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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子慕(1563年-1606年),生於明世宗嘉靖四十二年,字季思,號陶庵,後世又稱清遠先生,直隸崑山(今江蘇崑山)人,明朝文學家,為著名文學家歸有光五十八歲所生,為第五子。卒於明神宗萬曆三十四年,年四十四歲。巡按御史祁彪佳請於朝,贈翰林待詔。[1][2]

目錄

生平

幼有文行, 清真靜好,萬歷十九年(1591年)中舉人,再試禮部不第,屏居江村。其人好清靜,隱居田園,形如孤雲野鶴,頗有陶淵明遺風。是東林八君子之一,與無錫高攀龍、嘉善吳志遠最友善。詩風相似。所居陶庵,槿牆茅屋,詩歌以為樂。他的詩淡雅清真,是個很能欣賞生活、自得其樂的詩人。他留下了這麼一首〈雜詩〉:

日出群動作,智計千萬端。 用此徒為勞,不用殊未安。 所繇在有身,坐令思慮殫。 所以古賢達,與物同一觀。 俯仰放懷抱,宇宙何其寬。

打從日出,宇宙一開始運轉,人們隨即也開始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相互勾心鬥角、積極鑽營的生活。智計的運用,歸根來說,並不能使人心靈、道德提升;而權謀傾軋的結果,所造成的成敗得失和無窮煩惱,日夜縈擾胸中,徒然使人勞苦憔悴。但是人們卻趨之若鶩,沉迷不醒,看不出千方百計、想方設法所極力追求的目的,都是為了滿足這個有限的人身的非分奢求。

古聖先賢能把自己和萬物等同齊觀,《莊子.齊物論》云:「天地與我並生,宇宙與我為一。」知道一切都有自然法則在制約著,所以能洞澈人類煩惱的根源,而明白了人到頭來實在一無是處,也就不再過分重視自我、追逐物慾,因而不再斤斤計較,敞開胸懷,放下名利,割捨無窮的煩惱,超越自我;與萬物和樂共存,各得其所、各遂其生。拓展狹隘的心靈空間,你就會發覺一旦卸下了心靈重負,即能體會宇宙是何等寬廣的意境。

這是經歷了多少人事滄桑,深知個中苦樂,也明瞭了人的有限,大澈大悟以後,對人生進入一種哀樂不動於心、喜怒難亂其情,甚至進而欣賞、玩味這光怪陸離的塵世的境界所得出的名句——「俯仰放懷抱,宇宙何其寬。」

人生在宇宙間,俯仰而為陳跡,一切是那樣的短暫,我們又怎麼能事事計較、樣樣掌控呢?清朝曾國藩在一篇短文中也曾提到過:「古人患難憂慮之際,正是經業長進之時。其功在於胸懷坦夷,其效在於身體康健。聖賢之所以為聖賢,佛家之所以成佛,所爭皆在大難磨折之日,將此心放得寬、養得靈,有活潑潑之胸襟,有坦蕩蕩之意境,則自身雖有外感,心不至於內傷。」雖然環境不好,可心胸依然明朗、達觀,絲毫不為周遭的改變所左右,以安恬的態度,去咀嚼平實生活的芳香。

人到暮年,回首前塵,那真是感慨良多。前半生裡真是沒三天好日子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補了東牆又漏了西牆;才擺平了這頭的糾紛,那頭的矛盾又迎面襲來;那顆心竟日裡提到胸口,想放都放不下,活得又苦又累……

可是到了暮年,你再轉頭回想過去,會發覺你學會了很多,看開了不少。那兩隻手不再是攢緊拳頭,準備隨時迎戰的架勢,而是兩掌鬆開,溫柔的輕撫周遭,去體驗過往疏忽了的細節,去觀察以前沒注意到的事物,去印證大自然無私的饋贈。

更有了「覺今是而昨非」的感悟。知道了往日裡的種種因果,明白了人的無奈與渺小……因而放緩了生活步調,調整了處事方針。懂得所有的煩惱全源自於為了滿足這個形軀的感官享受及物慾求索,同時由身邊親朋好友的不幸際遇和猝然離世,驀然驚醒:即使光彩一如歷史上的風雲人物,功業彪炳、權傾一時,隨著日月的嬗遞,事過境遷,不也迅速的湮沒在時間的長河中,留給後人的不過是一樁故事、一個典故、一段佳話罷了!每個人到了最後都是同樣的下場:兩手空空,一拍兩散,何曾帶得走分毫?爭什麼? [3]

著作

著有《陶園集》四卷、《明史藝文志》傳於世。

趣聞

安希范《天全堂集》記載:高攀龍神往隱居的歸氏趣已久,遂在萬歷三十三年(1605)十月,路經崑山時前往拜訪。高攀龍深為歸子慕「對榻草蔬田舍話,一林風月主人心」的靖節遺風所感動,兩人於是結成金蘭之契。歸子幕在《己亥二月過高存之漆湖精舍》一詩中寫道:「常懷耦耕好,君今啟我意」。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