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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 八(居仁堂主)

​​ 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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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 八》中國當代作家居仁堂主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 八

吃過早飯,拉着小弟弟在李場轉了一圈。五年了,李場基本沒有變化。五年前常來,一切都是老樣子。河南南陽有句老話:外甥是舅家的狗,吃了喝了就走。意思是說外甥到舅家去比在自己家裡還隨便。外婆親,外爺嬌,舅舅哄着,多少外甥是在舅家長大的,有的一年有半年住在舅家。雖說抱外甥不如抱草墩,可外孫是女兒的娃兒,想不親都不能。

五年前,父親沒有業務時,就拉着車子,上面坐着我、姐姐和媽媽來看外婆外爺,順便砍些柴草回家。往往到李場時,天還不亮。外婆會起來與我們一起,到附近的山上砍柴禾。所砍柴草多是黃北草,還有細藤條,路邊的蒿子。我多是到樹林裡是拾些干樹枝。我們家當時過得比較好,每年要殺豬,每次去時,會帶些臘肉啊什麼的。因為是商品糧戶口,仿佛是城裡人下鄉了,在小小的李場的客人中,我們明顯得到更多人的眼光。

五年未見,風景依舊。山還是那矮矮的山,林還是這些稀疏的林,堰塘還是這些堰塘。水裡仍有魚在游着。開始耕地了,水牛在水田裡吃力的拉着犁,後面老農的鞭子高高的揚着,水牛不時地發出一聲低低叫:「嗯啊」。

十點左右。我對小弟弟說:「咱們到大舅家去玩一會兒吧。」

小弟弟不願去的樣子。「不想去」。

「前天我到大舅家去玩,想喝茶。拿着碗去倒茶壺倒茶時,榮華姐擋着不叫喝。我們倆打了一架。」小弟弟說這話時,眼淚花花的。榮華是大表妹,那時應該有十六七歲了,而小弟弟才只有十三歲。小弟屬虎。

「是真的哩?」我不相信小弟弟的話。因為在我印象里,她們一直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小弟弟點點頭。

「走,跟我去。我看看他們啥樣子,是親老表喲。」我拉着小弟弟來到大舅家。

表妹和表弟們都在家裡。這屋裡舒服。正宗的湖北農村大瓦房。外面看是三大間,而裡面堂屋是通的。而堂屋二邊界成四間。湖北的房子寬大。用寬大厚實的土胚砌就,冬暖夏涼。地面雖沒有鋪磚,但平展展的。坐在地下玩,也沒有灰沾屁股。大舅和大妗了及大表姐們都出工了。

我站在堂屋裡,抬頭看着高大的屋頂。心想着,大舅家裡恁寬綽,媽媽卻讓我睡草屋。親舅如父,我今晚應該睡在這裡。

我看見堂屋裡放着一罐茶,俗稱為三匹罐,一罐茶放三片茶葉就行了。這樣的茶水特釅,色呈暗黃色。茶葉是剌梨樹葉子,一般人叫橖林樹。刺梨樹葉子厚實,五月端午前後採下來,放在鍋里一蒸,就可以。供銷社也出售這樣的茶葉。天熱時,每家每戶都會泡一罐茶放在家裡,或者提到田裡,隨時可以飲用。這茶可以熱喝,也可以涼喝。隔夜也沒有關係。

我走過去倒了一碗茶,喝了,抹抹嘴唇,並倒了一碗遞給小弟弟。小弟弟看了一眼榮華,伸手接過。喝了。沒事。

快中午時,大妗子、表姐、大舅回來了。我叫了大舅,大妗子,表姐。他們回了聲:「文俊來了。」說罷各忙各的去了。不一會兒,廚房裡冒出飯香菜味來。

那時正年青,十九歲,一頓可以吃一斤多米,且不到晌午就餓。心想着,大舅看自己的大外甥來了,會不會多炒一個菜?畢竟我來是客呀。雖說剛才沒有明說留我吃飯,我是舅家的狗啊。

菜一碗一碗的端上來,飯也一碗碗地端上來了。飯菜在桌子冒着大氣,引得肚子裡咕嚕地響。

大舅正正地坐在上位。大妗子喊:榮華,約新,過來吃飯。我在等着大妗子叫我和小弟弟吃飯的聲音,可是沒有。大妗子看也不看我們一眼,坐在桌邊端起飯碗吃起來了。而大舅也沒有吭聲,只顧自地吃起來。他們全家人竟然沒有一個讓我們去吃飯。好象屋裡沒有我們哥倆。

人說,親舅如父。五年未見的舅甥啊。一個十九歲的大男人的外甥啊。竟然讓大舅一家人這樣的瞧不起。

那一刻,我深刻理解了那句俗語:窮在路邊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父母親當年有用時,河南到湖北雖七百里之遙,也有遠方的親感覺來投靠。而今,親戚那是那個親戚,只因為窮困尞倒,就形同陌路。親親外甥如同外人。

誰說外甥是舅家的狗,認你這條狗你才是狗,不認你,你就是流浪狗。

當年我是太愛面子,現在想想,我應該把他們的飯桌給掀了才對。

我相信小弟弟的話了。我也理解為啥母親寧願讓我睡草,也不讓我來大舅家睡覺了。我拉起小弟弟,臉紅耳赤地走出大舅高大的瓦房。頭也不敢回地回到小舅家裡。小舅媽媽還在等着我們吃飯呢。媽媽看見我倆回來。有些生氣地罵:「吃飯了,你們跑哪兒去了?」

我說:「我上大舅家去了。」

媽媽沒有再說什幺。默默地坐下吃飯。

在大舅家受到不歡迎的待遇,小舅家裡這低矮的草房,也是溫馨而充滿了人情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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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劉文俊。一九五六年生人,文學愛好者。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南陽市作家協會會員。珠海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

  1. [中國作家網 (chinawriter.com.cn)中國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