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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樹與一場不可錯過的雨(江前進)

棗樹與一場不可錯過的雨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棗樹與一場不可錯過的雨》中國當代作家江前進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棗樹與一場不可錯過的雨

不必諱言,在藝術創作中,絕不會有純粹的風景詩文圖畫,它們裡面總是有意無意或多或少地投射了作者的志趣和現實的骨感。事實上,某些濃墨重彩的作品,儘管通篇花鳥,滿紙煙霞,但必然是字里看來皆為景,行間細味總是情。

1924年9月,魯迅先生在《秋夜》中寫道:「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先生「橫眉冷對千夫指 俯首甘為孺子牛」,嘻笑怒罵皆文章,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但這段白描着實令人費解,以他的如椽巨筆,斷不至於為湊字數而吃鹹魚蘸醬油。

直至「你的床上有兩個枕頭 一個是你的 還有一個也是你的」喟嘆,從網文深處淺顯直白地走來,存疑多年不敢妄議的我等終觸類旁通,恍然覺悟到原來如此啊!

自言自語,「梧桐更兼細雨 到黃昏 點點滴滴」,這次第,「守着'枕』兒 獨自怎生得黑」。

於是,「想着你的黑夜 我想着你的容顏反覆復 孤枕難眠 告訴我 你一樣不成眠 告訴我 你也盼我出現」。噫,「牆裡鞦韆牆外道 牆外行人 牆裡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 多情卻被無情惱」。此情此景,多了一個枕頭又能怎樣呢?

「枝上柳綿吹又少」,那孤寂一如先生筆下的兩株棗樹,還嗚咽着。

往上追溯,宋詞里有一場雨,雨一直下,下得像粉黛亂子草般迷離,這便是南宋詞人蔣捷的《虞美人·聽雨》:「少年聽雨歌樓上, 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 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 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 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從歌樓上意氣風發爭纏頭的輕狂五陵少年,到雁聲斷西風的客舟孤旅的中年飄泊漢,再到兩鬢間是星星點點斑白守着福善寺僧廬的老者,聽得是一樣淅淅瀝瀝的雨,可那一生里的歡樂趣和離別苦卻是那樣地涇渭分明且痛徹心扉——昏羅帳風花雪月的溫柔繾綣,江湖蒼茫一盞燈的飄搖,暮年千帆過盡的徹夜未眠,皆在驀然回首中。[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