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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貓十三(吳聯平)

懶貓十三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懶貓十三》中國當代作家吳聯平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懶貓十三

去年放寒假,兒子從孝感帶回來一隻小花貓。只因坐動車不方便攜帶,兒子只好採取快遞的方式郵寄回家。那天,兒子去恩施將小花貓領回家,一打開籠子,小花貓就驚恐地逃了出來,頓時就跑得無影無蹤,鑽進沙發犄角旮旯就不肯出來。

這隻花貓的主人是兒子的一個上海籍大學同學,這麼算來,這隻花貓可謂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有花貓遠道而來,我自然是高興的、樂乎的。現在的孩子也不怕別人笑話,年紀輕輕就主動當上了花貓的父親,還親切地稱花貓為兒子。兒子的上海籍大學同學,自然就成了花貓的爸爸,兒子自己也順理成章當上了花貓的乾爹。

小花貓在沙發犄角旮旯大概待了半個多小時,才試探性從沙發邊探出頭來,還警覺地向外張望,它確信外面沒有任何危險後,才慢慢溜達出來,顯得格外怕人。當我試着向它靠近親近它時,它卻又一個箭步逃離開去,還不時回頭向我看了看,確定一點都不認識我。我是它來到貢水這個異地後,見到的又一個陌生人。

聽兒子說,小花貓之所以怕人,是因為小花貓曾是一隻流浪貓,是他的同學在路邊撿拾的。他的同學覺得,小花貓可能是與它的父母或是兄弟姊妹失散了,便以失散的諧音將小花貓取名為十三。可能十三在流浪的過程中,受到過多次驚擾、驚嚇和驚恐,所以一見到陌生人就會情不自禁地防禦性逃離。

小花貓在客廳里各個角落轉悠了一陣,才明白這就是它的新家,我們一家三口才是它未來的主人。小花貓漸進式向我們靠近,仍然不停地打量着我們,看未來的主人是和藹可親,還是凶神惡煞。這時我才發現,小花貓長得異常標緻,雖是一隻男貓,但身材並不臃腫,顯得頎長而精神;一身金黃色毛髮里,鑲嵌着淺白色條紋,像一位將軍身披着一身盔甲。

小花貓的兩隻眼睛並不一樣,一隻眼睛瞳孔呈純白色,一隻眼睛瞳孔呈純藍色,就像西方帥小伙的眼睛,顯得有些高貴和富貴。兩隻眼睛雖然顏色不盡相同,但一樣顯得晶瑩透亮,特別有神,特別聰穎聰慧。一看小花貓的模樣,我並不覺得它就是一隻流浪多時的流浪貓,而是一隻來自貴族家庭的寵物貓。

十三在房間裡東瞧瞧、西望望,熟悉着新環境裡的一切東西。可能覺得屋子裡的主人並無惡意,也無任何危險,急躁的情緒和高度的警覺才慢慢放鬆下來。它喵喵喵地叫了幾聲,聲音柔和而細軟,即便在隔壁也難以聽得見,似乎在告訴它的乾爹,它已經餓了。如果它是一個小伙,定然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小伙子。兒子心領神會,似乎註定與小花貓心有靈犀,便站起身將貓糧從袋子裡取出來,放進碗裡。

十三吃得津津有味,一邊吃,還一邊望着我們,好像在說這家雖比不上上海的大都市,但感覺仍還不錯,是它值得在寒假期間陪它乾爹留下來的地方。吃飽喝足後,十三頓時來了精神,也不再畏懼生人,而是自由自在地在房間裡跑來跑去、蹦來蹦去。雖然前後間隔不到一個小時,但它的表現卻顯得判若兩人。

十三似乎跑得還不過癮,不是一步跳上吃飯的餐桌,在餐桌上轉來轉去,就是一個箭步飛上鞋櫃,在鞋柜上撥弄着花缽。花缽里的綠蘿頓時遭了殃,沒一會兒就被十三抓得不成樣子,就連花缽里的泥土也濺得鞋柜上到處都是。妻子大聲叫嚷着,甚至拿出衣架做出要打它的樣子。十三頓時覺得不妙,扭轉頭飛也似蹦向地板,再一次躲進了沙發角落裡。直到妻子開門出去,十三又才冒頭慢悠悠溜達出來。

為了讓十三及早感受到家的感覺和家的溫暖,我是儘量試探着抱着它、親昵它、親吻它。剛開始,十三並不接受,很是反抗和抗拒,極不配合我將它抱在懷裡,或是將它舉在手裡,它不是用嘴咬我,就是用爪子抓我,讓我躲避不及,手上頓時起了血痕,甚至冒出了血珠。但我並不惱它,也不吼它,而是笑着說,你小子居然還咬我抓我啊,膽兒真大啊!說完,再一次將它緊緊摟在懷裡。十三見我並沒有傷害它的意思,也漸漸平和下來,蜷縮在我的懷裡呼呼大睡起來。

兒子對十三格外上心,比對他自己還好過千倍萬倍。它又在網上及時為十三買來了貓床、貓籠、貓缽,為了讓十三爪子發癢了有抓的地方,還專門為十三買來了抓板和蹭癢器。為了讓十三大小便方便,還為十三買來了貓砂和便器。兒子對十三想得極為周到,甚至還為十三買來了玩具。

十三知道兒子對它特別好,所以對它的乾爹顯得格外親,總是在他身邊蹭來蹭去,叫來叫去,甚至跳上兒子的電腦桌在他的鍵盤上抓來抓去。十三是兒子的心肝寶貝,他捨不得教訓它、呵斥它,而是任由十三肆意跋扈,還親昵地假裝嗔怪道,你怎麼這麼調皮啊。

十三是一隻愛睡覺的貓,一天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昏睡中度過的。和十三混熟後,每次我下班回家,都看見十三躺在兒子的床上呼呼大睡。儘管兒子在電腦上玩遊戲玩得開心至極,還大聲嚷嚷,但它仍在睡夢中呼呼地打着輕微的鼾聲。

我一進家門,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將十三從睡夢中抱起,在它的額頭輕吻幾下,然後攬在懷裡,一邊看着電視劇,一邊逗十三玩耍。但玩不了一會兒,十三的睡意又陡增,兩眼低垂而微閉,將身子慢慢蜷縮起來,匍匐在我的大腿上就悠然自得地睡着了,細微的鼾聲再一次在房間裡響起。如果不有意叫醒它,它是不會自己醒來的。因此,我們都親昵地稱它為懶貓。

一晃,懶貓在我家來了半個多月了,儼然成了家庭的一份子,全家人早已習慣了與貓嬉戲逗玩,也習慣了貓的叫聲和貓的鼾聲,即便貓假裝咬幾下、抓幾下,也感覺是一種家的幸福和溫暖。如果上學時兒子將十三帶走,我定會好長一段時間不習慣。在不習慣的歲月里,我會極為想念着它,盼望着下一個假期,兒子再次把它帶回來。 [1]

作者簡介

吳聯平,筆名巴山異人、喳西泰,男,1970年12月出生,中共黨員,湖北省巴東縣人,湖北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