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高宗繼皇后
雍正十二年(1734年)二月,選秀女時被指婚給寶親王為側福晉,由欽天監根據八字算日子,即所謂「擇吉」,同年十一月初八娶進。
乾隆二年(1737年)十二月初四日,冊封為嫻妃。
乾隆十年(1745年)正月二十三日,晉封為嫻貴妃;十一月十七日行嫻貴妃冊封禮。
乾隆十三年(1748年)三月十一日,弘曆的嫡皇后孝賢皇后病逝,中宮皇后的位子出現空缺。四個月後(七月初一),乾隆帝發出一道上諭[2]。
乾隆十三年(1748年)七月初一日,晉封那拉氏為攝六宮事皇貴妃。
乾隆十四年(1749年)四月五日,正式冊封那拉氏為攝六宮事皇貴妃。
乾隆十五年(1750年)八月初二日,舉行了冊立皇后之禮。
乾隆十七年(1752年)四月二十五日寅時,生皇十二子永璂。
乾隆十八年(1753年)六月二十三日寅時,生皇五女。
乾隆二十年(1755年)四月二十二酉時,皇五女夭折。
乾隆二十年(1755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卯時,生皇十三子永璟。
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三月,母親郎佳氏去世。七月二十四日子時,皇十三子永璟夭折。
乾隆三十年(1765年)正月,隨駕南巡;閏二月十八日,乾隆派額駙福隆安扈從皇后那拉氏,由水路先行回京;五月十四日收繳皇后、皇貴妃、嫻貴妃、嫻妃共四份冊寶夾紙。
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六月初七,繼皇后娘家撥回原旗(原為滿洲鑲藍旗)削去兩個世管佐領。同月訥蘇肯著為三等侍衛交烏什大臣差遣。
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七月十四日薨,終年四十九歲,下旨以皇貴妃禮葬(實際還不如一個低級朝廷官員),不舉行國孝三年,可以說是不廢而廢。
突然失寵 乾隆三十年正月,繼皇后陪乾隆皇帝第四次南巡。這次南巡成了繼皇后命運的轉捩點,南巡前期一切都很正常,途中皇帝還為她慶祝四十八歲千秋。
閏二月十八日,他們來到杭州,在風景秀麗的「蕉石鳴琴」(今屬西湖國賓館範圍內)進早膳時,皇帝還賞賜給皇后許多膳品,但到了當天晚上進晚膳時,繼皇后就沒有再露面,陪着皇帝進晚膳的只有當時還是令貴妃的魏佳氏、慶妃陸氏、和容嬪和卓氏,此後,繼皇后再也沒有露過面。
閏二月十八日當天,乾隆派額駙福隆安將皇后由水路送回京師(清宮的《上諭檔》記載:「閏二月十八日,乾隆派額駙福隆安扈從皇后那拉氏,由水路先行回京」)。南巡結束,回到京師不久,乾隆帝即下令收回皇后手中的四份冊寶,即皇后一份、皇貴妃一份、嫻貴妃一份、嫻妃一份,裁減她手下的部分傭人,但尚未褫奪皇后封號。七月時繼皇后手下只剩兩名宮女;按清宮制度,只有位分最低微的答應才有兩名宮女。
第二年七月十四日,繼皇后默默離開人世,終年四十九歲,乾隆同時傳旨,命喪葬儀式下降一級,即等同於皇貴妃的制度舉行,當年九月二十八日葬入裕陵妃園寢。
