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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友如水(王滿堂)

文友如水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文友如水》中國當代作家王滿堂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文友如水

君子之交淡若水。純淨,恬淡,寧靜。

文友呢?也如水吧……

記得是70年代中期,下鄉當「知青」才兩年的我,已經不再安心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於是,在小城拜了一個師傅學照相。從此便隔三岔五地往城裡跑,一心想讓自己成為合格的「照相匠」,有個「一技之長」。

老師見我好學、「勤快」,給我的「待遇」便蠻好。比如,那時的照相機很稀缺、精貴,普通人沒能力擁有。而我則因了師傅的寬仁,不但可以經常使用,還可以帶回家,隨心所欲地拍攝一些自認為美的風景……

時間一長,便有了幾張自認為比較得意的作品。於是,在一次小城舉辦影展時,冒然投了兩幅給舉辦單位,竟雙雙被選中。

從此,在便在縣文化館業餘美術愛好者名單中掛上了號。也由此,每次縣裡舉辦業餘美術攝影學習班、座談會之類的活動,都發函叫我去參加了。

一次,業餘文藝創作與美術攝影座談會一同舉辦。我在經過文學創作小組分會場時,頗覺好奇地跑進去旁聽。正好聽見幾個老道的業餘作者在向主編提一些當時較為敏感的創作問題。主編曾經被打成過另類,好不容易才得以履新,並剛剛調到文化館任縣文藝報主編,這樣的敏感問題無疑讓他有些左右為難。談自己真實的想法吧,怕再次陷入泥淖。不解答呢,作為主編,恐怕人家會認為你沒水平。

我那時是個典型的愣頭青,也不顧自己有沒有資格在那裡參會、答飛白。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說了一通我對那些「敏感」問題的一孔之見。儘管答覆得破綻百出,卻讓主編解了圍。更好笑的是,大家望着我突然岔出的這張生面孔,還一時沒有醒過神來,不知道我究竟是哪路神仙,是什麼來頭……

在一同去飯堂吃飯的路上,主編問我是哪所大學畢業的。我回答說,「自修大學」。主編有些驚詫的同時,立即意識到眼光出了差錯。馬上掩飾性地扶了一下金邊眼鏡後,轉過了話題:

你也業餘寫東西?

我答:嗯。

得到我答覆後,眼睛睜大了說,那你手上有沒有現成的東西?馬上要出版的這期《小城文藝》正在組稿中。

我問:散文之類可以不?

主編說:要得。

就這樣,第一篇豆腐乾大小的文章《桅燈閃閃》,便在沒費什麼力的情況下得以在小城的縣報上發表了出來,而且還被榮幸地安排在了頭版右上角的位置。

儘管今天回過頭去看,那篇豆腐乾是那麼的稚嫩。可在當時,很多像我這類的「文學青年」,想讓自己的手寫體變成鉛字卻是多麼地夢寐以求!

所以,儘管文章短小,對我的鼓舞卻是那樣的巨大。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陸續認識了小城的一些文化人……

一、 詠之兄

稱詠之為某某兄,其實是寫這篇囉囉嗦嗦文章便於交代的需要。

其實,我們每每在見面時,一般都是省略了「兄」的稱呼的。有時,乾脆是「誒」的一聲招呼後,便展現出兩張會意的笑臉。

詠之兄原本是一名教師,後來被提調到了縣政協秘書的位置上。記得,我拜讀過他在報刊上發表的東西,大多是一些生活小常識、地區內風景名勝點介紹之類的文字。而真正的文學作品,卻好像並未見識過。當然,也許是我閱讀範圍狹窄,或者報刊訂閱數量的有限吧。

不過,我相信,詠之兄能夠調任秘書,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是吃不住的。那時人們寫東西,全靠一支筆。而且,沒有今天可以讓人隨意拼接文章的電腦相助。查閱資料什麼的,也只能在圖書館裡一本本翻書完成。

我記得,當時縣文化館的閱覽室是那樣的冷清。而我每去閱覽室借書或查閱資料,在不多的幾個閱讀者中,一定能夠看到詠之兄的身影在那裡弓着背背地抄抄摘摘。而走時,每次都要借走一摞書報。

