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盤
概述
攢盤,從文義上看,"攢"是移動之意,對盤而言應是"能聚集之盤"。《說文解字》曰:"攢,聚也。"所以,攢盤是以分割成數件的盤相攢組合為一個整體,是由多個盛裝物品的盤子組合起來的禮器。先為大盤,後民間次以小盤,漸次而組合在一起,始成攢盤。攢盤又稱拼盤,是一種盛放食物的器具,最遲見於明嘉靖年間,至康熙較為流行。"攢盤"在《西遊記》等明代中晚期文學作品中多有出現。此件攢盤由內外兩層共九件小盤組成葵花形式。小盤為折沿、淺腹、圈足。盤內繪五彩花卉、蝴蝶、皮球花等各式紋樣,造型別致,製作精巧,組合嚴謹,是一件實用與觀賞相結合的藝術品。[1]
樣式
此種組套式攢盤,始於明代萬曆晚期,康乾興起,並延續至晚清。攢盤,是康熙時期富有時代風格的器物。它至遲自明代嘉靖間出現以來,至康熙時發展為各式各樣,一組攢盤的組成,少則五個,多者達二十多個。大多由內外兩層、三層組合而成,構成不同的形狀,可組成圓形、四方、六方、八方,或葉形、牡丹化形、梅花形、蓮花形、葵花形、菱花形等多種式樣。攢盤以少數拼湊者,據塊數而論,舊有五子、七巧、八仙、九子、十成之說。技法上雕、刻、畫、繪均有。色彩上有青花、粉彩、三彩、五彩、色地軋道、鬥彩、貼花、印花等。紋飾以四時花鳥、人物、山水、吉祥話語和反映當時社會生活的某個方面等。
工藝
攢盤這種工藝,成型較難,由於每組分別有幾十塊組成,需有極其嚴格的設計,並準確地把握各部分的尺寸,才能使燒成的個體組合嚴密、不留縫隙。現藏于吉林省博物院的"清乾隆粉彩攢盤",高2.3厘米,通體由內外兩層共9塊組合而成,里心一塊,外圍8塊,稱為"九子攢盤"。整器為圓形。第一層為主盤八方形,第二層為副盤如意肩形。器壁淺坦,口沿外折,唇邊,盤面平整。足為隨形線平足。主盤紋飾為紫紅色壓花和山、水、樹,副盤盤唇繪紅彩幾何菱形花紋,每塊里心分別彩繪白地菊花、綠地月季花、黃地牡丹花、醬褐色地金彩描花卉、蘭地繪有荷花和纏枝花紋飾、粉地蘭草花、藍地球狀形及五彩花繪等紋樣。外壁白釉,繪紅、黑染狀彩。器形規整,厚薄均勻;釉面細潤,柔和,富有層次感。盤底施釉,無款,胎釉結合較密。這件攢盤整體紋飾連貫流暢,用筆勻淨,起落有致,內外兩層紋飾相互呼應,俗中藏雅。 [2]
青玉八吉祥福壽紋攢盤
清18世紀, 青玉八吉祥福壽紋攢盤 (一套)至清康熙朝,中國的制瓷技術更上一層樓——原料和製作愈加精緻、規範,技藝更是突飛猛進、創新不斷,攢盤的製作自然也向精巧雅致、異彩紛呈的方向大步邁進。此時的攢盤不僅胎體輕薄、釉料白嫩細膩猶如「糯米汁」,而且品種繁多,使用更廣。在裝飾手法上,除見有明末流行的青花及青花五彩攢盤的製作外,清康熙朝還增添了五彩描金攢盤、色地三彩攢盤和素三彩攢盤等;式樣更是有圓有方、有花有葉,如六方、八方以及梅花、葵花、菱花、蓮瓣、花葉等諸多版本;製作也突破了各小盤不能移動的遺憾。留世的康熙攢盤精品,當屬現藏於中國國家博物館的清康熙景德鎮窯五彩描金花蝶紋攢盤。此後的雍正、乾隆兩朝,中國古代的瓷器燒制工藝步入頂峰。瓷質攢盤也隨之輝煌——琺瑯彩、粉彩、青花等爭奇鬥妍的同時,還出現了銅胎畫琺瑯的攢盤。尤在乾隆一朝,更有玉質、紫砂質攢盤的出現。清中期的攢盤有此盛景,皆因皇帝喜好、百官爭獻之故。比如銅胎畫琺瑯攢盤多以色地裝飾為主,即在黃地、藍地、綠地上繪製圖案和紋樣;器物底部和口沿露出的銅胎線條,又常常鍍金修飾;紋樣題材多寓意吉祥如意、多福多壽。器物整體呈現華麗富貴、精緻奢華的風格,但大多為宮廷製作,民間罕有流傳。更能體現此時的攢盤竭力精益求精的是,製作上開創了集蓋、攢盤、盤托為一體的配套器具之先河,影響深遠。此法不僅避免了髒物的落入,保證了食物的新鮮,而且設計更人性化。
嘉慶之後,清朝國力日衰,攢盤製作的璀璨絢爛也日漸蕭瑟。好在清代中期末葉、清晚期直至民國時期,攢盤已從宮廷、官宦等上流社會在節令、婚喪嫁娶、宴請恭賀等重要時節里作為款待來賓的禮器,走向了尋常百姓的日常生活。此時的攢盤,或用以盛裝珍饈美味,或用以擺放乾果茶點,甚或賞心雅玩,為世人所深寵。正因攢盤的普世之用,多在江西景德鎮和廣州製作的陶瓷攢盤便也針對不同的使用群體而少精多粗。少精者,如不見製作昂貴的銅胎畫琺瑯,而開始流行紫砂胎畫琺瑯或施釉的攢盤;多粗者,如胎質不細偶泛鐵點,釉面也會有桔皮現象,造型不規矩周正,直線不直、倒角有變形等;甚至為省工節時,此時的陶瓷攢盤大多無底足或底部這一平面不施釉。至於瓷釉的裝飾手法則普遍採用清新雅麗的粉彩,而間或有素淨明雅的青花或單色彩、濃艷繁複的廣彩、費工費時的軋道扒花以及頗具文人畫意的淺絳彩等;所涉及紋飾題材也不再局限於寓意吉祥的八寶、花卉、瑞禽、龍鳳等,而是更加豐富地體現生活場景如母嬰嬉戲、人物故事、寫意山水、花鳥紋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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