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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娘 许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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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娘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晚 娘》中国当代作家许卫国写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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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赏

晚 娘

石少龙三十五岁死了老婆,丢下女儿槐花,儿子槐豆。槐花十一岁,槐豆九岁,庄上人看两个孩子着实可怜,不是小高庄人心偏,心狠,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倒希望死去的是父亲,留下的是母亲。在常人眼里,孩子只要有妈妈就能幸福生活。实际上妈妈也不希望自己守寡啊。他倒是以男人为靠山。这都是外人的感受。不过从外表看还真是的。现在的石少龙干活回来要做饭,这对于男人不仅颠覆小高庄男人不上锅台的规矩,而且现在锅台对于他就是舞台,而他恰恰是憷场又毫无表演才能的人。饭菜不说好坏,最起码熟吧,可他怎么能一下做到老婆那个水平?半生不熟的孩子要吃,焦了糊了也要吃,谁也不敢挑拣,饿,比这不合口味还难受。那些衣服从来就没洗过,灰都把布眼糊实了,更像油布雨衣了,夏天衣服汗渍水湿更加黏糊,苍蝇都爱叮那衣裳。眉清目秀的槐花头发都黏在一起,一撮一撮,有好心妇女实在看不下去就拉过她用点碱水给她洗洗。那水顿时像灰黑的芋面稀饭一样。有一次槐豆玩困了,睡在人家草堆旁半夜才醒,醒了就绝望的哀嚎,被喂牛的老怀帮带回家的,谁管那。老婆婆看了就说,这没娘的孩子到底怎么过啊,那少龙没事还去赌牌九,一宿不沾家,孩子往家一撂就当小狗小猫养喽。好心人就四下给石少龙找媳妇,不看石少龙,咱最起码看两个可怜的孩子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石少龙今年秋天找到了媳妇,虽说难以和原配相提并论,毕竟又成了一个完整的家庭,那女人到来,就意味着槐花槐豆有的后妈,小高庄称之为晚娘。石少龙叫他们喊妈,他们觉得不可以顺从,因为这明显不是妈啊,他们幼小的内心还有抵触情绪呢,好像她不应该占领妈妈的位置。大大的床是给妈妈睡的么。小高庄就有变通的本事,那就喊娘,既容易喊出口,也不生分,似乎晚娘和孩子都能接受。但是,娘,毕竟是娘,总觉得没有妈亲。事实就是如此。在晚娘生了孩子以后,这种亲疏就更明显了。有好吃的得到晚娘的孩子不愿吃了,才有槐花槐豆的份。晚娘的孩子换了三件新衣,槐豆槐花也许一件还穿不上。每天吃饭,晚娘吃饼,他们喝二抹头(稍稠一点的稀饭),晚娘还总是冷言冷语,什么吃闲饭了,什么干活不中,吃饭死撑了,槐豆、槐花不能全部理解其深刻含义,但也能猜出几分,就不像妈妈在世时那样吃喝了,那时有时还挑三拣四的。现在只有埋头吃,一口气吃完,赶快离开这气氛紧张的饭桌。饭碗刚撂,就听晚娘说,下午去割猪草,要是不够吃的,我拿你们喂猪!两个孩子就背着粪箕下地了,粪箕都是成人用的,不是发达时代什么都有儿童专用,且只限于玩具。粪箕的头连打带刮在他们脚后跟,有时打刮得皮肉破裂。他们不敢贪玩,只敢埋头割猪草,最后兄妹两拿出吃奶吃饭的力气把草弄回来,如果那猪胃口不好,剩了一点,晚娘就不吭气,若是被猪吃光,她就骂她们是废物,没用的东西,猪没吃饱,情不自禁时还要用那树条打他们,还不许他们哭,更不许哭出声。有一年,小学校老师来动员孩子入学,说这是上级的指示,要查入学率,查流生。晚娘说,上学,你养活他们啊?要上,等我们毛毛大了再说。对小学教师连央声坐都没有。把小学教师搞得很没趣。

槐豆、槐花基本就没有童年了,每天没有闲着的时候,有时晚娘叫她带孩子,本来是孩子自发的哭,与槐花毫无关系,她也以为是槐花把她弄得不舒服而哭。就叫就孩子打槐花陪着她孩子哭。槐花、槐豆一天天在压迫欺凌下成长,石少龙有时也看不惯,就鼻子呲通呲通地发出不满地警告,晚娘根本不理,有时石少龙实在看不下去,就怒吼,晚娘就撒疯,睡地上打滚,还说,你还想也把我逼死吗?石少龙已经死了一个老婆,真不想再继续,他知道再娶第三个难度就更大了,几乎不可能有第三个。他就让步,走了。而石少龙看到虐待孩子的程度还算是比较轻的。

槐花十七岁出嫁,庄上人说,太早了,我们家红花睡觉还不知道天亮呢,比槐花还大一个月呢。怎么过日子啊。算槐花命好,嫁给一个煤矿工人,比她大八岁,但知道疼她,给他打扮的跟七仙女似得,经常带回好吃的给槐花,他要求不高,只要槐花能给他留个后。能嫁给挖煤的就说明她值得我爱,所以日子过得美满,那工人要陪她回娘家看看,她就是不去,最后她把老爹石少龙带来一起过,那工人也没意见,还一口一口地叫爸。槐豆子到十八岁也被那工人,即姐夫,带来做临时工,据说现在做矿长了。现在晚娘还申请去给槐豆哄孙子呢。

这种婚姻在小高庄谓之填房,属于补缺,名声本不好听,心里也不平衡,你叫晚娘如何行好,确有强人所难。好的晚娘也有,但很少,还是那句话:真,真不得,假,假不得。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亲向亲,邻向邻,包老爷还向陈州人。毛主席说过,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毛主席说话就是精准,比我说了半天有用。[1]

作者简介

许卫国,江苏泗洪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