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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放言五首其四》白話譯文、創作背景、賞析


白居易

放言五首其四》元九在江陵時,有放言長句詩五首,韻高而體律,意古而詞新。予每詠之,甚覺有味,雖前輩深於詩者未有此作。唯李頎有云:「濟水自清河自濁,周公大聖接輿狂」,斯句近之矣。予出佐潯陽,未屆所任,舟中多暇,江上獨吟,因綴五篇以續其意耳。[1]

目錄

原文

其四

誰家第宅成還破,何處親賓哭復歌。

昨日屋頭堪炙手,今朝門外好張羅。

北邙未省留閒地,東海何曾有定波。

莫笑賤貧夸富貴,共成枯骨兩如何。

白話譯文

誰家住宅建成後還去破壞,

哪裡的親朋哭了以後又唱起來?

昨天屋內外還擠滿了人,

今天在門外就如此冷落了。

北邙山沒有留下空閒土地,

東海何曾有穩定的波浪?

不要嫌貧愛富去誇張炫耀,

死後都成了枯骨又如何呢?

注釋

第宅:住宅。官員和貴族的大住宅。親賓:親人和朋友。哭復歌:因顯貴而歌,因敗亡而哭。

炙(zhì)手:熱得燙手。比喻權貴勢焰之盛。《新唐書·崔鉉傳》:「鉉所善者,鄭魯、楊紹復、段瑰、薛蒙,頗參議論。時語曰:『鄭、楊、段、薛,炙手可熱;欲得命通,魯、紹、瑰、蒙。』」張羅:本指張設羅網捕捉蟲鳥。常以形容冷落少人跡。何遜《車中見新林分別甚盛》詩:「窮巷可張羅。」形容門庭冷落。《史記·汲鄭列傳》:「夫以汲、鄭之賢,有勢則賓客十倍,無勢則否,況眾人乎!下邽翟公有言,始翟公為廷尉,賓客闐門;及廢,門外可設雀羅。」

汲(jí):汲黯。

鄭:鄭當時。闐(tián):

塞,充滿。

羅:捕鳥的網。

「北邙」二句:言富貴貧賤是隨着世事變化而變化的。北邙(máng):山名,亦作北芒,即邙山,在今河南省洛陽市北。東漢及北魏的王侯公卿死後多葬於此。後人因常以泛指墓地。王建《北邙行》:「北邙山頭少閒土,儘是洛陽人舊墓。」未省:未見。後句即「滄海桑田」之意,比喻社會劇變,人事無常。晉葛洪《麻姑傳》:「麻姑(傳說中仙人名)自說云:『接待以來,已見東海三為桑田。向時蓬萊,水又淺於往者,會時略半矣,豈將復還為陵陸乎?』」

「莫笑」二句:為告誡語。前句的「莫」字管「笑」與「夸」二字。後句意謂貧賤、富貴之人,其最後歸宿都是一樣的。

創作背景

據序文可知,這組詩是唐憲宗元和十年(815年)白居易在被貶謫去江州(潯陽)途中和元稹的同名組詩之作。元和五年(810年),白居易的好友元稹因得罪了權貴,被貶為江陵士曹參軍。元稹在江陵期間,寫了五首《放言》詩表示自己的心情:「死是老閒生也得,擬將何事奈吾何」(其一),「兩回左降須知命,數度登朝何處榮」(其五)。過了五年,詩人因上書急請追捕刺殺宰相武元衡的兇手,遭當權者忌恨,當年六月,被貶為江州司馬。這時元稹已轉官通州司馬,聞訊後寫下了充滿深情的詩篇——《聞樂天授江州司馬》。白居易在貶官途中,風吹浪激,感慨萬千,也寫下《放言五首》詩奉和。

賞析

第四首詩通篇談世事人生的變化。甲第貴宅會破敗了,親人朋友也會死亡;昨天炙手可熱的人家,今朝門可羅雀;浩瀚湯湯的東海也會變為桑田。宇宙一切的一切,都在運動,都在變化。世界就在這運動、變化中發展,前進。人生的富貴也是變化的,所以決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顯榮,就自我誇耀,看不起別人。這些反映了作者樸素的唯物辯證法思想,對今人正確地認識人生和社會,不無哲理性的啟示。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