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連環·送別
《解連環·送別》 |
作品名稱: 《解連環·送別》 創作年代:,明代 文學體裁:詩 詞 作 者:王守仁 字 號:陽明先生 |
《解連環·送別》明代著名的思想家、文學家、哲學家和軍事家,陸王心學之集大成者,精通儒家、道家、佛家王守仁的詩。[1]此詞是詞人為抒離別之苦和相戀之情而創作的,具體創作時間不詳。
書無不讀,尤熟於史。隱居不仕,留心經世之務。王恕巡撫江南,聞其名,延見之,訪以時政。鑒指陳列病,恕深服其才。家居水竹幽茂,亭館相通。好著古衣冠,曳履揮塵,望之如仙。居西村,人稱西村先生。鑒文究悉物情,練達時勢,詩亦落落無俗。有西村集八卷,《四庫總目》行於世。[2]
目錄
詩詞正文
“ | <銷魂時候。正落花成陣,可人分手。
縱臨別、重訂佳期,恐軟語無憑,盛歡難又。 雨外春山,會人意、與眉交皺。 望行舟漸隱,恨殺當年,手栽楊柳。 別離事,人生常有。底何須,為著成個消瘦。 但若是兩情長,便海角天涯,等是相守。 潮水西流,肯寄我、鯉魚雙否。 倘明歲、來游燈市,為儂沽酒。 > |
” |
— <《解連環·送別》>,<古詩文網> |
譯文
失魂落魄的時候,正值花朵如雨般地紛紛飄落,與可愛的心上人告別分手。即使臨別再擬訂相見的日期,只恐溫柔的言語沒有憑據,巨大的歡樂再難尋求。
那雨簾外的青山,似乎了解人的心意,也與眉頭一起相互微皺。眼望着遠行的船漸漸隱去,真的好悔恨當年親手栽種下這些纏綿的楊柳。
離別的事情,人的一生本來就是會經常有的。何必要為了它變成這樣消瘦?只要兩人情深意長,即使相隔天涯海角,也等於相伴相守。
潮水默默向西涌流,可肯寄給我那藏着信軸的雙鯉魚?倘若到了明年你能前來燈市遊玩,我將為你買來醉人的美酒。
賞析
此詞訴離別之苦,但基調是積極、健康、明朗的,上片全以景物寫人,下片全以虛擬語氣達意,寫得快捷豪爽,洋溢着若干樂觀色彩,塑造了一個深沉執着、熱情爽朗而又綣綿多情的女性形象。
上片單刀直入,直陳其事後情景合寫,亦物亦人,極纏綿吞吐之能事,通過落花成陣、雨外春山、水邊楊柳三景勾勒出別離場景,渲染、烘托、反襯主人公的惜別心理,纏綿感人。暮春季節,細雨漾漾,落紅陣陣,江畔青山低眉,主人公佇立在依依的柳枝旁,滿懷愁緒,一往深情地凝視着漸行漸去的船帆。開篇即揭明本旨:「銷魂時候,正落花成陣,可人分手。」 花的鮮艷和嬌嫩,象徵着青春的美好;花的殞落與枯萎,則意味着時光的流逝與生命的消歇。花落而成陣,紛紛揚揚,不可遏止,則更意味着一個詩一般的芳菲世界的覆滅,更有一種悲劇感。通過寫落花成陣的蕭瑟時節主人公與自己所愛的人匆匆分襟把「銷魂」的意蘊寫足。其中,「銷魂時候」一句不僅鮮明集中地點出了主題,且暗含着一股傷感黯然的感情,使此詞一開篇就帶有濃重的感情色彩。再加上「可人」登舟,送者黯然銷魂之狀躍然紙上。接着的「落花成陣」既交代了送別的時間,又以暮春花落的客觀環境為陪襯,渲染了「銷魂」時節落寞感傷的氣氛。緊接着,詞人以「縱臨別重訂佳期,恐軟語無憑,盛歡難又」點明了主人公感傷恨別的原由,這種坦率真實的表露,顯露了主人公對「可人」的深重的感情,使離情顯得更真切動人。其中,「重訂佳期」表明佳期的擬定已經不是第一次,臨別之前,盛歡之際,二人便把下一次的幽歡佳會訂下了,而臨別之時又重訂期,則表明心跡之一如既往,態度之彌加堅定;「臨別」之前冠以「縱」字則透出一種無法把握命運的憂慮。
