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桂花香滿地(偏橋一夢)
作品欣賞
雨打桂花香滿地
時令更替，洪流滾滾。我在時間裡抬頭張望，來不及細數窗外的行人和車輛，農曆的八月就這樣來到。每年的這個時候，瓜果成熟，丹桂飄香，這原本是一個喜慶的季節，只是連日陰雨綿綿，心情也被打濕了一角，興致始終提不起來。
培訓結束後，我連夜趕回鄉下老家，只因最近太忙，周末被擠壓，實在沒有時間。一路上，秋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路邊的樹林裡偶爾傳來陣陣風吹樹葉的嘩嘩聲，把周圍襯托得更加安靜。提前打電話回家說要趕回去吃晚飯，到了家裡父親卻不在，一問才知道跟寨子裡兩個親戚外出辦事去了，聽說是去找一個老先生拿藥。剛吃完飯不久，父親回來了，一身酒氣，說話也東一句西一句的，說這個老先生如何的厲害，不但會治病拿藥，還能幫人家看風水什麼的。從我能記事起，農村就有這麼一些老者，行醫治病看風水樣樣在行，信的人很多，即便有一些是不信的，生活在這個環境時間久了，聽到的邪門事情多了，也逐漸相信起來，也許這就是幾千年來農村的獨特文化吧。每次回到家裡，我都會和父親聊一些事情，雖然他說的那些門道我並不完全贊同，但也不會直接說出反對，由着他的性子，他講的什麼都是對的就好，年紀大了，人也很倔強，不想惹他生氣。
雨漸漸停了，我們去對面寨子的一個叔家辦點事情，一路上他說個不停，也許喝酒了的人話都這麼多吧。一路走，一路聽他說，有時我也附和幾句。在走過一棵樹下時，我很敏感地聞到了一陣桂花的香氣，只因這股氣息太親切、太熟悉，雖然晚上看不清楚，但確定這就是一棵桂花樹了。村子裡桂花樹很少，能見到一棵也算稀奇。每年的這個時節，我都會特意關注這件事情，也可以說是在等，等待花開的那一刻。在不經意的時候，空氣里突然飄出一股花香，很喜歡這種意外的欣喜。可總有一些時候等的久了，花卻遲遲未開，人也逐漸倦怠了，似乎快要忘了這回事。出乎意料的是這個晚上，在安靜的村子裡居然聞到了它的香氣，心情竟然有一些激動。雖然這裡只有一棵樹，顯得有些形單影隻，它的花香也不算濃郁，但此時一絲香氣足矣。
第二天清晨，雨還在下。一直以來，每當連日下雨，總會聽人說到，這個天漏了。本想等雨停了再走，一直到中午也沒有停，看樣子是沒有希望了。因有些事情未完成，於是又在雨中趕回縣城。秋風秋雨伴秋色，本是這個季節獨有的一種特徵，只是自己不太喜歡。每當遇到這樣的天氣，總會萌生一種淡淡的秋愁，不知是天氣感染了心情，還是糟糕的心情看秋色更加淒涼。回到縣城，街道邊的桂花也如意料之中盛開了，隨處都能聞到陣陣香氣。只是雨從白天下到夜晚，又從夜晚下到白天，路上行人匆匆，沒有誰聞香頓足，靜賞花開。若是晴天，金風送爽，花香撲鼻，定是另一番盛況。我特意看了一下天氣情況，未來好幾日都是雨天，只可惜，雨打桂花香滿地，拾不起，拾不起。
秋天的夜晚來得很早，雨還在滴答下個不停，街上已經人影稀疏。雨水打落的那些花瓣散落一地，有些被行人踩得模糊。遙想往昔，秋高氣爽，風輕雲淡，人逐花香，那才是生活最好的模樣，不過忙碌總會過去，煩心的事總會了結，就像這大自然，雨過會天晴，花落還會再開。
作者簡介
偏橋一夢，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