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規身
竺規身 |
中文名: 竺規身 曾 名: 桂笙 字: 善懷 籍 貫: 浙江奉化 |
竺規身(1883~1978年),曾名桂笙,字善懷,浙江奉化人。清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來上海謀生,24歲時接觸基督教,光緒三十四年在慕爾堂受洗。宣統三年(1911年)任該堂傳道員,以後,又自學監理會所規定的課程,民國6年(1917年)升任牧師。民國13年 被監理會派赴哈爾濱布道,民國17年回滬再度擔任慕爾堂牧師。[1]
民國26年,竺規身離開監理會,接收一希臘傳道人留下的教堂康定路榮耀會,改名為中華基督教堂。抗日戰爭期間,上海基督教的一些小教堂,形成一個鬆散的團體,民國31年定名上海靈工團。民國35年靈工團開會選舉竺規身為終身監督。1952年竺規身在延安中路另建新堂,稱錫安堂,竺任該堂牧師直至1958年退休。1955年上海市基督教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成立,竺規身被選為第一、二屆副主席。
目錄
生平經歷
年少艱辛,上海歸主
竺規身於1884年6月29日生於浙江省奉化縣大埠鎮後竺村。其父半農半商,兄弟姊妹五人,二姊二兄,父四十九歲,母四十一歲時生他。他九歲喪母,十一歲喪父。年幼時曾入私塾三年,讀百家姓、三字經以及四書五經。由於他甚喜讀書,深蒙老師厚愛。父親亡故後,分家時他分到一間房子。從十三歲起,為地主放牧耕牛和砍柴謀生,期間自學功課。十七歲起,由親戚介紹往上海何元通字號「正大車行」當學徒,由於他勤勞刻苦,人品又好,被店主的外婆看中,並將自己的女兒李亞許配給他。1907年正月二十日結婚。
在岳父母支持下,婚後他自己開店,經商得道,生意不錯。一日在路旁見一老人售賣福音書。出於好奇他上前詢問,老人簡單地向他傳講一些福音道理。於是他買了一本福音書回去,細讀之下,深受感動便開始到附近的衛理公會慕爾堂(1958年起改稱沐恩堂)聽道,風雨無阻。起初遭到拜佛的岳母和妻子的反對,但後來他們見他生活有很大改變,也就改變了態度。多年後,因竺規身不懈的努力和感召下,她們終於都信主入教。竺規身於1908年6月在衛理公會上海慕爾堂受洗歸主,同年開始教會事奉,甚得教牧及信眾好評。當慕爾堂時任負責史友蘭牧師去世後,在蔡牧師接任前,他和范子美擔負起講道工作,做義務傳道有三年之久。
全職侍奉,東北宣教
上海慕爾堂在蔡牧師到任後,蔡多次勸勉竺全職侍奉。1911年7月1日,蒙召棄商奉獻作全職傳道。不久他參與衛斯理宗在虹口的一次帳篷布道大會,得三百多人信主,引起很大轟動。兩年後他被調往江蘇省太倉縣魯家匯基督教會做主任傳道。竺規身在其個人的生命中與工作中,總感覺缺少些東西,他盼望自己被聖靈充滿。這時有蘇州使徒信心會興起,他就去參加該會的聚會。1915年5月20日晚禱時領受聖靈洗禮。不僅他自己得到復興,也為他所在的教會帶來復興。1917年竺規身被按立為牧師。當時丁立美牧師等人發起國內布道運動,到邊疆地區去宣教,竺規身便投身於宣教運動。1924年4月竺牧師與霍牧師、梅先生,遠赴東北宣教,一同創立了哈爾濱教會。後來霍牧師因休假離哈,梅先生因那邊學校不甚需要,也離哈回滬,只剩竺牧師一人在哈埠傳道,共四年八個月。蒙恩信主者九十六人,外埠旅哈信徒加入本堂者四十餘人,他們都是在鐵路郵政、海關、鹽務、工廠公司等工作,還有記名慕道友約一百餘人。每逢禮拜,座無虛席。後來為購地建堂募集一萬餘元基金,後任張牧師造了禮拜堂。
善牧群羊,創立新堂
竺牧師因其岳母年邁不便出門遠行,又因子女上學不便,於1928年底回上海慕爾堂工作。與俞止齋牧師同工,俞為主任,竺為協理,共同籌建新堂,1930年冬新「慕爾堂」落成。次年「一二八滬戰」發生,虹口與閘北居民都逃難至市中心來,當時還是租界,「慕爾堂」就收容難胞一千餘名,至滬戰結束為止。1931年冬年議會,俞老牧師升任為上海教區長,竺由協理升為主任牧師。同工同道都同心協力,教會發展甚速。
三十年代初,神的忠僕宋尚節博士由福建來上海,竺說服衛理公會高層同工,借岀慕爾堂給宋博士開布道大會。蒙聖靈恩膏,布道會空前成功,此後全國各地請宋博士前去布道的邀請函源源不斷。宋博士南征北戰,他在華東地區的主要譯員就是竺牧師的大女兒竺臨恩。宋博士在回憶錄中,由衷感激大他二十歲的竺規身前輩。
