢模糊了,我突然抬头环顾四周,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只有我家的牛在不紧不慢地吃草,还有几座隆起的坟茔。我顿时恐惧起来,慌忙站起身无助地四处张望,仍然没能看见一个人影。我吓得哇哇大哭,伸手摸了摸牛胃,依然没有鼓起来,只是快平了。我死死地抓住牛缰绳,畏缩在牛的身边。突然耳边听见父亲一遍遍急切地喊我的小名,我连忙哭着应答。父亲很快跑到我身边,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帮我牵牛缰绳往家走。父亲不停地安慰我不要怕,也不要哭了,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这样傻呢?别的小家伙都回去了,你为啥不回去呢?”我用手擦了擦眼泪,委屈地大声说:“大大(父亲),不是你港(讲)要牛胃吃鼓起来才牵回去的吗?我怕牛没吃饱你又要骂我干一毫事情都不着(zhao)!”父亲摸了摸我的头,吸着劣质香烟,不知是被烟呛得还是我话呛得一阵剧烈的[[咳嗽]],苦笑地看着前方,无奈地摇摇头。
后来听母亲无意中说起这件事,父亲背地里念叨了好多回,父亲总是喃喃自语:“我有那么凶吗?我很少打小家伙呀!”母亲说:“你是老虎不吃人,恶相难看,虽然不打,但发火的声音半个村子都听见,骂起来没个完!”父亲被说得低头无语。父亲后来发火骂我嗓门不自觉地大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渐小,不再反复唠叨,虽然满脸怒容,但还是摇摇头走了!这是我记事以后,第一次真正感到怕的经历。
上班工作后,伯父的去世对我影响很大。伯父是个[[盲人]],我从小就陪伴他。每次回到老家,我都去伯父老屋坐坐,和他闲聊生活中的琐碎,看见伯父慈祥的面容总让我内心安详。我询问伯父身体,他总说还不错,让我放心,叮嘱我在外上班多注意身体,一定要把心放宽,凡事不要钻牛角尖,尽力就好。我在城市上班,突然从哥哥的电话中知道伯父去世的消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我才从老家回来不到十天,走的时候和伯父打招呼他还好好的!哥哥在电话中哽咽地说伯父是因为到池塘洗东西,不慎滑落到冰冷刺骨的水里而发生的意外,我拼命地赶时间回家奔丧,跑到伯父家,看见伯父已经静静地躺在门板上,脸上盖着草纸。
等到伯父下葬,送走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我再回到伯父家熟悉的老房子里,屋里的摆设依旧,我少年时代亲自油漆的小木桌有些地方已经开裂,但依然静静地摆放在屋子中央。在这个小桌前,曾经是我整个小学和中学生涯努力学习的地方。那时我在小桌前昏暗的灯光下学习,伯父在旁边的长凳上编织草鞋陪我。墙上挂着伯父生前织好的草鞋,伯父出门敲打地面探路的几根竹棍依然放在墙角,而伯父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这个屋子从此空了,永远没有了主人。我看着这些熟悉的物件,和伯父在一起相处的很多往事顿时涌上心头,一种无以言表的伤感和恐惧占据了我的内心,伯父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了,居然离我这么近、这么熟悉!我经常梦见自己有一天也会在唢呐的吹吹打打中一去不复返,而活着的人依旧平静地生活,渐渐没有我的一丝丝印记!我半夜惊醒,妻子熟睡在身边,轻轻地发出均匀的鼾声。我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眠,脑子里恐惧地胡思乱想。后来我读了很多书,特别是[[陶渊明]]的《挽歌》中的“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安慰自己人和自然本身就是一体的,拼命地工作和学习,让自己的大脑每天睡觉时都装得满满的,才慢慢地从恐惧中走出来!
现在年迈的父母已过[[古稀]]之年,依然居住在老家农村。我在城市上班,回老家的次数不多。有一次回老家,看见父亲苍老的脸上有一道刚刚结疤长长的口子,我的心猛地一沉,连忙问父亲什么原因。父亲用手摸摸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事没事!我又追问母亲,母亲叹了一口气说:“前几天,你大大(父亲)蹬着小三轮车去地里拖山芋,不晓得怎么搞的车子翻到旁边的水沟里,刮破了脸,胳膊和腿都拉破了!幸亏被村里的小平看见了,当时你是不知道啊!你大大满脸是血,差点把我吓晕了!到医院一查,幸好只是皮外伤!”我激动地说:“你们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母亲苦笑着说:“你哥哥姐姐都赶回来了照顾,是他们不让打电话,说没什么大事,三保一个人在城里上班不容易,省得让他挂念!”我连忙恳切地劝父母要注意身体,都这把岁数了,田地里的[[庄稼]]活搞不动就算了!父母都呵呵地笑着说没事,干了一辈子天天歇在家不习惯,况且种些蔬菜省得花钱买,也给你们减轻点负担!我心中却想起伯父去世的意外,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和害怕!现在最怕哥哥姐姐毫无征兆地打来电话,害怕带来父母不好的消息。我怕下次回家再也看不到年迈的父母日渐苍老的身影,开心地笑着站在村口迎着我回来;我怕再也没有人仔细地端详我胖了还是廋了,亲切地呼唤我的小名;我怕再也没有人坐下来和我聊聊生活中的琐碎的小事,静静地听我发些牢骚话,并心疼地用枯瘦的手扒一扒我渐渐增多的白发。
女儿上小学高年级,周末上各种兴趣班,她总是认为自己已经长大,坚决不让我送她,坚持一个人来回。每当到了她应该回来的时间,我总是在阳台上焦急地张望她回家的路!等待的时间一长就担心,倘若打给她手机没有人接,我的内心会紧张不安,心生无端的烦躁,渐渐产生[[恐惧]],生怕女儿在来回的路上有个闪失,电影、电视里出现的无数个可怕的镜头在眼前浮现。我心中一边安慰自己想得太多太坏,现在是和谐社会,而且女儿渐渐大了,经常坐车来回,应该会照顾自己;但另一个念头又从心底里冒出,毕竟女儿还在上小学,还是个孩子,电视上新闻里意外事件天天发生,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怎么办?我只是不停地打电话,直到听见她漫不经心的娇嗔回答才稍稍安心。甚至有好多次我冲到公交车站找她,直到看见女儿那娇小、活泼的身影远远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才长长地舒一口气,笑着哼唱一曲有些走调的流行歌曲!
我经历了很多恐惧和害怕的场景,努力让自己的心境从容淡定一些。这些经历,让我更加珍惜和父母及女儿相处的日子,享受着[[天伦之乐]]的美好;珍惜和朋友同事相谈甚欢的时光,这是人生越来越稀缺的财富;珍惜每一次努力的过程,无论成功和失败,每一个细节我都好好用心体会,因为每时每刻都是不可复制,等到我老了再慢慢品尝,都是人生的一种难得的深切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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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徐三保,芜湖市作家协会会员,出生在农村,工作在铁路,喜欢看看书、写写生活的感悟。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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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820 中国文學總論]]
[[Category:825 中國散文論;語體文論;新文學論]]
龍鳴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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