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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黃金錯刀行》賞析原文與詩歌鑑賞


陸游

黃金錯刀行》作於乾道九年(1173)任嘉州(今樂山)代理知州時。詩借刀以言志,抒發抗金復國的壯志豪情。共三段,段自為韻。[1]

目錄

原文

黃金錯刀白玉裝,夜穿窗扉出光芒。

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

京華結交盡奇士,意氣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冊恥無名,一片忠心報天子。

爾來從軍天漢濱,南山曉雪玉嶙峋。

嗚呼!

楚雖三戶能亡秦,豈有堂堂中國空無人!

賞析

一段詠刀入題,寫急於復國立功的情結。「黃金錯刀」語出張衡《四愁詩》「美人贈我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瑤」,指環把上黃金錯絡的佩刀,「白玉裝」謂刀匣。謂寶刀夜出光芒,是活用龍泉寶劍氣沖斗牛的典故(《晉書·張華傳》),與他篇寫「匣中寶劍夜有聲」一樣,是對刀主「逆胡未滅心未平」的暗示。「丈夫五十」(陸游時年四十八)二句,與李白《行路難》「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同出於鮑照《擬行路難》「對案不能食,拔劍擊柱長嘆息。丈夫生世會幾時,安能蹀踱垂羽翼」,痛感的是「年光過盡,功名未立」(劉克莊),而「提刀獨立顧八荒」更有男兒頂天立地的意思,從而對未能建功立業更為於心不甘。

二段回憶青年時期,即所謂「結交台諫,鼓唱是非,力說張浚用兵」那一時期激動人心的往事。「京華」指南宋都城臨安,包括建康一線,兩句謂結交奇士、風義相期,決非泛說,而有十分豐富的具體生活內容。「千年史冊恥無名」,字字磊落光明,為烈士寫心。「名」乃功名非虛名。「一片丹心報天子」,此心此志,可對天日,而後來遭遇的挫折,不說也罷。讀詩須聯繫作者生平,方能因聲求氣。

三段一跳說到從軍南鄭,抗金熱情復熾。從漢水之濱,遙望終南積雪,緬懷盛唐氣象,令人熱血沸騰。於是情不自禁地想到歷史上楚亡於秦後,楚人那充滿民族義憤的誓言:「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個誓言最後是實現在楚霸王身上了的。詩中「中國」指趙宋。想當年楚國是傾巢覆沒,而趙宋至少還擁有江南半壁河山,豈無希望耶?前言京華奇士,此言豈曰無人,先後呼應,自信心與自豪感洋溢紙上。詩作於嘉州,豪情亦如岑嘉州。豈偶然耶。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