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偶成 程顥
秋日偶成是一首七言律詩,此詩是詩人用詩歌的形式總結自己的治學心得,宣揚其理學思想的作品。詩的首聯從日常起居入手,寫貶官後閒適生活;其餘三聯均圍繞說理展開,中間二聯體現的是詩人的自然觀,尾聯則是他的人生觀,這些都十分典型地體現了宋代理學家知天命、樂大道的通達態度。
目錄
原文
譯文
日子閒散的時候,沒有一樣事情不自如從容,早晨醒來,東邊的窗子早已被日頭照得一片通紅。
靜觀萬物,世界萬物都是自然而然的,人的興致隨着四季美妙風光自然變化而變化。
道理通著天地之間一切有形無形的事物,思想滲透在風雲變幻之中。
不受權勢富貴所迷惑,貧賤而能保持快樂,這樣的男子漢就是英雄豪傑了。
賞析
這首詩雖說是秋天偶然寫成,細細分辨卻可看出程顥的人生態度。就是心境悠閒,不慌不忙,絲毫不覺得任何壓力。睡眠充分,精神充足,走出戶外,放眼望去。以平靜的心情去欣賞萬物時,發現無一不具特色,各有其存在的道理,頗具自得的神情。春夏秋冬四時,也都有各自的美好風光與特殊勝景,這些都要靠人去品味。我們應該隨着四季的變化而享受自然的樂趣。
首聯說自己心境清閒,事事從容,睡醒之時,紅日高照。此處的「閒」,是佛、道兩家宣揚的「心氣和平」、「收心忍性」,從心靈中清除七情六慾,是謂「無生」。這均是修身養性的結果,是清靜無為的化境。按照二程理學修養的程序:「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這就是首句「閒」的內涵,只有如此,才能「無事不從容」,即事事從容。從容的表現就是第二句描繪的「睡覺東窗日已紅」。一覺睡醒,紅日高照,滿窗紅亮。一、二兩句可看作因果關係。以下進一步申述事事從容的結果,宣講理學哲理。
頷聯說世間萬事萬物,雖然紛紜變幻,千奇百態,但只要靜靜地觀察,就能窮極物理、格物致知。程顥說的「格物」當然不是今人所說的科學研究自然和人類社會。程顥說「一物之理即萬物之理」,所謂「格物」就是「理與心,而人不能會之於一」,因此要去「私意」(存天理,去人慾),從內心大作文章。他們認為萬物都有一個絕對不變的理。只有這樣,春夏秋冬,四季佳景,才能和別人一樣地同享共待。頸聯進一步解釋「自得」之境界。程顥所謂的「道」是同「形」一起來講的,「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形而上」,即抽象概括,概括出的抽象原則叫「道」。「形而下」,指具體的事物,即「器」,而道與器的關係是道藏於器,即具體的器離不開抽象的道。道體之大,天地萬物,風雲變態,自然社會,無所不重,莫有不通。「思」就是思考,抽象、概括,亦即頷聯所謂的「靜觀」。「思鶩八極,心游萬仞」的結果,就可以抽象出道。這種「格物致知」的功夫,指導人立身處世的最高準則,就是尾聯講的「富貴不淫貧踐樂」。按照二程的理學思想「父子君臣,天下之定理」。他們認為,天之生物有貴賤等級的區別,有大小,有長短,君子是大,小人是小,就是「天理」,因此程顥要求處富貴而不淫,安貧賤而自樂。男子漢若能修養到這一步,就是英雄豪傑,就是偉丈夫。
在生命的悲情與思考之下,詩人超越了一己的得失和現實的困境,從更高更遠以及更主動的層次上去提升人生的意義。這首詩表現的是道,是靜觀,靜觀就是去欲,四時佳興就是去欲之後獲得的快感,道通天地,才能夠有這種感覺,所以富貴不淫,身處貧賤也感覺到快樂。這就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儒家觀念,但是到了靜觀的境界,能夠平靜的看待世間一切,也就是真正的英雄了,這就是一種超越。
創作背景
這首詩是作者反對王安石變法後,被貶謫回到洛陽後所作的。
簡析
《秋日偶成》是一首七言律詩,此詩是詩人用詩歌的形式總結自己的治學心得,宣揚其理學思想的作品。詩的首聯從日常起居入手,寫貶官後閒適生活;其餘三聯均圍繞說理展開,中間二聯體現的是詩人的自然觀,尾聯則是他的人生觀,這些都十分典型地體現了宋代理學家知天命、樂大道的通達態度。
程顥
程顥(1032-1085), 北宋哲學家、教育家、北宋理學的奠基者。字伯淳,學者稱明道先生。洛陽(今屬河南)人。神宗朝任太子中允監察御史里行。反對王安石新政。提出「天者理也」和「只心便是天,盡之便知性」的命題,認為「仁者渾然與物同體,義禮知信皆仁也」,識得此理,便須「以誠敬存之」(同上)。倡導「傳心」說。承認「天地萬物之理,無獨必有對」。程顥和弟弟程頤,世稱「二程」,同為北宋理學的奠基者,其學說在理學發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後來為朱熹所繼承和發展,世稱「程朱學派」。其所親撰有《定性書》《識仁篇》等,後人集其言論所編的著述書籍《遺書》《文集》等,皆收入《二程全書》。[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