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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贾村(郑凡涛)

路过贾村
图片来自免费素材网

《路过贾村》中国当代作家郑凡涛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路过贾村

贾村位于我们直堡村的东南方向不足三里。它虽然比我们村略小,但也是一个满村树木郁郁葱葱,充满关中风情的古老村庄。

自从我有了自己的车,每次走高速回老家,都要路过贾村。然而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由于交通不发达,贾村人要出远门,却必须经过我们村前往马庄镇乘车出行。至于中学生上学,村民赶集那就更不用说了,我们村是必经之路。由于自然地缘的关系,我们两个村子的村民交往较多,由此引出了许多故事,其中不乏有趣之事。

小路的故事

别看两个村距离很近,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除了自行车,就没有什么别的交通工具,全凭两条腿走路,所以人们尤其是学生为了节省时间,不走大道,而在两村之间的耕田里硬是踏出一条窄斜的小路来。每次夏种、秋种时这条小路就被挖断,可是没过几天,耕田里青苗被踩,又踏出一条路来。

有一次,我们村的一位硬汉心疼自己的青苗,便每天堵在地头不让人过。一天几个学生说是马上要迟到了非要过,便和他争执起来。他冷声冷气地说:“这哪有路?”其中一个学生不以为然地说:“鲁迅先生说了,世上本无路,路是人走出来的。”

他说不过,举手就要打,这时后面一个学生喊了一句:“舅。”他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外甥女,顿时尴尬地放下手,问道:“真要迟到了?”

外甥女说:“就是的,今天还要考试。”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哪还瓷在这儿做啥?”说完就让开了道。那几个学生一看撒腿就跑了。从此,他再也不去地里拦路了。

别人故意问他为什么不拦路了?他“哼”了一声:“你知道个屁!我不让别人走,还能不让我外甥女走?等我外甥女考上学了,工作了,给我提的好吃的,可比那两尺宽的地打的粮值钱多了。”

这条路成了两个村之间来往最便捷的路,以致于镇中学的数学老师上课时把这条路作为例题。他对学生说:“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就像贾村和直堡村之间的那条斜路,要比走外边的大路近多了,所以贾村的学生爱走那条小路。”

谁知一个学生竟然举手发言说:“老师你说的不对。我妈说宁走十里光,不走一里荒。应该走外边的大路。”

老师气得大声骂道:“欸,我看你还不如一条狗!你把狗绳放开,狗都知道顺着斜路跑!”顿时全教室哄堂大笑。从此这个学生多了个外号:“十里光。”

如今随着道路的快速建设和人们交通工具的变迁,那条小路早已荡然无存了。可是,每次当我路过贾村时,都会想起那条窄斜的小路。

姓氏的故事

贾村人不姓贾,却以程姓为主。有人传说贾村最早是因东汉时代刘秀帐下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贾复和其族人的居住地而得名,但无从考证,无法让人信服。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初中同学就是程姓人。我曾经好奇地问过他,为什么他们村的人不姓贾?他一脸茫然说他也无从知晓。

倒是我们村有几户人家姓贾。因“贾”与“假”同音,还在上小学的我们就经常取笑贾姓的同学。一次有一个贾姓同学气愤不过,在教室的黑板上写下一首打油诗:“可恨祖先太荒唐,取姓不跟我商量。若要问我心中想,姓真也比姓贾强。”

语文老师问明原因后,把那个同学叫到讲台上,一顿猛夸,并对全班同学说:“谁今后再拿人家的姓开玩笑,就罚站。屡教不改的,就打板子。”吓得我们再也不敢拿他的姓开玩笑了。

长大后,我才知道程姓人家原来是元末农民起义军郭子兴手下的大将程英的后代。这也让我对贾村多了一份好奇。

听村里老人说,贾村原有程氏祠堂一座。祠堂内有程英身披铠甲的塑像。还有一口大铁钟,刻有“程堡村”三个大字。程堡村怎么变成贾村的,无从得知。可惜大铁钟毁在1958年大炼钢铁的运动中了,要不然也许还能从它的身上找出线索来。

由于“郢”在古代和“程”通用,我有时就猜想程姓人的来历会不会和我们的这个“毕郢塬”有关系?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想罢了!

贾村历史上是个古镇,店铺林立,商贾如云,叫“古洲镇”。据此,我又猜想,这贾村无姓贾之人,却叫贾村,估计是人们误传。贾古时又读作“gu”,极有可能是乡民误读作“jia”。要真是如此,贾村无贾姓人,便说得通了。

贾村历史悠久,人杰地灵,程姓人在各个时期,多有英才,为周边村民称道。我那个少时好友程同学就曾经给我炫耀过。清代有举人、富商,民国时期有教育家,现在有书法家、企业家、处级干部。无论是谁,都是贾村人的骄傲。

联合抗匪的故事

贾村自古以来,民风淳朴,村民善良而勇敢。民国时期,由于官府腐败无能,以致关中地区土匪横行,百姓深受其苦。村民为了自保,一是在村子周围筑墙为堡;二是成立民团,持刀自保。贾村和我们直堡村、东边的白鹤村成犄角之势。三个村子的民团约定,一村遇匪,鸣钟报警,其余两村驰援,联合抗匪。

贾村的民团叫“铁团”,我们村的民团叫“硬对团”,白鹤村的民团叫什么我不清楚,估计也是什么“猛团”之类的霸气名字。虽然土匪多次袭击三个村子,但是由于三个村子的百姓团结一心,相互鼎力支援,结果土匪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好放弃了对三个村子的侵扰。

三个村子的村民就这样相互帮助,世代友好地相处至今。由于关系密切,相互结亲较多,三个村的村民亲戚关系因此也十分复杂。婚丧嫁娶,红白喜事,彼此相互帮助,多有往来。一直演绎着彼此友好的故事,传递着祖辈深厚的友谊。就像我和我的那位同学,虽然由于诸多原因多年没有联系,但我却一直记着他。

我想,贾村这个毕郢塬上古老的村子,注定和我的村子直堡村会世代相依相存下去,共同走向更加美好的明天。 [1]

作者简介

郑凡涛,陕西咸阳人,西安某国企从事管理工作。作品发表于《当代兵团》杂志和《文学陕军》《冬歌文苑》《短文学》等文学网络平台。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