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享未來(劉光明)
作品欣賞
暢享未來
一
三顧醫院求治痔，前後感覺各不同。
常言道：「十男九痔」。湖南人痔瘡發病率偏高，這與飲食習慣有關。
我有親身經歷，小時候就長了外痔，家父花五元錢，游醫剪起痔落，沒有痛感，沒有吃藥打針，痔瘡就消失了，體檢當兵過關，在部隊一直沒有復發。二十餘年後，從海南轉業返回湖南生活，痔瘡漸漸復發，痔瘡一期，無關緊要，到了二期，開始便血，那就有點緊張，也十分折騰人。
那次，去長沙肛泰專科醫院檢查，經電腦儀器掃描，診查結果，不光有外痔，還有內痔，且有四個痔核，想做手術，但省醫保在市級醫療不便劃賬，遂去湖南省中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院、湖南省中醫院（以下簡稱雙牌醫院）門診就診，老名醫謝大夫當班，手指戴上皮套在肛門裡轉圈觸摸幾下就知道病況，竟與電腦掃描的結果是一樣的，只是檢查時，肛腸疼痛難忍。接着，門診收我住院。
2009年8月13日，第一次走進痔瘡科住院，先期是各種檢查，我的血糖高於8，主治醫生謝大夫，令我去內科開了「達康美」，服用後只降至7.1，大夫說，要降到7.0以下才能做手術。我看同室病友，動過手術後，都插上塑料管道尿，不知有多難受，我怕痛，找藉口提出「等降了血糖再來住院」，遂溜之大吉。
出院後，回家自己買藥吃，中西藥吃個遍，便血還是反反覆覆，難以斷根，當吃了刺激性食物時，大便出血越發嚴重。
2010年2月6日，第二次治痔似乎走了彎路。聽說湖南省中醫研究院有一種治痔凝膠無痛注射，痔核自然脫落，遂去就診。戴醫生當天收我住院，關照地開了間，心想小毛病，醫保一萬元反正用不完，順便享受一下也好。注射後，外痔當時就收縮，接着幾天是注射消炎針水，一個星期後，辦理了出院手續。不料，出院後連續兩天拉稀不止，我打電話問醫生：「出院就肚泄，每天拉五六次是什麼原因？」
「看你血糖偏高，在消炎針水裡加了胰島素……」
戴醫生如實回復我，我就知道原因了。
當然，打針沒有痛苦，經省中醫研究院痔瘡科的注射治療後，外痔收縮，痔核脫落了3個，只有靠肛門口的一個未痊癒，雖一時見效果，但出院日久，外痔又復原。
小病未斷根，卻惹了大病。
高血糖引起的「三多一少」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心想：是不是我在省中醫研究院住院時，未經我同意，注射了胰島素產生了依賴性，自己說不清。
我不迷信大醫院，就近去了市立四醫院診療一個月，正式確診為2型糖尿病，出院時，醫生叮囑：早餐半小時前，服用一粒「達美康」，中、晚餐與第一口飯同吃一粒「拜糖平」，每天晚上要注射8克胰島素。
出院後不久，好心大姐告訴我吃蜂膠可降血糖，並送我一大盒。有一次，在吃了蜂膠的同時喝了紅葡萄酒，外痔發作腫脹，同時內痔出血，吃了好多中藥才消了腫，內痔卻脫肛難愈，痔瘡到了第三期，不得不動手術。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要割掉。這次我總結了經驗教訓：治病還是要找與疾病對口的醫院去。
2023年3月27日，第三次治痔，我又走進了大眾公認的雙牌醫院十樓肛腸科。美女護士長熱情地接待了我，還說介紹一個當班的好醫生，稱「林醫生」。體檢後，林醫生要求翌日就動手術，我告之：「我有糖尿病，空腹血糖偏高，調理幾天再說。」
「沒有問題，可以做！」
聽了醫生有把握地說，我還是不放心，自己注意服用降糖藥，這與上次醫生消炎時暗中施加胰島素的做法完全不同。
第三天就動了手術，打了麻醉藥，動手術並不痛，但過後兩天排大便有些難受。醫生提醒：「術後多喝水，有利排尿。」我照做，結果沒有插尿管也能正常排出。
術後，護士遞送不少藥品，我一一查看，這些處方藥，平常在藥店是買不到的。如吲哚美辛呋喃唑酮栓：消炎止痛，用於痔瘺手術後止痛和內外痔；止血鎮痛膠囊：柑橘黃酮片。還有雙牌醫院研製的：複方芩柏顆粒，泡五至七分鐘，活血化瘀，止血鎮痛；硼九華膏塗抺患處，止血生肌，用於痔瘡，外用坐浴。
不幾天，就能下床走動，看到科室出入電梯走廊中，有個不鏽鋼支架上掛了不少病人歷年贈送的感恩錦旗，走近看到：「心手相應施妙術，甜言慰語愈人疾」等字樣，數兩疊厚厚的錦旗有近百幅。心想病人出院後向醫院贈送錦旗是感激之情的流露。可窺見，該醫院已經形成了良好的醫德醫風。
住幾天院都混熟了，碰到醫務人員就主動搭訕。
科室醫務人員掛牌上崗，過道牆壁上張貼的照片顯示：「林仁敬，副主治醫生」。我問林醫生：「微信上常暴露醫院的問題，貴科室遇到過醫患矛盾嗎？」