1936年5月,上海康定路基督榮耀會邀請竺前去牧會,該會由美籍希臘裔斐雅各牧師1920年代創立。1937年中日戰爭爆發後,斐雅各離滬返美。臨行前,他特別邀請竺規身擔任該會牧師。此後竺接過該會工作,改組後改稱為「中華基督教堂」,請桑安柱牧師負責,竺作義務指導,他此時在福音電台工作。桑牧會三年後應邀赴香港伯特利教會服侍,竺只得辭去福音電台的工作,來擔任「中華基督教堂」的聖工。教會一年興旺一年,可以自養自立。抗戰時期,竺牧師同時在上海福音電台擔任主任三年,在甘氏聖經學校教先知書一年多,在上海傷兵醫院、難民收容所和堅守抗日陣地的四行孤軍中做布道事工,傳揚福音。四十年代中期,竺規身應邀主持上海靈工團。當時靈工團有42間教會,會友7000多人。1946年被選為上海靈工團終身職監督,推動福音工作共十二年之久,成為令人景仰的屬靈領袖。
竺牧師是中國教會走自養自傳道路的先鋒之一。1948年「中華基督教堂」租期已滿,竺發動本堂信徒禱告、奉獻,以圖自建新堂。1950年,購置延安中路1125號周姓基地一塊,計一畝二分。1952年9月,建堂照會領到,11月3日舉行奠基典禮。1953年4月5日新堂落成,第一次舉行聖餐禮拜。新堂堂名「錫安堂」,該堂完全依靠本堂弟兄姊妹禱告奉獻建成。這是1949年以後上海興建的第一座大教堂。1953年4月15日,正式舉行獻堂典禮。到會人數約有一千餘人,眾人喜樂,難以形容,末了全堂高聲三呼哈利路亞。上海基督教錫安堂的創建,是竺牧師事奉人生的里程碑。在竺作為靈工團的監督時,該堂也作為上海靈工團團址。
篤信不移至死忠心
1949年新中國成立後,竺牧師被選為上海市人大代表、上海市政協委員。1954年7月22日,第一屆中國基督教全國會議於北京召開,竺牧師被選為主席團成員,並做大會發言。8月,中國基督教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正式成立,竺牧師當選為常委。1955年4月,上海市基督教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成立,陳見真當選主席,竺牧師當選為五名副主席之一。1958年8月,竺牧師因超過教會工作年齡,主動提出退休。是年9月第一個禮拜,上海教會合併,舉行聯合禮拜,有五個堂合併在竺牧師創立的錫安堂。竺牧師退休後繼續文字傳道, 為其五女翁竺佩恩所在的巴西聖保羅城華僑基督教會撰寫了20多篇證道講章(後被編為《竺規身牧師證道集》,先後在國外、國內出版,使眾多弟兄姊妹靈命受益)。1963年2月3日,他特別在寓所客廳里舉行「八旬壽辰紀念主恩感恩禮拜」,教導後輩:「別的可失,神的恩典不能失去」。因為家中寫字檯玻璃板下的「洪水降臨之時,耶和華坐着為王」的聖經經文,竺牧師被人蓄意曲解為「別有用心」,又因專為巴西教會寫的這些證道講章而加上莫須有的「裡通外國」罪名,被打成「現行反革命」,在「文化大革命」中,他吃盡了苦頭。
1966年一個深秋的夜晚,刺眼的燈光下,滿頭白髮、八十三歲高齡的竺牧師被掛着「批鬥牌」,赤腳站在一條狹窄的板凳上,被一幫人連續批鬥了幾個小時,輪番折磨之後,緊貼着竺牧師的耳朵大喊:「只要你承認過去幾十年的傳道都是騙人的,我們就放你下來。」老牧師的右耳即時被震聾。這時,已經疲憊不堪的竺牧師拼盡全力,大聲回答:「你們今天就是把刀放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會不認耶穌!」在「橫掃一切」的「文革」風暴中,許多牧師、傳道人公開放棄信仰,但時年83歲高齡的竺牧師卻寧死不肯否認基督。眾信徒因此得到極大激勵,對主的信心倍增。竺牧師一直被禁止外出、家中聖經書櫃被貼封條,經受大小批鬥不低頭。在此期間,他天天背誦聖經金句、時常頌唱讚美詩《十字架永是我的榮耀》,還為《啟示錄》金句配上常用讚美詩曲調, 以「可唱可背」,以神的話激勵自己,並激勵其後人「要在讚美詩上多下功夫」、決志聖樂事奉。竺牧師在文革中吃盡苦頭,直到文革過後、在他歸天前一年,才獲平反。
1978年2月,臥病在床的竺老牧師硬是撐起虛弱的身子,坐起身來,用雙手緊緊地、緊緊地握着其後人的手,再三叮囑:「要相信,要相信,無論什麼環境下都要相信耶穌!」兩個禮拜後,2月27日凌晨四時,竺規身牧師在上海離世,榮歸天家。在儘量少通知人的情況下,仍有四百多名教會會友趕來參加追思會,送別這位至死忠心的主僕。翌年1979年,上海教會開始復堂禮拜,從此中國的基督教會走向復興。竺牧師百餘名後輩的足跡今天已達中國各地、歐洲、美洲、拉丁美洲和澳洲的主要國家,在不同的工作崗位上見證所信的獨一全能真神。
竺牧師在世95年,事奉中國教會長達50年。他敬虔度日、聖潔自守、堅守主道、篤信不移。他至死忠心的高風亮節成為主僕的楷模,他的勞苦主必賞賜。正如他愛唱的《十字架永是我的榮耀》中所說,「我一生要背負十字架,十字架可換公義冠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