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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母親的守望(梅艷芳菲)

老屋,母親的守望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老屋,母親的守望》中國當代作家梅艷芳菲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老屋,母親的守望

有時候覺得對母親的情感,文字是多餘的。根本不足以表達那份濃濃的情誼。寫過關於母親的文字,都是冰山一角。那麼今日,再添幾筆淡淡的濃情。

母親個子不高,是個美人坯子。雖然現在年歲大了,但是依然擋不住那曾經的美麗。我是從老姨的嘴裡知道,父親很是費了一番周折才把母親娶到家的。

母親現在在農村的老屋生活。用母親的話說,那裡有她熟悉的一草一木,有她熟悉的鄉里鄉親。有她引以為自豪的寬闊庭院。更重要的是,母親在那裡守望父親。

父親去世後,母親越發眷戀老屋。她總是跟我嘮叨:這輩子,她不會離開老屋了。因為老屋離父親的墳地很近。離父親很近。如果她離開家,父親回家的時候,看不到她,父親會傷心。

從我記事起,母親給我的感覺就是特別柔。從來沒見她和任何一個人生氣拌嘴。處理任何事情都是和風細雨。總是替別人考慮。寧願自己受委屈也心甘情願。母親愛說一句話:「都不容易,叫那個真兒有啥用」。

父親活着的時候,我覺得母親就是一個小女人。那時候,我們家奉行男主外,女主內。

母親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父親賺錢養家。我慢慢長大。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母親就是父親羽翼下的一隻小小鳥。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母親出頭。

母親總是樂呵呵的,雖然和父親也偶有矛盾,但母親的性格,哪容得矛盾升級!水一樣的女子,水一樣溫柔。誰能抵擋住溫柔的攻勢呢。

也許在別人的眼裡,母親好似軟弱,好欺負。其實,我懂母親,她只是不喜歡和別人去爭。她用自己的隱忍,換來兄弟姐妹間的愛,換來鄰里鄉親的歡聲笑語。

年輕的時候,一直覺得,母親就是父親背後的女人。

父親和病魔抗爭了十年,母親也和父親的病魔抗爭了十年。

都說婚姻中的關係是互補,在我們家還真是。母親柔情似水,父親剛毅火爆。

病痛,足以擊退所有的情感。尤其是照顧的人。生病期間的父親,性格暴躁,時不時的就發一通脾氣。有時候母親會悄悄的流淚。會跟我說,我不要在照顧他了,他要把我氣死了。就連醫生都見證過多少次母親因為父親的不配合治療,默默垂淚的樣子。

但是,無論母親怎樣傷心,她還是用柔嫩的心去照顧父親的吃喝拉撒。每一個去家裡看望父親的人,都會說:如果沒有母親的精心照顧,按照父親的脾氣,早就不在了。

家裡從來沒有因為父親有病臥床出現異味。父親身上的衣服總是乾乾淨淨。父親的白汗衫總是雪白雪白。家裡的晾衣繩上,無論春夏秋冬,都是滿滿的父親換洗衣物。

父親臨走前的幾天,母親跟我說:「他是不是要走了?他那麼喜歡吃水果,現在我餵他,一天居然吃不了幾口。」說完就開始抹眼淚。我摟着母親,輕輕拍打她的背。那一刻我發現,嬌小的母親居然那麼瘦弱。十年,勞心勞力,一直在父親保護下的她,堅強的像一棵松柏……

最長情的陪伴其實就是夫妻,兒女終會遠離。

父親走後,我着實是擔心母親。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於的。母親比我想象的更加堅強。

老屋簡單的修葺了一下,母親開始了新的沒有父親的生活。

春天,庭院裡母親收拾的寸草不生。種上各種蔬菜。夏日,瓜果梨桃爭艷。秋季,各種果蔬收貨。冬季,除舊納新,迎接飄雪,迎接新春。這些,以前都是父親做的,母親說,只要學,沒有什麼學不會。

母親的日子過得簡單,但不失快樂。老屋裡,每天都有嬸子大娘左鄰右捨去串門。母親柔柔的性格,讓母親有個很好的人緣。鄰居們都喜歡去母親那裡聊天侃大山。

我每隔兩三天打一個電話。好奇地問母親,天天在一起,都聊些啥?母親笑,說:「你一句她一句,想啥說啥,哪像你那裡,對門都不怎麼說話,每次去你那,我都憋得慌。」

年齡越大越懂得順從老人就是孝心。我不在勉強母親來我這裡,只要母親在老屋開心,我也別無所求。

母親從一個父親保護下的小女人,到現在真的讓我這個做女兒的都吃驚。那種韌性,那種執着,那種不服輸的勁頭,還有骨子裡那種只有我才看的懂的傲氣。

母親是我的驕傲,她是美麗的,母親是我的驕傲,她是堅強的。

碼這些字之前,和母親通電話。剛好老姨去看母親,老姐妹倆在庭院裡鋤草呢。母親嘮叨說,今年的草長瘋了,鋤了兩遍了,還有不少。我都能在電話里聽見兩姐妹的笑聲……

母親就是位天生的詩人,你瞧瞧母親說:今年的草長瘋了……

文字不足以表達我對母親的愛。我只是祈願:母親健康平安,開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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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梅艷芳菲,遼寧瀋陽人,人到中年,靜守一份淡泊與寧靜。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