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榛
生平簡介
十六歲時作樂府商調,流傳頗廣,後折節讀書,刻意為歌詩,以聲律有聞於時。嘉靖間,挾詩卷游京師,與李攀龍、王世貞等結詩社,為「後七子」[2]之一,倡導為詩摹擬盛唐,主張「選李杜十四家之最者,熟讀之以奪神氣,歌詠之以求聲調,玩味之以裒精華。」後為李攀龍排斥,削名「七子」之外,客游諸藩王間,以布衣終其身。其詩以律句絕句見長,功力深厚,句響字穩。
詩文
著有《四溟集》24卷,一說10卷,《四溟詩話》(亦題《詩家直說》)4卷。
【文學成就】
詩論主張 謝榛論詩的主張主要表現在《四溟詩話》裡。他的基本態度是與李攀龍、王世貞一致的,也是極力主張模擬盛唐,鄙視宋人,並且認為:「學其上僅得其中,學其中斯為下矣,豈有不法前賢而法同時者?」但與李攀龍等人稍有不同的是他取徑較寬,認為初盛唐14家「咸可為法」,並且看到這些大家風格各有不同:「有雄渾如大海奔濤,秀拔如孤峰峭壁,壯麗如層樓疊閣,古雅如瑤瑟朱弦,老健如朔漠橫雕,清逸如九皋鳴鶴,明淨如亂山積雪,高遠如長空片雲,芳潤如露薰春蘭,奇絕如鯨波蜃氣。」他強調,對這14家應「熟讀之以奪神氣,歌詠之以求聲調,玩味之以裒精華。得此三要,則造乎渾淪,不必塑謫仙而畫少陵也」。
謝榛較重視詩歌創作中各有所得的「天機」和「超悟」。由此出發,他強調情真,不要摹擬太甚:「今之學子美者,處富有而言窮愁,遇承平而言干戈。不老曰老,無病曰病,此摹擬太甚,殊非性情之真也。」並且還強調「人不敢道,我則道之;人不肯為,我則為之」的獨創性。這些看法顯然比李攀龍詩論開通和高明。
但是,謝榛儘管提倡「超悟」,提倡道他人所未道,其目的主要還在追求詩篇中的「警句」。他認為:「凡作詩先得警句,以為發興之端,全章之主。格由主定,意從客生。」而且認為這類「超悟」式的獨特的警句,既可以通過「靜室隱几,冥搜邈然」的辦法,也可以通過「閱書醒心,忽然有得」的辦法,這些都是脫離生活的錯誤門徑。他的詩歌創作有時僅得佳句而難見完篇,這種現象正是他創作指導思想所帶來的必然結果。
詩歌創作
謝榛的詩歌創作有兩方面較為突出。一是因他長期轉徙於公卿、藩王之間,過著類似乞討的生活,所以其詩經常發抒他飄遊中的淒苦情懷。如《夜坐感懷寄徐文山》等篇,苦情愁緒,溢於言表。他描寫旅途的困頓也頗為真切精細:「涼雨何冥冥,黑雲復浩浩。山行夜不休,破屋臨古道。數口遠相投,蕪穢不及掃。園荒無主人,馬散囓秋草。」(《雨中宿榆林店》)詩人也時常升騰起「他年學耕稼」(《春夜即事》)和「亦有逃禪意」(《暮秋夜柬宗上人》)的願望。但實際上他仍然是到處奔波。二是由於他長期遊歷秦、晉、燕、趙,所以塞外風光常常出於筆端。象《塞上曲四首》、《胡笳曲》、《九月雪》、《冬夜聞笛》等詩,較為生動地描繪出「吹落梅花雪滿山」、「菊花含凍不成秋」的景色,也表現塞外人們的風貌和情懷:「彎弧仰射雙□下,日晚穹廬帶雪歸」,「野燒連山胡馬絕,何人月下唱涼州?」有些詩歌還吐露出他期望良將守邊的想法。他在《送許參軍還都下兼寄嚴冢宰敏卿》裡就大聲疾呼:「三關父老且揮涕,當代應多衛霍儔!」
謝榛善長近體,五律更優。如《暮秋同馮直卿、秦廷獻、李士美迎黃花山》:「深入黃花谷,高臨玉女台。迎人千嶂出,隨意一樽開。寒露垂瑤草,秋風掃石苔。子長耽勝絕,猿鳥莫相猜。」句烹字煉,表現出他風度端凝的藝術功力。此外,他的一些七絕也能節制精嚴、神采煥發,如《怨歌行》等,抒發情懷,頗為蘊藉。[3]
詩文
【居庸關】
控海幽燕地,彎弓豪俠兒。
秋山牧馬處,朔塞用兵時。
嶺斷雲飛迥,關長鳥度遲。
當朝有魏尚,復此駐旌旗。
【塞下曲】
暝色滿西山,將軍獵騎還。
隔河見烽火,驕虜夜臨關。。
【渡黃河】
路出大樑城,關河開曉晴。
日翻龍窟動,風掃雁沙平。
倚劍嗟身事,張帆快旅情。
茫茫不知處,空外棹歌聲。
【除夕吳子充諸人集旅寓有感】
一年憂喜今宵過,兩鬢風霜明日新。
書劍自憐多病客,江湖同是放歌人。
宮中燭映西山雪,笛裡梅傳上國春。
他日聽鶯懷舊侶,不知誰共醉芳晨。
【賦得江南山水紀勝歌並壽毛友梅封君】
君不見吳山高起千萬丈,上有煙嵐變化出奇狀。
影照江流湖水地鏡分,下抱太空各垂文光密星象。
曉日波平如熨橫素羅,幽鳥低飛閒來往。岸蘆石樹小徑斜,隔嶺樵歌應漁唱。
山根湖脈下相通,福基壽域深且廣。武陵主人偏嗜黃精淡可食,子孫皆換仙骨格。
望云何由並稱觴,時復馳神到鄉國。元氣混沌含孝胚,聖人獨知立茲德。
堂中高掛二仙圖,木公金母若舊識。兩顏不衰百歲期,際天海色蒼茫浩無極
【蜀中行贈李仲白】
蠶叢之國千山阻,漂泊西南爾何苦。客子畏人澆俗間,孔融不見誰為主。
出門感慨非中原,黃葉幾凋烏桕樹。玉壘悲歌萬里雲,錦江臥病三秋雨。
久罹患難何所營,物色蕭條有環堵。九口流離半死生,兒女遺骸寄茲土。
夢繞高都身未歸,淚灑春風啼杜宇。十年亡命聊定居,當道其如有豺虎。
浮雲忽散青天回,靈劍方彈紫氣吐。去時三峽逐驚濤,直犯蛟龍盪雙櫓。
歸時棧閣下知難,秦塞桑村聞社鼓。田園第宅屬他人,衰白相憐獨鄰父。
上書北闕心事明,莫戀西山舊茅宇。話盡艱虞殊慘然,樽前促膝更千古。
古來豪貴何足論,名臣屈指對君數。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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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詩人謝榛曾慨嘆老君山之美:兼泰山之雄偉、華山之險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