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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讀書與做人

巴金讀書與做人

自 瓣讀書網 的圖片

從童稚之齡到晚年,巴金對書的鐘愛之情一直未衰。他有見書就讀的習慣,"喜歡翻看雜誌","愛讀傳記和回憶錄",但他卻從不迷信書本,主張獨立思考。正是在廣泛閱讀和勤奮思索中,才使巴金在文學創作領域得以縱橫馳騁。 "我挖別人的瘡,也挖自己的瘡……在總結十年經驗的時候,我冷靜地想:不能把一切都推在'四人幫'身上。我自己承認過'四人幫'的權威,低頭屈膝,甘心任他們宰割,難道我就沒有責任!難道別的許多人就沒有責任!不管怎樣,我要寫出我的總結。" 精選巴金先生關於讀書、做人的佳作,重溫一代大師的非凡智慧。

目錄

基本內容

書名:巴金讀書與做人

出版社:國際文化出版公司

頁數:267頁

開本:16

品牌:國文傳媒

作者:巴金

內容簡介

巴金,二十世紀中國傑出的文學大師,是"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最有影響的作家之一,被讀者們稱為"時代的良心"。

精選巴金讀書、做人的思想精華,還原一個真實的巴金!

最大限度地呈現巴金的大智慧,以當年經典回應當今時代主題巴金誕辰110周年紀念文集

作者簡介

巴金(1904年至2005年),原名李堯棠,字芾甘,20世紀中國傑出的文學大師,是"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最有影響的作家之一,被讀者們稱為"時代的良心",曾榮獲但丁文學獎等多種國際獎項。

1927年初,巴金赴法國留學,寫成了處女作中篇小說《滅亡》,發表時始用筆名"巴金"。1928年,他回到上海,從事創作和翻譯。此後,創作了代表作長篇小說"激流三部曲"(《家》、《春》、《秋》),"愛情的三部曲"(《霧》、《雨》、《電》)等,出版了《復仇》、《將軍》、《神·鬼·人》等短篇小說集和《海行雜記》、《憶》、《短簡》等散文集。新中國成立後,巴金筆耕不輟。1962年出版的《巴金文集》(14卷)收入了其新中國成立前的作品。

在七十多年的創作生涯中,巴金共有一千萬字的著作和數百萬字的譯著。其著作先後被譯成二十多種文字,在海內外廣為流傳。2003年,國務院授予他"人民作家"的榮譽稱號。

媒體推薦

巴老從來認為,人生的意義在於奉獻,而不在於獵取;文學的生命在於立誠,而不在於誇飾。我曾將巴老的生平歸結為兩個字:一個是"真"字,"思風發於胸臆,言泉流於唇齒",篤實坦蕩,表里如一。一個是"愛"字,愛祖國,愛人民,愛自由,愛一切美好和崇高的事業。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把心交給讀者。他像一個虔誠的宗教徒,奉待自己的信念,雖九死而不悔。

圖書目錄

第一部分 讀書

《我底自傳》譯本代序

《夜未央》小引

信仰與活動

《麵包與自由》前記

克魯泡特金的《倫理學》之解說

《黑暗之勢力》之考察

關於《復活》

《論語》的功勞

讀書雜記(四則)

幾段不恭敬的話

在門檻上

我們還需要契訶夫

燃燒的心

永遠屬於人民的兩部巨着

《父與子》(新版)後記

《往事與隨想》後記(一)

談《家》

談《寒夜》

談我的短篇小說

談我的"散文"

我的"倉庫"

多印幾本西方文學名着

《巴金譯文全集》第六卷代跋

第二部分 做人

我的幾個先生

做一個戰士

悼范兄

怎樣做人及其它

紀念一個善良的友人

懷陸聖泉

再談探索

再論說真話

沒什麼可怕的了

十年一夢

懷念魯迅先生

鷹的歌

懷念馬宗融大哥

三論講真話

未來(說真話之五)

解剖自己

思路

願化泥土

掏一把出來

懷念一位教育家

保持自己的本來面目

再認識托爾斯泰?

