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父亲的“手摇玉米脱粒机”(杨述道)
作品欣赏
难忘父亲的“手摇玉米脱粒机
在我祖母驾鹤西游廿年后的一九九六年二月初十这天,父亲因病溘然长逝。顿时,天地倾,梁柱折,人悲泣。我姊妹六个泣守在年近七旬的老母身旁,怕母亲心里难过,又欲哭无泪......
父亲走了。他留下来的是儿女,应为他骄傲;留下的是他与我母亲建造的两院房舍,应为他老俩的'’汗绩"深感自豪;以及众多使用的家什,更让我们欣慰不尽。然而,在欣慰的众多家什中,唯有父亲买的一台“手摇玉米脱粒机”,犹如沙里淘来的金子,让我高兴再三,也常萦绕脑际,忘记不得。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处于刚解放的农村还比较落后,收获小麦,人得一镰一镰割;收获玉米,人得一穗一穗地掰,对于机械化收打,那简直是望洋兴叹!就拿收回来的玉米来说,就是个麻烦事。玉米收回来,先去皮,后留缨扎辫,然后将辫好像长鞭一样的玉米辫挂在墙壁上或树干上晒干。入冬后,白天去生产队干活,夜里点个油灯,坐在昏暗的油灯下,找两个盛东西的大物器,或笸箩,或大盆,把卸下的玉米穗放在笸箩或大盆里,一家人围着笸箩或大盆相坐,一人手持铁锥,在玉米穗上上下均勺地穿几道像蚯蚓爬过似的小沟丢下,再循环往复地摸一穗穿一穗。紧接着旁边的人把铁锥穿过道的玉米穗麻利地脱了起来。总至,一晚上,有人持锥穿,有人管脱籽。一家人在玉米的脱粒中气氛祥和,说笑不已,高兴起来,有时候一直干到'’一唱雄鸡天下白"。可投时不少,脱籽不多......
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市场已上市了生铁铸造的手摇式玉米脱粒机。有着与时俱进头脑的父亲就把他平素攒下的23元钱买了一台“手摇玉米脱粒机”,从此,摆脱了自家脱玉籽点灯熬夜的困境。暗红色的手摇玉米脱粒机,下有个“人”字形的平底铁架,上有一个两半合成的“米”字花纹的锥形圆桶。桶上方边缘有个旋扭,使用时可根据玉米穗的粗细,可松可紧,另外,在“米”字花纹圆桶相连处,还有一个圆铁柄盘,圆铁盘上还有数个凸起的小囊。这小囊是搅动时增加玉米穗和柄盘的磨擦力,搅起来既省力,又拨得干净。当时有了父亲购买的现代化脱粒工具,脱玉米的速度不知比平素一锥一锥穿,一穗一穗摸节约了多少时间,也不知工效提高了多少倍,真让人高兴。 父亲当时购买的现代化“脱粒机”惊动了四邻,又传言村中,人们纷纷到我家好奇观看、借用,并为手摇式脱粒机的快捷大加赞扬。就这样,俺家脱粒完了转东家,东家完了转西家,真是'’你家唱罢我登场",唉哟,那'’洋玩艺"几乎转变全村使用,在转借的过程中,父亲在用户们连连赞扬声中脸上也时有荣光。
随着社会的变革、科技的迅速发展,大型玉米收割机、电动玉米脱粒机相继问世,产品的更新换代致使父亲**的手摇玉米脱粒机“下岗”了,它被束之高阁而无人问津。可对我们家人来说,它可是父亲当年帮助家人、村民们脱粒玉米获得先进的、熠熠生辉的“军功章”呀,实在是功不可没。因此,我至今还保存着。每当看到它,就想起它当年的用场;每当看到它,又像看见慈祥的父亲一样亲切、高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