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村庄(张弢)
作品欣赏
怀念村庄
一支古老的歌谣,先是涉过河水,再是走向林子,再是走到太阳下的另一个地方。
许多事情都只能默默地接受,默默地陶醉,默默地想象。仰望远方纯粹的天空,我的呼吸在父亲收割的背影中起起落落,我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母亲干瘪的乳房。我仿佛听见一个高原歌手疲惫的歌唱——歌唱那经霜的岁月,歌唱那美丽的村庄,歌唱那燃烧的情愫,歌唱那痴痴的守望。
太阳下的另一个地方,有我的自由和梦想,一坡一坡的野荞子在女人的谣曲中长了又割,割了又长;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栅栏,连着故乡的童话,儿时的笑语,连着远方的木板房。伫立于风中,我把一种怀念渲染成祝福,在原野、在山川、在河流、在滚烫的心中流淌。在文字与琴弦之间,在海韵与海浪之间,我放开所有的微笑,收拢打捞的鱼,和放出的网,我一任涛声亦真亦幻,亦痴亦狂。唯有这样,在村庄的尽头,我才感觉到乡村的朴实,我才感觉到乡人的善良。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我的村庄飘出缕缕炊烟,月亦茫茫,雾亦茫茫。微风中炊烟四处飘散,给夏天的村庄融入几分宁静,给我的记忆增添几许忧伤。夕阳渐渐落山,整个村庄缭绕成一幅美轮美奂的水墨画,而如今终日穿梭于钢筋水泥之间,我却对那袅袅炊烟念念不忘,时时不忘。
夕阳下,天边堆满片片彩霞,地角处处幸福模样。劳作一天的乡亲们挎上腰刀,扛着锄头,牵着牛、骑着马,从田间回到村子,就着酒碗、火塘和锅庄。我只不过是一个顽皮的孩童,穿梭于茂密的树枝之间,似雾如纱;行走在远方的家园,疲惫的歌唱。牧笛声声,情歌声声,太阳疯长,思念疯长,我只要看见这升腾起的炊烟,就仿佛闻到了喷喷的菜香。茂密的文字无法串起最初的微笑,可是,手中的酒杯和诗篇,却在村庄的上空萦绕、飘荡。
“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这是陶潜公远去的心境和情致,却是我生命中永远的田园风光。夕阳下的那缕炊烟深深的刻在我们这些农民孩子的心里,浓浓的乡愁、温馨的记忆——淡泊、朴实、真诚、善良,这不光是一种人生态度,也是一种生生不息的希望。
我只想有一天,伴着夕阳,爬一溜山岗;迎着朝霞,挽一缕芬芳。
我只想有一天,掬一把甘露洗面,铺一袭金叶为床;问秋风何处,与飞瀑高唱。
我只想有一天,捧一抔黄土,撒一粒绿种,装点空旷,走出彷徨。
我只想有一天,不奢望路有终极,走他个天荒地老;不在乎荆棘密布,闯他个凯歌高唱。
生死相恋
带着远征的行囊,来不及欣赏外面的风景,眼前,就已经让你赏心悦目,信心剧增,瞧,多美!
走过了阳光,走过了树林,天间,瞬时毛毛细雨,没了伸延的小路,也没了遮雨的布伞,雨中行,雨中情,瞧,多美!
我用清风当长毫,描绘心中美丽的风景,描绘我心湖上绽开的带血的真诚。本该是清闲的黄昏,我却溜到了闹市,又一次地羞愧和沉思。
多少年了,你还浸泡在疲困的号声中,大山的回音却似女性的胳膊,掮不动山人的期冀。故乡啊,你总得看山岩般刚硬的脚板,你总得听礁石般沉重的呼吸。是河滩的卵石砸痛了悄悄叹息的流水,还是时代的呼声唤醒了久久的沉思?
在通往未来的人生岔口,我坚定地选择了这条小路。路的那边是风和日丽,曲径通幽?还是急风残月,河边断桥?其实,一切都不重要。因为,昨天的太阳已落,失去的太阳已过,生命的旅途没有回返的路程,你已没有了选择,也不能过多的犹豫,你只能依靠着信念走出这泥泞的雨地。
每夜,我由都市放出思念的小鸟,衔去一串串酸涩的足迹,为的是待回到你身边的那一天,能铺一条崭新的铁轨——在重峦叠嶂间,在报刊杂志里……
也许你会错过一段季节,也许你会迷失一段方向,但是,错过了太阳,你还会再迷失月亮吗?
也许还有荒漠沼泽,也许还有雨雪风霜,但是,对于坚强的信念,艰辛也是一道绚丽的景致。
也许费去了太多的时光,也许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可是,一种品质有时会比一种成就更加辉煌。如果不能为你的成功庆贺,那就为你的品质干杯,你的品质就是你未来成功的预示。
当渔轮卸下古老的岁月,生活之舟已满载希望疾行。记忆中不是土墙斑驳额皱深深吗?而今历史的河滩上已站满了纤夫,只为要拉动这曾被搁浅的生命。
在春笋般疯长的楼林中,我却分明听见了又胖又嫩的童音,只是,生死相恋,我苦苦相依,新生活的长河上,为什幺半天也找不到那扇吱吱呀呀的柴门?[1]
作者简介
张弢,笔名,世云,男,贵州大方人,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大方县作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