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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浮萍(方亦飛)

撈浮萍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撈浮萍》中國當代作家方亦飛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撈浮萍

浮萍,又稱「青萍」,是一種浮在水面的水生草本植物,個體微小表面綠色。一般在相對靜水的池塘或是溝渠中生長,對水質要求不是太高,祖國各地都有分布。

「特別是」 的年代,江山如畫,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穿行在高樓大廈間的你我,難得看到浮萍,浮萍淡出了人們的視野?而千年以前沒有手機頭條瀏覽,發不了微信朋友圈,本不入眼的浮萍硬是讓古人引入了情懷:「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更是南宋文天祥《過零丁洋》中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的詩句,寫下了破碎的山河猶如風中的飄絮、動盪不安的人生就像雨打浮萍的悲慘意境。文天祥筆下國家的災難、個人的坎坷濃縮在詩句之中,無法挽回的家國命運讓人讀到《過零丁洋》詩詞時無不扼腕,也讓我等記住了浮萍。

今天說到撈浮萍,並不是有多少的閒情逸緻,是弟弟小琦在老家尚存的點滴空地上養了雞鴨,其中有八隻小鴨子。猶記得年少的時候撈浮萍餵鴨子,亦飛說浮萍是良好的鴨食,儘量不要買飼料,就用浮萍餵鴨子。

然而,如今的都市有水則是靚麗公園,沒有浮萍的棲身之地;即使走在鄉村,溝渠荒廢也沒有浮萍的蹤影。有道是「天無絕人之路」,正在朝思暮想浮萍的時候,得來還真是全不費功夫,在城內金鶚山公園看到了青青綠綠的浮萍。

亦飛為了一天三餐,風裡來雨中去,沒有時間與心情走在花前月下的公園,自然不清楚金鶚山公園池水中生長有浮萍。話說一次與幾位友人在岳陽樓邊上的茶室喝茶,有一位告知如今岳陽樓也與時俱進,節假日誰背誦《岳陽樓記》則免當天的門票、並有一本精美的背誦證書相贈。亦飛平庸,又則「人在屋檐下,從來不低頭」,所以有自知之明,向來沒有想過從李強或是李克強手中接過什麼證書,但去岳陽樓背誦《岳陽樓記》得到一本證書還是可能的。

今年中秋、國慶長假來臨之時,望着祖國地圖與世界地圖看了半天:長江黃山太近,多瑙河阿爾卑斯山又太遠,要不就在家讀熟《岳陽樓記》得到證書?如是,亦飛頭懸粱、錐刺股,終於在第五天能夠背誦《岳陽樓記》了。因為血壓高,外出時總而言之是能走路不坐公交車、能坐公交車不坐的士而有一定的運動量。居家小區距岳陽樓差不多一個小時路程,假日的第六天早早地起床吃過早餐,往岳陽樓而去。一路經岳陽大道,過金鶚山,走梅溪橋市場,在解放路街河口右轉到岳陽樓。路上目不邪視,心中默記《岳陽樓記》。來到岳陽樓時,八點剛過幾分,連忙拿出手機按照流程掃碼預約,誰知提示總是預約不成功。工作人員告知岳陽樓每天開放200個背誦名額,分上午、下午各100人,現在上午的預約名額滿員,等待到下午再預約。原來如此!心中暗想背誦一說感覺是噱頭:你說是假的,的確有人預約了;你說是真的,又在節假日限定名額?

打道回家的路上,再從金鶚山公園經過時,微風輕拂,桂花飄香,不知名的小鳥在林樹間穿梭鳴叫,遊人不息。放慢了腳步,走上曲徑通幽的小道,赫然發覺山邊這個小池長滿了浮萍。亦飛正為餵鴨子的浮萍找尋不到準備放棄,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很是感謝岳陽樓限定背誦名額而機緣巧合站在了生長浮萍的池邊,也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但是,亦飛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祖國地大物博,山河壯美,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特別是」年代,有一座山差不多是3A景區,山上有一座廟是4A景區,山中再演繹一個故事就成了5A景區。如此推算,巴陵城內的金鶚山公園寺廟與故事同在、林樹與綠水相伴,只怕至少也是4A景區。去到4A景區撈浮萍是否有損公園環境?可是,池水中有浮萍點綴當是景色,滿池的浮萍肯定有煞風景,亦飛也就心安理得在周末來到金鶚山公園撈浮萍。

撈浮萍不能空手,居家在小區也不可能有撈網什麼的,就拿了廚房的漏勺與袋子來到了公園生長浮萍的小池。池邊上種有昌蒲、雜樹和自然生長的野草,只有靠便道的一處有一塊石頭方便站人。

萍水相逢,山上儘是遊客,亦飛不管三七二十一,專心致志地開始撈浮萍。時常有成雙成對的遊人經過,問撈浮萍做什麼?亦飛也不隱瞞而直言相告:撈浮萍餵鴨子。一位紅妝款款的女子說小時候就撈過浮萍餵雞鴨並踞足觀看,正在撈浮萍的亦飛心想知音也並不難覓,可惜的是有良好的藉口而又沒有掃碼加微信

漏勺的手柄約30厘米左右,也就是說只能撈水池身邊的浮萍。人來人往的公園陽光和煦,聽着山上傳來「心中的羅迦」的歌聲,每撈幾勺後,等待池中的浮萍飄移到池邊。看着靜水流深的浮萍,也不知道千年前的柳宗元在零陵、今天的永州寫下《小石潭記》時的小石潭中有浮萍不?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水池中央的浮萍因向池邊飄浮變得稀薄而露出了些許水面,有小魚擠游在一起似乎張望着藍天。或許過去浮萍滿池而很少見到陽光,小魚在秋陽映照的池中優哉游哉,難怪聖哲莊子說「樂哉,魚也」。

紅日西沉,倦鳥息林,遊人漸去。放飛心情的忘我,沒有世俗的繁縟,大半個下午收入不菲。亦飛拿起漏勺,提着滿袋的浮萍、踏着夕陽走在歸家的路上。

2023年10月[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