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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十三(居仁堂主)

​​ 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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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十三》中國當代作家居仁堂主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十三

我有工作了。薑黃色的小騾子,板車,還有一條戰帶,一套雨衣和蓋貨用的帆布,另外自己準備了打氣筒以及修車子用的鉗子扳手和補胎用的銼,這是我的生產資料,我的全部設備。

工作着是美麗的。工作着是辛苦,工作着也是無奈的。沒有工作無法生活。當時的工作就是為了生存。為了有飯吃。有錢賺。

第一趟活是從裁縫店到雙宗祠。雙宗祠在裁縫店的北面,路過李場我外爺家門口。再過川店,離裁縫店有五十五華里。當天還要打來回。

夜,十二點。睡眼迷朦中父親叫醒我。要走了,睡意正酣的時候。

馬馬虎虎洗把臉,套上騾子。一溜幾輛板車隨着一聲「駕」我的工作開張了。

睡意未醒,走一會兒覺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想往一起湊,哈欠連天。八月的夜晚,月亮仍是明亮的,到底比不上太陽,路,田,樹都是朦朧的。月光下勉強看得到收割過的稻子有的散放在田裡,有的一捆捆打好了,等着往稻場裡挑了。

路二邊的樹看不清是什麼品種了是高低錯落,大大小小的黑影矗在哪兒,樹的影子睡在路上,任由騾子的鐵蹄踩過,任由板車的輪子輾過,還有我的腳踩過。完全沒有「柳影入池魚上樹,槐蔭當道馬蹬技」詩意。

走到望山橋大坡下,這坡太陡,得兩匹牲口掛在一起才行。停下來,我把騾子拉到父親的車子前,把馬套上的掛鈎掛到板車的鐵環里。鞭子一揚,一聲大喝,駕。兩匹牲口八蹄蹬地,鐵掌蹬在磚頭上砰出火花來。上到坡頂,幫助父親把車把抬高,讓後面拖腳重重的落地,以加大摩擦力。身體後傾,雙腳前蹬,只聽到車拖腳在地上摩擦發出的聲音,胳膊感覺到車拖腳在路上不平時的一高一低的彈跳。

父親的這輛板車到坡下,我拉着兩匹牲口,把我的車子拉上坡,再放下坡,再各歸各位繼續向前走。過藤店,走李場,到川店,天亮時看到了雙宗祠小鎮上的房子。

東天發紅了,紫了,空氣中有些熱乎乎的味道,接着紅而圓的日頭飄上地平線,紅紅地,懶懶的,把東方映紅,把遠方照亮。這是我工作後迎來的第一個清晨。

時間還早,供銷社還不上班。我們就把牲口拴好,找地方過早吃早餐。掏糧票,拿錢,吃了幾個饅頭,湖北的饅頭是小小的一兩一個,粘粘地,一氣吃了七八個,基本飽了。

供銷社人員上班了,開始卸貨交貨。等一切完畢,已是九點左右了。到供銷社一問,有回頭貨要拉到荊州。我拉廢品,父親拉的是空柴油桶。

廢品收購站的幾間大房子堆滿了廢紙板、廢紙、廢布條、廢塑料薄膜。尤其是廢塑料薄膜虛脹着,帶着灰塵堆了半間屋子。

我要把這廢紙板一張張理好,捆好,然後把那一大堆廢塑料薄膜捆成一捆一捆的好裝車。薄膜手一碰灰就騰起來,直撲鼻子,嗆得嗓子直干。等把車裝好,我已是個灰人了,手上灰塵厚厚的,一吐痰是黑的,鼻涕是黑的。

等我們一行人走出雙宗小鎮時,太陽快落山了。暮靄始垂,夕陽只剩下一絲絲紅霞,在西天不舍地飄着,天氣如早晨般的朦朧了。父親拉了一車子空油桶。空油桶在架子車上擺有三層,一層七八個,然後左右二邊還懸二個。路不好走,耳邊只聽到不斷響的光光噹噹的聲音。正走的好好的,父親的車把突然一下落地,把父親的手壓在車把下面。等我們上前去把車把抬起。父親右手姆指鮮血直淌,鮮紅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土路上。原來父親的手指正好壓在牲口套連接處的一個鐵絲頭上。我看父親的傷品,幾乎將指甲蓋扎透。父親用髒布條子包紮了一下,這路還得走……

夕陽如血,晚霞如血……

路過到望山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路上無行人。田裡稻穀捆睡在田裡。我們停下車,一人抱二捆,放在車上,牲口吃的草料有了。

到家已是十二點。從離家到回家正好一整天,二十四小時。媽媽的飯沒有做好,我已經睡着了。媽媽叫醒我,胡亂吃了幾口,幾乎是閉着眼睛吃的,撂下碗,洗也沒洗就睡着了。

二十四小時,行走一百一十里路,沒有休息一會兒。這就是我工作第一天的情況。也算是給我一個下馬威,一頓殺威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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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劉文俊。一九五六年生人,文學愛好者。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南陽市作家協會會員。珠海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

  1. [中國作家網 (chinawriter.com.cn)中國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