千古疑團 據說繼皇后忽然自己剪髮,在滿族的習俗裡頭這是最忌諱的,只在皇太后、皇帝駕崩時,皇后才可以剪髮,當時的皇太后、皇帝都還健在,繼皇后卻突然剪髮,無疑是在詛咒他們一樣。在當時引出一些傳聞,說皇后隨駕南巡,觸犯龍顏,只得削髮為尼,出家到杭州寺庵之中。
在《東華續錄》乾隆朝卷二十二中的一道諭旨中說「皇后自冊立以來尚無失德,去年春,朕恭奉皇太后巡幸江浙,正承歡洽慶之時,皇后性忽改常,於皇太后前不能恪守孝道。比至杭州,則舉動尤乖正理,跡類瘋迷。因令先其回京,在宮調攝。經今一載有餘,病勢日劇,遂爾庵逝。此實皇后福分淺薄,不能仰承聖母慈眷,長受朕恩禮所致。若論其行事乖違,即予以廢黜,亦理所當然,朕仍存其位號,已為格外優容。但飾終典禮不便復循孝賢皇后大事辦理。所有喪儀止可照皇貴妃例行。」
在繼皇后過世之後,當時乾隆在木蘭圍場打獵,聽到皇后病故的消息,只命其子永璂回宮。當時,正擔任御史的李玉鳴上疏請示依皇后禮舉喪,結果竟被謫伊犁。
十二年後,又有一個名叫金從善的書生,上書乾隆皇帝,談到立後之事。乾隆還為此發怒道,那拉氏本是朕即位前的側福晉。朕即位後,因孝賢皇后病逝,她才循序由皇貴妃又立為皇后。後來她自犯過失,朕對她一直優容。國俗最忌剪髮,她卻悍然不顧,朕仍然忍隱,不行廢斥。她病死後,也只是減其儀等,並未削去皇后名號。朕處理此事已經仁至義盡,況且從此未再立皇后。金從善竟想讓朕下詔罪已,朕有何罪應當自責?他又提出讓朕立皇后。朕如今已經六十八歲,豈有再冊立中宮皇后的道理!竟因此將金從善處斬,從此之後無人再敢提及繼皇后的事[3]。
葬禮 實際上,繼皇后的喪禮也沒有真的按照皇貴妃的標準執行,按皇貴妃的喪儀規定,每日應有大臣、公主、命婦齊集舉哀、行禮一項,在繼皇后的喪事中被取消。
繼皇后既未附葬裕陵,也未單建陵寢,卻葬在妃園寢內,更有甚者,按慣例,凡葬在妃園寢內的,無論地位有多低,都各自為券,而繼皇后卻被葬入純惠皇貴妃地宮的一側,堂堂的皇后反倒成皇貴妃的下屬。
根據大清會典,皇貴妃棺木應用梓木,漆飾35道,抬棺夫96人。從內務府記載的檔案中看,繼皇后所用的棺為杉木製,抬棺夫64人,僅為嬪等級而已,這也符合發掘清理的純惠皇貴妃地宮裡繼皇后的棺木狀況。
另外,清制:凡妃、貴妃、皇貴妃死後都設神牌,供放在園寢享殿內,祭禮時在殿內舉行,而嬪、貴人、常在、答應則不設神牌,祭祀時,把供品桌抬到寶頂前的月台上。而繼皇后既不設神牌,死後也無祭享,入葬以後也隻字不提。根據內務府檔案記載,整個喪事僅用銀207兩9分4厘,還不如一個低級朝廷官員。甚至連死後都沒有諡號,僅得繼後二字。
姓氏考證 《清實錄》記載「皇后之父訥爾布,追封為一等公,遣官致祭、造墳立碑如例。妻封為公妻一品夫人。以其孫納蘇肯襲一等侯」。 《欽定八旗通志 ·卷十六》記載:「鑲藍旗滿洲第三參領第一佐領系國初以輝發地方來歸人丁編立,始以莽庫管理。莽庫故,以纛章京德爾德赫管理。德爾德赫故,以其子護軍參領博伯尼管理,後復以莽庫之子羅和管理。羅和故,以其子羅多管理。羅多升任右衛護軍參領,以其弟訥爾布管理。訥爾布因病辭退,以其子訥禮管理。訥禮故,以其子訥蘇肯管理。現改為公中佐領,以扎蘭泰管理,續以達沖阿管理。達沖阿故,以達忠阿管理。 《八旗滿洲氏族通譜》記載:「莽科,鑲藍旗人,王機砮之孫也。世居輝發地方。國初率兄弟及同里人等來歸,編佐領使統之。其孫羅和,原任副都統。曾孫羅多,原任護軍參領。訥爾布,原任佐領。元孫薩賚、四格、訥理,俱原任佐領。武德,現任佐領。四世孫札拉芬,原任佐領。六十八,現任佐領。 因《清史稿》稱乾隆繼皇后為烏拉那拉氏,所以如今很多人包括史學界的人都以為她的家族姓烏拉那拉,甚至還有人附會她是孝敬憲皇后的族侄女。
