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狗(老馮)
作品欣賞
懷念狗
昨日凌晨,夢中竟見到了闊別二十多載的阿白,它眼神溫柔,表情依賴,目隨我轉,身伴我移。潔如白雲的大尾巴,一如盛夏蒲扇般的搖擺,時而撲上我身,寬厚、粗糙的大舌頭,舔得我粗糙的臉一陣發痛,它依舊熱情似火……
夢中醒來,再不能寐!記憶延伸……
鄉下的土狗,主人是不屑給他們取名的,餵食是用嘴發出啾啾啾的呼叫聲。兒童呼叫他們攻擊別的狗狗或者同伴時,大聲急呼「授授」。
而它呢?我叫他阿白。
阿白身材巨大,潔白如雲,沒一絲雜色。記得那時鄉下人看病需要藥引時(相傳土方給人看古怪的疾病時,需要在全身純白的土狗頭頂剪一縷頭髮,以做藥引。),因為阿白身材巨大,兇猛異常。於是,這一光榮的任務往往是由我完成:在病人敬佩的注視下,我手持剪刀,阿白匍匐低頭,白尾頻搖,任務圓滿,我志得氣滿,人氣攀升!
那時我家的門口,它經常伏地而臥,目光凜厲,野狗野豬,見而繞道。倘若有敢於進犯者,阿白如猛虎下山,一口咬住其頸,使勁撕扯,進犯者大聲哀叫,泣不成聲……
而我呢,一聲呼喚,阿白應聲就返,撲身而上,幾多回把我撲倒,一陣猛舔,人狗一體。
吃飯時,我持碗而立,阿白坐立,白尾頻搖,目光專注,眼隨碗移,趁大人忽視,我從碗底迅速翻出一塊肥肉(我是不吃肥肉的,偷着在碗底給他藏的幾塊,呵。)阿白一口吞下,繼續坐立,白尾越搖,目光專注,生怕漏掉一塊肥肉,一顆飯粒。
那時人窮啊!
倘若被大人發現,會一聲聲埋怨;敗家子!於是,我和它的友誼就越發地牢固了。
記得那時,阿白晚上經常在我家房上過夜,但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經常有人拿槍打狗,以改善生活,有無數的狗們便無辜地葬身槍下。
阿白的頭上,就有無數鉛彈頭,大難不死的他,從此只能在房頂過夜。
記得爸爸的一個朋友,準備打他,阿白見槍,再也不見,幾天都不見蹤影,人以為能!!最後在我的嚎啕大哭下,大人罷手。它遂有生路!
記憶如此清晰,而我是如此思念大白……
記得人常說;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阿白呢?都快三十年了,你又在哪裡啊?你還是一身潔白嗎?我怎麼找不見你啊?你怎麼不和我見面啊?
而昨夜,你又和我在夢中相見了,記憶重現,無比思念…………
致阿白,致童真!!!
老馮寫鹽池:在鹽池大水坑,我與蕎麥花的邂逅和淪陷
老馮寫母親:爹媽心在兒女身上,兒女心在石頭上!
老馮寫鹽池:你一定沒見過,鹽池哈巴湖的驚艷的秋,還有我與隱秘愛人的秋日之約
老馮隨筆:鹽池大水坑的江湖
作者簡介
老馮,寧夏鹽池人,大學畢業,現居銀川,音樂發燒友,資深摩友,閒余時間喜歡聽音樂,讀書,在朋友圈寫點心情文字和音樂札記,自樂,並與眾友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