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道的前世與今生
香道的前世與今生,宋代是我國在諸多方面都比較開放的時期,與海外貿易廣泛,經濟發達,也是文化藝術的巔峰時期,文化藝術的各個門類幾乎都臻於成熟和完美。香文化的發展則更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前人謂之「巷陌皆香」。在此時期用香的特點已經更加生活化,而且伴隨着香文化的進一步深化,瓷製爐具也大量出現。此外,用香的奢華導致宋代國力降低,香也是導致宋朝衰敗的原因之一。
目錄
原文
宋元時期的海上貿易更加繁榮。香藥是當時最重要的進口物品之一,種類包括胡椒、龍涎香、乳香、檀香、丁香、安息香、青木香(木香)、龍腦、蘇合香、沉香、肉豆蔻等等。這一時期還出現了專門運輸香藥的「香舶」(1974年福建泉洲發掘出的大型宋代沉船就是一艘香舶,載有龍涎香、降真香、檀香、沉香、乳香、胡椒等香藥)。香藥貿易如火如荼,北宋神宗熙寧十年(1077年),僅廣州一地所收乳香即多達二十多萬公斤。
由於香藥的大量需求,促進了海上香藥貿易的高度繁盛,為此、國家成立了專門的香藥管理機構「香藥局」,實行了香藥專賣制度。最高峰時其香藥的貿易收入超過了國家收入的四分之一。
宋初還曾變賣香藥,解兵糧不足之困:「國初,輦運香藥、茶、帛、犀、象、金、銀等物赴陝西變易糧草,歲計不下二百四十萬貫。」(《續資治通鑑長編》卷471)宋宮中設有「香藥庫」,「掌出納外國貢獻及市舶香藥、寶石之事。」
宋代文人盛行用香,寫詩填詞、撫琴賞花、宴客會友、獨居默坐、案頭枕邊、燈前月下都要焚香,可謂香影隨行,香芳隨身。宋代文人愛香聞香各有不同,其中韓熙載喜歡對花焚香、徐鉉愛伴月焚香、梅詢喜香熏衣、蔡京好「無火之香」(但卻不是隔火薰香的方式,而是先令人在一側房間置數十香爐焚香,等到香煙滿室後,再捲起簾幕,便有香雲破門飄涌而來。蔡京稱:「如此則煙火氣淡,亦有氣勢)等。
許多文人、名人不僅焚香用香,還收輯、研製香方,采置香藥,配藥和香。文人雅士之間也常以自制的香品及香藥、香爐等作贈物,應和酬答。在此期間,多部香學專著問世,研究範圍廣涉香藥性狀、炮製、配方、香史、香文等內容。
蘇軾在《蘇文公本集》中有大量香藥的記錄、研究性文章。蘇軾曾專門合制了一種「印香」,還準備了製做印香的模具(銀篆盤)、檀香木雕刻的觀音像,送給蘇轍作壽禮。
除蘇軾以外,還有眾多的香譜典籍。例如丁謂的《天香傳》、沈立的《(沈氏)香譜》、洪芻(chú)的《(洪氏)香譜》、葉廷珪(ɡuī)的《名香譜》、顏博文的《(顏氏)香史》、陳敬的《陳氏香譜》、范成大的《桂海虞衡志•志香》等。
宋代用香更加普遍,更加實用化、生活化,這也是香文化進入鼎盛的一個重要標誌。辛棄疾膾炙人口的《青玉案•元夕》,即生動描寫了杭州城元宵夜香風四溢的景象。在宋代,香已經職業化,街市上有專門賣香的「香鋪」、「香人」,有專門製做「印香」的商家,甚至酒樓里也有隨時向顧客供香的「香婆」。街頭還有添加香藥的各式食品,香藥脆梅、香藥糖水(「浴佛水」)、香糖果子、香藥木瓜等等。在描繪汴梁風貌的《清明上河圖》中,有多處描繪了與香有關的景象,其中即可看到一家香鋪門前招牌上寫有「劉家上色沉檀揀香」的字樣(蓋指「劉家上等沉香、檀香、乳香」,揀香指上品乳香)。當時對從事篆香製做的人稱為「香人」,也有了服裝的統一規定。《東京夢華錄》記載:在北宋汴梁(開封),「士農工商,諸行百戶」,行業着裝各有規矩,香鋪里的「香人」則是「頂帽披背」。(《卷5•民俗》)「日供打香印者,則管定鋪席人家牌額,時節即印施佛像等。」還有人「供香餅子、炭團。」(《卷3•諸色雜賣》)「次則王樓山洞梅花包子、李家香鋪、曹婆婆肉餅、李四分茶……余皆羹店、分茶、酒店、香藥鋪、居民。」(《卷2•宣德樓前省府宮宇》)《武林舊事》記載:南宋杭州,「(酒樓)有老嫗以小爐炷香為供者,謂之香婆。」從這些史料中我們不難看到宋代香事活動已廣行於民間,看到香文化的普及與繁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