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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丁卯八月病中作 辛棄疾

洞仙歌·丁卯八月病中作
圖片來自搜狐網

洞仙歌·丁卯八月病中作這首詞沒有詞人平素那種壯懷激烈的感情,亦不見沉鬱悲憤之情,唯平淡質樸;但風格恣肆,且包含哲理,耐人尋味。

目錄

原文

辛棄疾〔宋代〕

賢愚相去,算其間能幾。差以毫釐繆千里。細思量義利,舜跖之分,孳孳者,等是雞鳴而起

味甘終易壞,歲晚還知,君子之交淡如水。一餉聚飛蚊,其響如雷,深自覺、昨非今是。羨安樂窩中泰和湯,更劇飲,無過半醺而已。

譯文

人有賢愚之分,他們中間能差多少呢?不要小看了這個區別,可以說:差之毫釐,繆之千里之遠。仔細地想想,義與利是舜與跖的分別。他們都雞鳴即起,孳孳不倦地作事情。為善的就是舜的徒弟,為利的就是跖的徒弟。這兩種人我們一定要分清楚。

醴的味道甘甜,但它終久容易壞;水沒有味道,它就能長久保持本色不變。我到了老年還知道一個道理:君子交朋友淡如水。吃一餐飯的時候,聚集一大批飛蚊,它們的響聲如雷。現在想起來覺得:昨天錯了,今天對了。我很羨慕能在安樂窩裡有沸水喝,即便是劇飲也不會醉,但只打算喝個半醉就行了。

賞析

  這首詞是開禧二年,宋王朝又任命辛棄疾為紹興府知府兼浙江東路安撫使。但是辛棄疾在鎮江任上遭受的打擊,傷痕猶在,無意出山,便上疏辭掉了。十二月又任命為陵興知府,並詔命於上任前先赴闕奏事。奏事後,又升任為兵部侍郎。侍郎僅次於尚書的職務,有一定的兵權。辛棄疾始終以統一祖國為已任,按道理講,這個差事,他是樂於接受的。但他早已認清宋王朝的昏庸無能,韓侂胄專權肆虐,宋金兩國的戰爭一觸即發,而且戰爭必以宋軍失敗而告終。辛棄疾以國家為重,樂意奔赴前線,年老病重。到了開禧三年的八月大病在身,九月南宋小朝廷又詔命他為樞密院都承旨。可是詔書到達鉛山前九月十日,這位民族英雄、南宋的大詞家「大呼殺賊數聲」含恨離開了人間,享年六十八歲。辛棄疾在病中對自己的一生作了一番回憶,他經歷了農民起義,青年時代就踏入官場,迭經波折,有歡樂,有悲哀;觀察了從皇帝、權臣,到一般官吏,更結識了數量可觀的農民,從而對人的賢愚優劣有了個認識。總的說來,他認為人有賢愚之分,即好壞之分。他們中間「差以毫釐繆千里。」辛棄疾分清賢愚的界限,是以義利為標準,即以義為主的人是賢者,它的標準人物是舜,以利為主的人是愚者,它的標準人物是跖。下片總結了自己一生交友的經驗教訓,「君子之交淡如水。」對那些響聲如雷的「飛蚊」才有了正確的認識。他沉痛地說:「昨非今是。」作者最後下決心不出山了,想在「安樂窩中」半醺「泰和湯」了此一生。沒有想到這首詞竟成了他的絕筆!

創作背景

  宋寧宗開禧三年(1207 年)八月,辛棄疾六十八歲,他最近一次接觸軍事時局,應該要算作半年多前赴臨安陳述了。當時朝廷將他留在臨安,打算授予他兵部侍郎一職,他拒絕任命。他與韓侂胄,本就是兩路之人,更何況兩者相交,若出於叵測居心,必定會味甘以絕,這便是小人之交了。思至此,辛棄疾有感而發,隨即提過筆來,寫下一首《洞仙歌·丁卯八月病中》。時稼軒已歸居鉛山,八月染疾,九月卒,最終成為絕筆。

簡析

  此詞上片主要討論了賢愚、義利、盜跖之間的異同;下片探討君子之交與小人之交的區別;結韻對詞人自己的晚年生活境界作出交待,對自己生命的省悟和總結,帶着決不向政敵俯首的勇氣和認可自己的生命價值的自信。這首詞沒有詞人平素那種壯懷激烈的感情,亦不見沉鬱悲憤之情,唯平淡質樸;但風格恣肆,且包含哲理,耐人尋味。

辛棄疾

辛棄疾(1140年5月28日-1207年10月3日),原字坦夫,後改字幼安,中年後別號稼軒,山東東路濟南府歷城縣(今山東省濟南市歷城區)人。南宋官員、將領、文學家,豪放派詞人,有「詞中之龍」之稱。與蘇軾合稱「蘇辛」,與李清照並稱「濟南二安」。辛棄疾出生時,中原已為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於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後被彈劾落職,退隱江西帶湖。[1]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