與詠之兄走在街上,與他打招呼的熟人也相當多。我想,一方面可能是他原來從事教書育人的緣故。一方面,也可見他業務幹練及為人處事的周到、和人。

但不管怎樣,在小城不大的圈子內,認識他的人和他結識的人,完全可以用車載斗量來形容。

一次,不知詠之兄通過什麼途徑,看到了《四川省大中小學生作文大賽.學員參賽作文選集》上登載的我那篇《哦,那嶙峋的江岸》一文。見面就豎着大拇指說,寫得不錯,有意境。且虎頭、豹尾、豬肚都談得上。接下來還說,不是我誇你,人家川師大的李保均副教授都給了你「有些地方相當精彩」的評價……

我內心儘管美滋滋的,但還是謙虛着說,哪裡哪裡,還要向你學習。

詠之兄「嗨」了一聲,馬上糾正說:好就是好嘛,過于謙虛就是驕傲了!

我與詠之兄相識相交大約有二十多年,但總屬於「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境況。相互間既沒有請對方吃過一頓飯,甚至連茶都沒有在外面喝過一盞。但是,每次碰面,他都要關切地詢問我工作生活的近況。我也總是老老實實地告訴他。而文章是否有新的發表,一般都不相互打探。因為,我們之間只要有自認為得意的東西見諸報刊,都會主動告訴對方,大家一同分享。

在與詠之兄交往幾年後的一天,他贈送了一本譚正璧編,蔡元培提寫書名的《中國文學家大辭典》給我。說,作為一個想搞寫作的人,對古文人作多多的了解有益無害。

我也不客套,非常樂意地便收下了。

那本辭書的字體為繁體字,81年3月再版。在當時來說,出版年代並不久遠。可不知什麼原因,油綠色的硬殼封面上,色澤卻已經開始發暗發黑了。好在經了詠之兄用幾幅花草山水之類的攝影剪貼畫將扉頁和封底的空白處細細的裱糊過。這樣,泛黃的書頁也仿佛顯得翻新雅致了許多。隨手翻了幾個有名望的文人詞條與辭海相對照,發現該書對文學家的簡介,不僅僅停留在生卒年代和生平著述的一般性簡介上。大多還附上一兩個鮮為人知的小掌故之類,很讓我有些喜出望外。

詠之兄贈我書,我應該回報點什麼呢?

當還在煞費苦心斟酌「回贈」時,在我身上竟意外突發了生計危機的問題。於是,不得不忍痛拋棄那填不飽肚子的業餘寫作愛好。同時,也不得不抹下所謂的面子,開始奔波於解決實際生存的勞碌中。也是從這個時候起,不但與詠之兄見面的機會漸少,也與所有文友的聯繫逐漸中斷了……

兩年後,我調到內遷來小城的一個三線企業上班。原本以為可以繼續我的文學夢,卻每每被工作性質的繁雜而自我放棄。儘管業餘時間也偶爾寫點有所感的東西,卻因為幾年沒有投稿了,許多刊物早就並的並,停刊的停刊。對我這個原本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碰亂撞的「文學青年」來說,便更加的茫然和無從「對症下藥」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彷徨與猶豫後,還是不無遺憾地自我剪斷了做文學夢的翅膀……

二、裴老師

那年那月,小城的「文學青年」中,女性很有些鳳毛麟角。而裴老師,正是那麼的獨樹一幟。還有,稱呼裴老師,除了在當時她確實算小城的一枝獨秀外,還因為她原本就是一名中學教師。

裴老師個子不高,戴一副黑框眼鏡,謙恭又溫文爾雅。知情人講,裴老師擅長寫小說,偶爾也寫點散文。可能是文學功底深厚吧,據說,她一出手的處女作就很得編輯青睞。繼後就陸陸續續不斷有文字見諸於省內外報刊雜誌。

在我冒失地走進小城的文學創作座談會那天起,就不斷聽見文友提起她的大名。據說,她那時已經有好幾篇短篇小說和散文什麼的,在縣、地區、以及省級刊物上發表,並已經準備申請省作家協會會員資格了。