「我每年要接診500多個病人，從來未發生過矛盾……」
聽他這麼說，我感動地硬拉他拍個紀念照，並承諾等我出院後要寫篇散文宣介。
十天後，我出院，還留有一次返回醫院複查的機會，但我確認好轉，未去複查，過了一個月林醫生主動打來電話，詢問恢復情況。
心想現在住院好方便，泡茶送飯、換洗衣物的護工150元一天，隨便請，不用家人照料，也能度過艱難的幾天。每天上午，科室主任帶隊巡查病房；護士小李、小唐等，服務熱情，發送藥品，賬單公開透明；醫生工作經驗豐富，善於與病人溝通，遇到急躁的患者，總是耐心說服解釋，將矛盾消除在萌芽狀態，醫院都像這樣做還有什麼醫患矛盾呢？
二
花朵以芳香為美，醫生以德行為貴。
離開醫院時，我看到電梯門對面擺放了鋼支架宣傳牌，有一篇「美麗底蘊，暢享未來」的廣告文，引我駐足觀看。
原來，今天的雙牌醫院地址所在地的前身就是張公祠，室外還立有張仲景雕像和紀念碑。
據史料記載，東漢末年，兵荒馬亂，瘟疫橫行，民不聊生。動盪的時局之下，一位光耀千古的中醫大咖橫空出世，他便是被後人尊稱「醫聖」的張仲景。
張仲景為河南南陽人，自幼學醫，天賦異稟，德技雙馨。他撰寫了曠世巨著《傷寒雜病論》，被醫家譽為「萬世寶典」。此書確立的辨證論治法則，至今仍是中醫臨床所遵循的基本原則；書中收錄的數百個方劑，人稱「經方」，至今仍是中醫臨床屢試不爽的瑰寶。醫聖之名，實至名歸。
張仲景曾經擔任長沙太守一職。任職期間，他眼見瘟疫侵襲百姓，卻礙於官場戒律，一身高超醫術無用武之地。當時官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官員高貴，不能隨便進入民宅，否則就有失「漢官威儀」。
醫者仁心，豈容一款戒律所限，於是，張仲景擇定每月初一和十五兩天，大開衙門，不理政事，而是任由患病百姓走進大堂，他則端坐大堂之上，挨個把脈問診。一時間，經他救治的百姓不計其數，他也由此獲得了所有百姓的擁護和愛戴。
後人為紀念張仲景濟世救民的胸懷，就把中藥鋪稱為「堂」，如「九芝堂」「同仁堂」等；把醫生在藥鋪里坐診的行為，稱為「坐堂」；名老中醫收徒，都必行「拜仲景先師禮」。
巧合的是，如今的湖南省中醫院，正是當年長沙府衙門所在地，也就是張仲景坐堂行醫之地。醫聖遺風，深深地影響着這所雙牌醫院。2006年，長沙市政府在此立了一塊石碑，上刻「張仲景祠故址」。
如今，醫聖張仲景的醫德醫風成為雙牌醫院的深厚底蘊和品牌符號。
三
遵仲景精神而生，承醫聖遺風而就。
我第一次去該醫院就診時，還只有一個肛腸科，如今十樓以上有同類科室N個，不少省內外的患者都來求治，像我一樣的走了彎路復發者最後還是要到這裡來做切除術。這個雙牌醫院為什麼發展這麼快？近日我專程去醫院有關部門進行了採訪。
1934年5月，在長沙市沙河街，湖南省中醫院的前身——湘省國醫院誕生。抗日戰爭時期，國民政府以「焦土抗戰」為名火燒長沙，1938年，該醫院被「文夕大火」毀之一烥。1948年，依託張公祠舊址，湖南國醫院重新崛起和開業。1952年醫院被省人民政府接管，更名為省立中醫院。1995年10月，躋身「三甲」醫院。2000年12月19日，加冠「湖南省中醫院」院名。2014年，一棟門診教學綜合大樓拔地而起，設施一新，功能齊全，醫院徹底改變了硬件落後的局面《醫道.九歌，建院九十周年畫冊》（雙牌醫院，2024.5）。
可喜的是：2024年伊始，占地143畝的高鐵西城新院區動工開建，至此，兩大院區將隔江相望，總編制床位將達到2800張，一所航母級中醫院呼之欲出。該院以中醫皮膚科、中醫肛腸病學、中醫康復學為國家中醫藥管理局重點學科而著稱。
雙牌醫院還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特色：不僅醫院門診大廳顯目處放置廉政守則廣告宣傳欄，而且出入雙牌醫院辦公樓，有一個「廉潤長廊」，一串簡介文字跳入眼帘：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中醫藥文化的滋養、浸潤和薰陶中，雙牌醫院秉承醫聖遺風，弘揚坐堂義舉，大力加強廉潔文化建設，厚植廉潔之根、鑄牢廉潔之魂、涵養廉潔之氣……
看到這些內容，我腦子裡浮現周邊幾家省管醫院個別領導因抓基建工程受賄或醫生過度醫療而被捕的案件，但我至今未知雙牌醫院有類似醜聞。我駐足思忖：雙牌醫院秉承醫聖遺風，「未病先治」能保平安，人們有病及時治，也能暢享未來！[1]
作者簡介
劉光明，湖南大學正處級退休幹部，現系中國散文學會和中國散文網會員、湖南省和長沙市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