「縱」字和「恐」字,一縱一收,筆勢天矯,真切而生動地描繪了有情人心理上的一次大的波動。至此,離別的苦痛已基本寫盡,下文筆鋒再轉,由直陳其事變為景物摹寫,且使滿腹別情具象化。為了更強烈地表達這種感情,詞人在繼而融情於景,給主人公周圍的景物都染上了豐富的感情色彩。「雨外春山,會人意、與眉交皺。」濛濛細雨後面的春山,仿佛深諳離人的愁苦,也如眉峰顰蹙。分明是自己愁懷難遣,卻以為青山也充滿着離愁別剮恨;分明是自己愁眉緊鎖,卻以為青山也眉結不開。這種移情手段的嫻熟運用,把主人公的愁緒寫得更形象而豐滿。這裡,詞人翻用「眉如春山」而成「雨外春山,會人意、與眉交皺」,讓原本無感的青山與主人公共懷愁緒;因楊柳擋住視線,而對當年手栽之柳產生怨恨之情,更突出了送別時情感的熱烈與真切。這樣,客觀環境與人的主觀情緒高度融合起來,主人公的內心感情得到了充分的表露。無論「銷魂」也好,惶恐也好,皺眉也好,都不能改變離別的既成事實,於是主人公的情緒更趨激越,由愁而至於恨:「望行舟漸隱,恨殺當年,手栽楊柳。」主雖無理之極,卻情真意切。這是因為雖然柳絲萬條,卻無法挽住「可人」的行舟,只好任其遠去,直至最後消失在視線之外。三句警動異常可謂「無理而妙」。
下片承主人公的憂慮而來,緊扣題旨,全寫離情,由執着而灑脫,境界頓寬,極變化騰挪之能事,但沒有極力鋪敘離別的寂寞淒涼和傷感苦楚,反而以別離時主人公安慰對方、勸他來信、望他明年來游三事表達主人公未別先盼再會的急切情懷,描繪出一個痴情專一但積極開朗的女性形象,表達了主人公對愛情的堅貞誠信和積極執着,這是全詞的基調。過片似是自我解慰,從愛情的哲理思索中寬慰離別之苦。「別離事,人生常有,底何須為著,成個消瘦?」人生有合即有離,有聚即有散,離合聚散,自古皆然,不必耿耿於懷而把自己折磨得這般消瘦。既然離別是一種普遍的人生體驗,那麼就該達觀一些,灑脫一些。
接着的「但若是」三句,承秦觀《鵲橋仙·纖雲弄巧》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之意,語極曠達而真摯,於愁山恨海之外另開一境,令人心情為之豁然開朗:在「別」字面前,主人公不再消極傷感,而是積極等待。她堅信雙方的感情是深厚堅實的,她忠實於自己的感情,發誓「便海角天涯,等是相守」。真正的愛情並不會為千山萬水所隔斷,只要彼此之間的感情不被流逝的歲月所沖淡,空間的距離是可以由心靈來彌合的。即便是身處海角天涯,也如同耳鬢廝磨、長相廝守。接下來,詞人又以率直明快的句子表達了主人公的希望,用「潮水西流,肯寄我,鯉魚雙否」表現了主人公殷切的期望。最後以主人公對重逢的企望作結,突出了她對熾熱愛情、對往日歡樂的珍惜與回味,襯托出了如今慘別的悽苦與愁怨,也減少了許多臨別的悽惶,增加許多亮色,使人精神也為之振作,從悲苦的離愁中暫時脫身而出,沉緬於絢麗的憧憬之中,。
全詞曲曲折折,婉轉盡意,虛虛實實,巧妙傳情,語言自然而妥溜,明白而家常,樸素而無華,內涵卻頗豐厚,表現手法亦多變化,句句有深味,字字帶真情。
作者簡介
史鑑[3](1434—1496),字明古,號西村,別署西村逸史。南直隸蘇州府吳縣(今屬江蘇)人。生於明宣宗宣德九年,卒於明孝宗弘治九年,年六十三歲。書無不讀,尤熟於史。一生淡於名利和官宦,友人引薦他入朝,他多次婉言推辭,一直隱居不仕,隱留心經世之務。
每有客人到訪,則陳列三代秦漢器物及唐宋以來古籍、書畫名品,互相鑑賞和題簽。其收藏處所名有「日鑒堂」。正德間,吳中高士首推沈周,史鑑次之,所作《晴雨霽三游西湖》,為遊記文學經典,有《西村集》八卷,見《四庫總目》。[4]
明清時期,由於封建社會官場上的腐敗和政治鬥爭的險惡,一些文人產生了「去官隱退」的林下之思,一時,得遂其初願成為他們立身的準則和追求。
故此,當時以「遂初」為名的書齋並非罕見。隱退以後,他們有的著書立說,有的終日與棋琴書畫為伴,以此頤養天年。一些文人在有關書齋的題記中較多地反映了這種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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