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板橋的「鄰居」(朱曉劍)
作品欣賞
鄭板橋的「鄰居」
如果不是因為參加全國民間讀書年會，最近十多年在全國各地的旅行可能就要少得多，也少了些許趣味。這是因年會上總能相遇到一些「臭味相投」的書友。大家分布在不同的城市，不僅僅是年會上相聚，在生活里也多有往來。
我和江蘇興化姜曉銘兄的認識比參加讀書年會要更早一些。也許是2005年前後的事吧。彼時天涯社區很火，下面有幾個讀書版塊如天涯讀書、閒閒書話等，在這裡我結識了許多天南海北的愛書人，其中就有曉銘。他非常喜愛閱讀，「嗜讀書好文史，以讀書聚書為樂，寫作集藏為趣」。他時常在論壇里寫一些讀書文章，一來二去就熟悉了。他後來開通了博客「積樹居」，寫讀書的內容就更寬泛了。「積樹居」即是他的書齋名，其寓意學問是一點一滴積累來的。
曉銘讀書十分純粹，並不像一些時髦「讀書家」那樣，有着看上去很熱鬧的場景。他守一方書齋，寫書人書事，不急躁也不浮誇。這種安靜的讀書也真是讀書圈裡的一陣清風。
網上交流閱讀，分享感受。這種純粹的閱讀生活讓人受益。2012年我主編「讀書風景文叢」時，就邀他加盟。這樣就出版了《積樹居話書》，記錄他的讀書生涯，這本書反響很不錯。讓人讀了還想再讀，就是因文章里傳達出的信息有濃濃的書香味。
第二年的秋天，我在無錫參加一個公益行走活動。然後由陸陽兄駕車送到興化。這是我第一次到這裡，與曉銘一見如故。我參觀了曉銘的書房，真是琳琅滿目，在他的書架上方還懸掛着原人民日報社社長邵華澤為他題寫的「積樹居」書齋匾。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他陪我逛興化的街巷，品早茶，還去了鄭板橋故居、趙海仙洋樓、狀元坊、上池齋、興化縣署、李鱓浮漚館、儒學廣場、家舒巷等地方，且一起到泰州去拜訪詩人袁曉慶。我這才發現曉銘與鄭板橋的生活有些像（不只是因為同居興化東門），不管日子過得怎樣，生活里總有一種散淡精神在。
曉銘是讀書年會上的常客，我亦是只要時間允許就去參加一回。這樣一來幾乎每年都能會議上見一面，聚會，吃酒，聊書，話題很多，也很開心。只可惜每次讀書年會只有三四天時間，略顯有些匆忙，加之參會的人多，熟悉的人多，總是難以有時間好好坐下來一起品茶聊天。不管怎樣，這樣的聚會在愛書人眼裡，都是開心的事。
現在曉銘時不時在網上發表閱讀文章，從自己的藏書里鈎沉出一段段書友往還的人文故事，這種自得其樂的閱讀方式，也是讀書界的一景。如他在《書房即故鄉》里說：「尤記兒時，檐下負暄；躺在藤椅，捧讀書籍。讀書於我而言，就是純粹的私人愛好和生活習慣，讀書可以遠離喧囂，靜靜地享受閱讀的樂趣，讀書讀人，清新愉悅。」像這樣沉靜的讀書感受，幾乎在他的讀書文字里隨處可見。
在我的印象中，曉銘是屬於有着細膩的江南生活的，比如對飲食的追求可見一斑（興化的飲食與近鄰揚州、泰州相比，有自己的味道）。他的生活很傳統，時不時會講述家裡的舊事，比如敬畏文字，尊重他人，等等，這雖是生活里的細枝末節，卻讓人懂得文化是如何在日常生活里傳承的。這也許就是江南人的文化底氣。
2014年的世界讀書日，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評選的首屆全國「書香之家」對外公布，我和曉銘同列其中。這也是一種書緣吧。 [1]
作者簡介
朱曉劍，中國作協會員，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成都文學院駐院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