但其實編寫於民國時期的《清史稿》 謬誤頗多,其中也包括乾隆繼皇后的姓氏。
乾隆繼皇后從妃至後的四次冊文均稱其為「那拉氏」,清代文獻《清實錄》、《乾隆帝起居注》和《皇朝文典》都記載了冊文內容,均從未有「烏拉那拉氏」一說。
訥爾布之烈祖父(高祖父之父親)為輝發貝勒王機褚,所以訥爾布實為輝發那拉氏。
對照以上記載可知,乾隆繼皇后那拉氏家族的脈絡為:
莽庫(或作莽科,繼後祖父的父親)→羅和(繼後的爺爺)→羅多(繼後的伯父)、訥爾布(繼後之父)—訥里(繼後的兄弟)—納蘇肯(繼後的侄子)。
其祖上世居輝發地方,歸降清室後編入鑲藍旗,世襲四品佐領一職。
輝發部為滿族扈倫四部之一,因居輝發河得名。始祖星古禮,姓益克得哩,尼瑪察部人,原居薩哈連烏拉(指今第一松花江下游)地區。
而孝敬憲皇后所屬的烏拉那拉氏一族世居烏拉地方,慈禧太后、納蘭明珠所屬的葉赫那拉氏一族世居葉赫地方,和乾隆繼皇后不是一家子。
家族 [顯示]先祖 繼後畫像 乾隆元年(1736年)郎世寧等為乾隆皇帝和皇后、十一位妃嬪畫的畫像《心寫治平圖》,又稱《乾隆帝后妃嬪圖卷》。畫中的青年時代的乾隆皇帝英姿颯爽,栩栩如生。這幅畫乾隆一生只看過三次,即繪製完成之時、七十歲時和他退位之際。可見乾隆對這幅畫的珍視。這樣一幅乾隆珍視的畫卷中卻沒有繼後那拉氏的畫像,仔細校查畫中人物身世,我們卻發現了排列上的差錯;再看畫卷上的裱作痕跡,則更加露出了破綻。畫卷上的后妃女子,進宮時間有先後之別,地位有高低之差,故排列順序也應合情合理。圖中應該還有繼後那拉氏,時為嫻妃的她位置應在貴妃之後純妃之前,但她惹惱乾隆,幾乎被廢(只是未曾下詔,實際被收回了從妃至皇后的所有冊寶,進行了實質性的廢后),所以猜測她的畫像應該被抹去了。
並且至今為止不曾發現繼後的用於供奉的正裝朝服坐像,而作為皇后應該一定會有這張坐像,就此猜測乾隆皇帝曾下令銷毀繼後畫像。另有猜測認為在那拉皇后病逝後,乾隆就銷毀了所有關於那拉皇后的畫像,甚至修改了群像,抹去了繼後的面容,並修改其餘妃嬪面容以符合各自的身份站位次序,如《宴塞四事圖》中部分妃嬪面容有改動痕跡,甚至某妃嬪臉上出現了兩對眉毛,明顯為改動過人物,據此猜測乾隆皇帝曾令銷毀繼後畫像,不過至今尚無任何實質性證據。
在清朝,歷代帝後畫像曾存放於景山壽皇殿,在八國聯軍入侵時,壽皇殿遭劫,大量畫像散佚,部分被帶至國外,而不排除繼後的畫像在那時遺失,而且現網絡流傳一幅無名畫像,曾標註為「 嘉妃中年吉服像」(即本詞條中概述處的那一張),但該像明顯與《心寫治平》中嘉妃面容相差較大,應非同一人。而且是這種吉服像不曾在畫像上標註,一般都是在背面貼上鵝黃簽字以著名畫中人物身份,若鵝黃簽字遺失或錯放則會無法辨認畫中人的身份,現今猜測此像有可能為繼後畫像,這張像也可能是愉妃的畫像,因愉貴妃也未曾留下畫像,所以畫中人究竟是誰,尚且不能作下定論。(若是《心寫治平圖》的嫻妃,服制應與純妃相同,但此畫中人的年齡不像是當時的嫻妃,若說是乾隆十三年以後的皇后還較有可能,但若是皇后,不可能是這種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