身邊有這樣的高手,對我輩來說,羨慕甚至仰慕之情肯定是要油然而生的。

但是,當時的裴老師由於受不斷有作品發表的激勵和周遭熱捧聲浪的多重挾裹,加上一心想的是更上層樓。於是,在待人接物上就出現了人們所說的清高。

在這樣的環境氣候下,對熱情有餘,卻習作幼稚的我輩,裴老師表現出的那種照顧不周的傾向也就情有可原了。

那麼,怎麼才能靠近大師,並親耳聆聽她的教誨呢?

思量後認為,自己必須創造一個接近她的契機。如果找到了這個楔入點,那麼,即使她只殫精竭慮於寫作,也會暫時鬆懈那麼一會兒,向我罅隙出一絲半點的青眼來的。

老天不負有心人,正好在剛出版的地區刊物《銀沙》上,刊登了她的大作《打道回府》。

說實話,那是我第一次拜讀她的作品。讀後,不知怎麼的,覺得構思新穎,立意也頗深,而人物塑造卻有些欠佳。而那時的小說創作,可是受高爾基的「文學是人學」理論影響頗深的年代!

於是,我認為,人物塑造的欠缺,是要影響小說的質量的。不過,人家可是小城的名人噢,如果對其說三道四,會不會被別人罵作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呢?

可能是太想接近名人的心理作祟吧。還是沒有管那麼多,馬上攤開紙,婉轉地將我的一孔之見對她的大作進行了評論,並將稿子同樣投到了《銀沙》編輯部。

沒想到,沒幾天就收到主編的回信,說我的評論有一定的深度,準備在下一期《銀沙》上發表。

次月,我便收到了編輯部寄來的樣書和稿酬。那時的心情,別提有多麼興奮了。不但創造了接近名人的機會,評論還受到編輯的首肯,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不說,還仿佛文學夢指日就可做成了一樣。

果然,在評論刊登出來不久的一天,裴老師一路打聽着,親自步行來到我所在的單位。

記得,她在見到我的那一剎那,好像表現出有些激動的樣子。我忐忑着揣度:是她看到了自己的作品得到了別人的評論激動呢,還是因為看了我的「歪評」讓她惱火?

總之,她在斟酌開場白時,一時竟出現了措辭比較艱難的情況來。

不過,大致的意思我還是聽出來了:是在表示謝意。

此時,我心上的石頭才終於一下子落了地。然而,當她接着又連說了幾個「好」後,聲音卻逐漸低了下來。最後,竟以接近耳語的聲調對我說:等你哪天有空了,咱們好好擺談擺談。我連連點頭的同時,卻看見裴老師臉上突然騰起了一片紅雲。並且,可能是由于謙虛吧,她那本來就比較矮小的個子在一說一點頭之間,竟莫名其妙地讓我感覺到像在收收斂斂着什麼……

我當時很忙,正在照場內給幾個顧客拍藝術照。不但對這些感覺一晃就過去了,好像在招呼接待上也顯得比較的粗疏。

但是,她還是表示理解,要我去忙我的。

可等我忙完出來,卻看見她的表情好像有點晴轉陰的味道。

正準備坐下來和她套點近乎,熟絡熟絡。結果,她卻突兀地站起來說,你忙,我們找機會聊!

說完,竟頭也不回,急匆匆地走掉了。

唉,好不容易得到接近大師的機會,竟然讓自我給毀了。

頓時,一陣深深的遺憾悄悄地漫漶全身……

後來,儘管我們又幾度在座談會上相逢,但隨着裴老師的名聲的高長,讚譽聲和崇敬聲便更加的不絕於耳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氛圍,她高興都來不及,哪裡還記得起與我「約時間好好擺談擺談」的話!

