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絲(朱群英)
作品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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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絲
小院中最常見的小生靈,在蔚藍的蒼穹下絢麗多姿、有滋有味地生存着。
在院子裡,不經意間你會看到這樣的景象:時值隆冬,槐枝已然乾枯,蜷縮着,彎曲着,悄悄地佇着。幾隻毛茸茸的胖麻雀,在樹枝上連蹦帶跳,躥躍着,喧嚷着,絮聒着,好像它們有什麼心事要傾訴似的。
黧黑的眼眉,乳白的面頰,栗褐的身子,就這樣與這樹定格在一起,在我的心中融漾。
古水墨畫很難找到的意境,一朝閃現,就使人禁不住感應心靈的寄寓,心靈的皈依。我從樹下慢慢走過,驀然回首時,樹枝上的影子撲稜稜滑落着,又鑽進草叢裡。只有一幅繪聲繪色的水墨畫,在我心中靜靜地搖晃着。
黧黑的眼眉,乳白的面頰,栗褐的身子,此刻,還是在應和着那蜷曲瑟縮的樹枝吧?
在響晴的日子裡,到了這個時辰,總有十多隻麻雀飛落在院子裡,聚集在我撒下的米粒周圍覓食。它們不能像一個人和一隻雞那樣,用兩隻腳走路,但是它們會把那像鐵絲一樣的細腿合攏在一起向前跳動,用那乖巧的小嘴啄食地上的米粒。啄了四五次之後,它們便昂起頭紋風不動,用那圓滾滾的小眼睛端詳着靜謐的四周。有時稍微歪着腦袋,似乎在諦聽着什麼。甚至一丁點兒細細的聲音也不放過。
那黑溜溜的轉個不停的小眼珠,是那樣的純真無邪,這對小眼珠,恰好把它身上的淘氣頑皮悉數展現出來了,那眼神讓人看了就會產生惻隱之心,那是讓人難以推卻的眼神。
那令人傾慕的翅膀,是它們強悍的「臂膀」,當它們梳羽展翅飛向藍天時,它們那對翅膀遒勁有力地扇動着,成為了它們在穹宇下唯一的工具。
(二)
一個活靈活現的線團,站在草坪上。
它舒暢地挺起小小的胸脯,伸展着矮矮的脖子,在這春天的細雨初息里,用好奇和挑剔的眼光得意地掃視着濕淋淋的天地。那眼光,時而濺落在我的身上。
我從它旁邊經過,它沉思似地偏着小腦袋,沒有任何躲避的念頭或跡象。
當它新奇的時候,這個世界就充沛着愛。
啊!那些人在做什麼?看看他們手裡,天啊!原來是一隻幼弱無助的小麻雀,它百般無奈地拍擊着小翅膀。瞧瞧它的樣子!它嘴角鵝黃,頭上長着密密的絨毛,眼睛都還沒睜開呢!多麼稚氣的小麻雀啊!但是如今這兩個人卻要殺戮它!小麻雀使盡全力掙脫着,發出沙啞的「嘰嘰喳喳」的哀鳴。這時的它,是多麼痛楚的啊!我三步並作兩步急急上前,大聲喝道:不要荼毒生靈,趕緊放掉!
這隻小麻雀歪歪斜斜地彈躍着,接着一溜煙似地逃走了。生靈,多麼美麗純潔的名字。生命,最古老純正的生命,帶着第一個單細胞孕育時的氣息。靈魂,靈性,靈意,散逸着一縷神靈一般的傲岸與自如,無拘無束,恣肆奔走。
春天裡,最歡騰的小生靈就是那些小鳥兒了,屋檐下,它們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仿佛是在辯論着哪裡的春光最誘人;花枝上,它們駐足曼立,縱情地享用着陽光的哺育;天空中,它們在展翅飛舞,劃出一條條充溢力度的弧線。
仰望天空,多半時間都能看到一簇簇裝飾晴空的飛鳥。一隻,一群,一片,腳上鮮明地戴着紅色的家鴿標記,翅膀上緊緊拴着尖利的鴿哨,悠然盤桓在天空,一圈一圈,來來回回,循環往復。望着撲朔迷離的它們,這些看似歡暢實則可憐的動物,我情不自禁捫心自問:這是飛鳥嗎?
作者簡介
朱群英,生於七十年代初,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作家。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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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群英,生於七十年代初,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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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群英,生於七十年代初,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