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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茶(臨清流)

心如茶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心如茶》中國當代作家臨清流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心如茶

周末,難得的片刻悠閒,只因歸回心靈的平靜。

習慣了寫字時,手邊一杯茶,不關乎饑渴,只喜用一杯茶讓自己寧靜並且沉澱。

對茶的迷戀,是因其中蘊藏的滋味。那種草木的味道。

甜蜜或苦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是人和自然親近的一種方式。

因為,茶樹中深藏着陽光的濃郁,月華的清淡,風的脈搏,雨的紋路……那些天地星辰的氣息都濃縮在那一株葉脈中,途經沸騰的水,才一一釋放。然後完成一次人和自然親密貼近的使命!

喝的是茶,品的是春光、秋月,霜滋、露味……

當茶從沸騰的水中,翻捲來回,終於落杯沉水。田野的氣息,就那麼自然地潤唇而上,直抵心田了!

而我的心,也終於從世俗的塵垢中沉澱下來。

葉是葉,水是水,界限分明,而又彼此關聯!

一杯茶,看重的永遠有兩個環節。

一是看茶葉在水中來回翻卷的姿態,二是品那沉澱之後的味道。

我常常想,這兩個環節哪個更重要一些,無法說清。卻由此深知,有些沸騰的情節只能夠用來欣賞,而不是用來品嘗;有些簡單的沉寂,只能夠用來品嘗;彼此顛倒,則會錯失本意。

一周以前,我的心,如沸騰之茶。

在時空的滾水中,上下浮沉,翻捲來回,無法自主。

我無法整理自己的心情,因為,無法沉澱。

葉說,春光里曾經那麼美,卻不幸被攔截中斷,然後寄居在一段乾癟蒼老的軀殼裡;又經過那些寂寥而蕭瑟的悠長等待後,才得以在光陰的沸水中一一釋放和舒展,叫我如何能平靜?

水說,途經寬廣的大地,卻被提取灼熱,面目全非,如何能不痛?如何能安靜?

如何能平靜?即便,那場相逢已經不是當時那出新綠對細雨。

那時,葉綠得晶瑩,飽滿而滿布光澤;那時,雨水清透,充沛而多情。它們在浩瀚的天幕下,一次次的等待,一次次相遇,一次次潤澤,然後彼此銘記和感激,那是綠色的源頭。

如今,葉已乾癟暗啞,水也不是日月之水,不過是一次刻意地相遇,可是,葉卻由此想起了前生的舊夢,拚命的舒展,浮沉;水,在經歷了灼熱的炙烤之後,遇見一場似曾相識的演出,於是用盡所有的熱量成全這一切……

於是,那些灼熱,那些壓抑,終於以另一種形式得以盛開!

留在唇角的雖只是春光里的一點零星滋味,可是,因以全身心的投入來品嘗,於是,招搖在心底的就是那滿滿春色的味道了!

只是,時光的水漸漸微冷,註定了沸騰的一切終究會平息;那壓抑半生的葉也早已不是自由身,註定了會在片刻的迴光返照里,歸回最終的暗淡——他們,都只是塵世里的一段微塵,無根,並且圈定於一個杯盞!

一杯茶,漸漸冷卻,滋味也漸漸淡去。

我無法在他們沸騰纏綿的情節里找到心裡的語言,因為過於專注於一場演出,而忘記了自己的角色;當一切沉澱,滋味分明,我才看見我只是沉澱在時光杯底的一片葉——無根的葉,無源頭的水,註定了只能演繹某一個瞬間!

是時光,早在某個路口將彼此攔截而斷,無法生長,無法延續!

於是,在那逼仄的狹窄杯角,圓一回綠色的夢,已經是奢侈,如同,浩蕩紅塵里,留一抹綿綿茶香在唇角!

那些沸騰的片段雖成過去,好在,還能擁有之後的一段黯然沉寂,還能在其中品嘗出真實的滋味。

我想,那沉澱的滋味,不就是在沸騰之後,對茶觀心,然後,終於尋回一抹寧靜嗎?

無法挽留永久的芬芳,就用寧靜的心銘記曾有的一切。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