在我即將下海經商前的最後一次座談會上,文友們的談論中心,更加地偏移到裴老師「馬上就要被吸收為省作協會員」的熱議中。而裴老師承諾的「好好擺談擺談」,也惟我這個文學青年去把它當真了……

幾年後,無奈的經商沒有讓我發財,只是給了我一點溫飽。而整日的勞累奔波已經早讓我感到了疲憊。於是,就有了調到三線企業上班的人生路……

又是幾番寒暑,又是幾番折騰。

去年,從異鄉回歸家鄉定居,聞說裴老師早已經退休在家。為安度晚年,也為延續興趣,在小城的民間組織,「老年詩書研究會」擔任會長。

也許是退休後的我,也有這方面的愛好傾向吧,經朋友介紹,我也榮幸得到批准,得以成為其中一員。

介紹人在介紹我加入協會時,順便向裴老師提及多年前習作「文學評論」的我。

裴老師一臉茫然,一點也不記得了。

三、德失老弟

德失老弟是我的街坊,聰慧而極具才華。

在他上高中時期,就展現出了非常的文字組織能力。據說,他那時已經是學校的文體委員。不但寫的稿件篇篇在學校廣播室播送,更由於具備美術天賦,還被學校任命為主辦牆報、黑板報、學校內刊等的業餘主編。

只是,高中畢業時,恰逢大學停止招生。於是,不得不有一段時間讓他的才華遺憾地閒置了下來。不過,這小小的打擊卻一點也不能消弭他的碼字夢和一些遠大的志向。利用這段時間,他頻頻進出於文化館閱覽室,充電自修。這樣一來,就與我這個街坊加好友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相遇於斯了。

德失老弟與詠之兄一樣,喜歡收集小百科之類的文字資料。走時,也仍然要借一大摞書報夾在腋下。那時,《文摘周報》正在風行,而德失老弟搜集的生活類小百科因了他的獨具慧眼而常常被《周報》所選中。

儘管是一把剪刀的「輕功」,那源源不斷的稿酬卻是沒有人會拒絕的。對於「知情人」,也自然要產生那麼些些的失落感來。

德失老弟酷好獨立思考,擅長邏輯思維,並特別喜歡關注國際、國內的時事政治。於是,當我們在一起擺談時,他不出聲則罷。一出聲,經常給人一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感覺。

那時,我們街坊上的一幫子娃兒朋友經常聚在一起玩,卻很難邀約得到他。而他那經常性的「十二文錢算張八字,只有先生說法」的性格,又沒有幾個狐朋狗友願意洗耳恭聽。

如果不是打「對家」、「拱豬」什麼的「三缺一」,一般不會硬邀他。這,也造成了我們之間的若即若離現象。

因此,他老弟後來是否由拿捏文字轉入做文學的夢,而那夢到底有幾多的陰晴圓缺,我至今也是不甚了了。

在我調到企業工作後不久,聽說他也調進了小城的另一家同樣性質的企業。而且憑藉他在高中時期辦牆報、黑板報的優勢,一調進廠便以密集型的投稿方式將所見所聞,甚至道聽途說得來的新聞稿件向廠內廣播站、廠報頻頻投遞。

這樣,一顆工人階級的文化新星便很快冉冉升了起來。

也許是他們廠領導奉行「人盡其才」吧,沒幾下就調到了廠組織部當起了幹事。當我仍在我們廠的房改辦混飯吃時,他已經在他們廠宣傳部擔綱廠報主編了。

一次, 跟隨我們頭兒到他們廠里去討「房改經」。

在廠招待所吃「招呼飯」時,正好碰見德失老弟以主人身份,隨同他們廠負責宣傳工作的有關領導,同在那裡招待上級廣電局領導一行的視察、指導工作。

他看到我的出現,初初還吃了一驚。想,怎麼你也跟着來我們廠「打秋風」了。

而我卻將他的出現看着是那麼的自然而然,那麼的順理成章。

俗話說,哪路神仙拜會哪路菩薩,是現行的招呼應酬之道。取經也好,檢查、指導也罷,不都是為了一個目標,傳經送寶,「研究研究」點什麼。

我們遠遠地打了一個招呼,分別進入被安排的雅間,隔席不陪地坐上各自的餐桌饕餮去也。

等到午餐結束,大家紛紛從雅間酒足飯飽地踱出來,便見德失老弟掖下夾着一沓書報,紅光滿面地一邊打着酒嗝,一邊剔着牙向我走來。

不過,我是客,他是主。而眼下各自的位置還不盡相同。

於是,即使交談,也相當的有「規範」,有限制。

當德失老弟得知我一直是窩在廠房改辦時,很有些打抱不平的樣子。

接下來告訴我一個秘密,說是前不久我們廠宣傳部到他們那裡取經。座談時,我們的廠報主編遺憾地向他埋怨說:目前,我們那裡就是極缺像德失老弟之類的人才。

德失說:當時我還不知道你就在那個廠里。更不知道你所乾的工作與你的喜好竟風馬牛不相及……

我聽了儘管有些酸酸的。不過,還是打心裡感謝德失老弟對我的認同。

但是,人有人不同,花有幾樣紅。

各個廠有各個廠的用人方略。你落到梧桐樹,便可以作鳳凰想;棲身於草甸,就只能走麻雀的路了。何況,對不知底細之人,三言兩語你能解得開?

於是,我只敷衍地打了幾個哈哈,突如其來地便將話題轉移到「今天天氣」上去了……

德失見我嘴巴子緊,打探不出什麼感興趣的東西。便笑着說:不能冷落了我們領導,得再見了。

說完,想和我握手告別吧,又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便改成首長揮手的方式,並說了一聲古得掰——

轉身的同時,用手將掖下夾着的報刊往上抻抻後再夾着,繼續一邊打着酒嗝,一邊剔着牙瀟灑地走掉了。

在快走到上級領導們所在的雅間前時,他馬上將牙籤輕輕扔進垃圾筒,並遠遠的就微躬了身子陪着笑。小聲地問一個挺着將軍肚的領導說,吃好沒有?

而奇怪的是,說話時,竟然沒再打嗝……

不知是後來我的生活圈子越來越窄,還是因為背離了文人圈子的緣故。自從那次與德失老弟有過一面之緣後,竟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並從此也再沒聽到過關於他的一星半點音迅和消息。

沒隔幾年,我和德失老弟各自所在的企業都因資不抵債,面臨破產的困境。

這時,國家出台了「政策性破產」政策,我們紛紛趕上了最後一班船——所有職工,男45,女35。通通得到了提前退養的待遇……

德失老弟比我小不了兩歲,同在破產所劃的退養紅線內。只是,不知其選擇「寂寞開無主呢」,還是另覓了高枝……

又是一年楊柳新,破產的話題經不住時間長河的沖刷,慢慢便銷聲匿跡了,且並未能影響人們繼續熱愛生活的熱情。

網絡普及,電腦雨後春筍,手機功能轉智能,微信大普及……人與人的交往更加的便捷熱絡起來。

可德失老弟卻仿佛從地球上蒸發了一樣,無論是大街上,還是在虛擬世界中,都沒有他的身影和丁點音訊可尋……

而裴老師那矮小的身影,卻讓我無意中遠窺到兩次。只是,大家都像從不認識一樣,擦着肩膀就過去了。甚至,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捨不得向對方罅隙那麼一瞬。

惟有詠之兄,偶爾見到他,仍然是那麼的笑語盈杯。但是,相互間也只是一些一般性的寒暄,好像都早忘了曾經共同有過的那些夢……

有時,我不竟想:「文友」相交,確實應該「若水」。

不過,畢竟是人啊,曾經的熟悉與共同的夢,怎麼那麼容易消弭、蒸發,一下子就像像霧又像風了呢?

而相惜相憶之下,文人之交確乎相仿於君子之交。只是,兩種水各自有各自的差異和溫度罷了。

如果擯棄「白面」與「石灰」的猜忌或攀比。守定心底潛藏的那份寡淡,淡漠「文也有第一」的自負……可不可能產生一種相互間心有靈犀、相互敬重的神交呢?

然,這些斷續的思想,仿佛總要生出些許的迷茫和無奈……[1]

作者簡介

王滿堂,四川省宜賓市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