再說知識分子

懷念從文

序言

代序 文學的作用

現在我直截了當地談點有關文學的事情。我講的只是我個人的看法。

我常常這樣想:文學有宣傳的作用,但宣傳不能代替文學;文學有教育的作用,但教育不能代替文學。文學作品能產生潛移默化、塑造靈魂的效果,當然也會做出腐蝕心靈的壞事,但這二者都離不開讀者的生活經歷和他們所受的教育。經歷、環境、教育等等都是讀者身上、心上的積累,它們能抵抗作品的影響,也能充當開門揖"盜"的內應。讀者對每一本書都是"各取所需"。塑造靈魂也好,腐蝕心靈也好,都不是一本書就辦得到的。只有日積月累、不斷接觸,才能在不知不覺間受到影響,發生變化。

我從小就愛讀小說,第一部是《說岳全傳》,接下去讀的是《施公案》,後來是《彭公案》。《彭公案》我只讀了半部,像《楊香武三盜九龍杯》之類的故事當時十分吸引我,可是我只借到半部,後面的找不到了。我記得兩三年中間幾次夢見我借到全本《彭公案》,高興得不得了,正要翻看,就醒了。照有些人說,我一定會大中其毒,做了封建社會地主階級的孝子賢孫了。十多年前人們批鬥我的時候的確這樣說過,但那是"童言無忌"。倘使我一生就只讀這一部書,而且反覆地讀,可能大中其毒。"不幸"我有見書就讀的毛病,而且習慣了為消遣而讀各種各樣的書,各種人物、各種思想在我的腦子裡打架,大家放毒、彼此消毒。我既然活到七十五歲,不曾中毒死去,那麼今天也不妨吹一吹牛說:我身上有了防毒性、抗毒性,用不着躲在溫室里度餘年了。

我正是讀多了小說才開始寫小說的。我的小說不像《說岳全傳》或者《彭公案》,只是因為我讀得最多的還是外國小說。一九二七年四月的夜晚我在巴黎拉丁區一家公寓的五層樓上開始寫《滅亡》的一些章節。我說過:"我有感情必須發泄,有愛憎必須傾吐,否則我這顆年輕的心就會枯死。所以我拿起筆,在一個練習本上寫下一些東西來發泄我的感情、傾吐我的愛憎。每天晚上我感到寂寞時,就攤開練習本,一面聽巴黎聖母院的鐘聲,一面揮筆,一直寫到我覺得腦筋遲鈍,才上床睡去。"

那麼"我的感情"和"我的愛憎"又是從哪裡來的呢?不用說,它們都是從我的生活里來的,從我的見聞里來的。生活的確是藝術創作的源泉,而且是惟一的源泉。古今中外任何一個嚴肅的作家都是從這惟一的源泉里吸取養料,找尋材料的。文學作品是作者對生活理解的反映。儘管作者對生活的理解和分析有對有錯,但是離開了生活總不會有好作品。作家經常把自己的親身見聞寫進作品裡面,不一定每個人物都是他自己,但也不能說作品裡就沒有作者自己。法國作家福樓拜說愛瑪·包瓦利(今通譯包法利。編者注)是他自己;郭老說蔡文姬是他。這種說法是值得深思的。《激流》里也有我自己,有時在覺慧身上,有時在覺民身上,有時在劍雲身上,或者其他的人身上。去年或前年有一位朋友要我談談對《紅樓夢》的看法。他是紅學家,我卻什麼也不是,談不出來,我只給他寫了兩三句話寄去。我沒有留底稿,不過大意我可能不曾忘記。我說:"《紅樓夢》雖然不是作者的自傳,但總有自傳的成分。倘使曹雪芹不是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里,接觸過小說中的那些人物,他怎麼寫得出這樣的小說?他到哪裡去體驗生活,怎樣深入生活?"

說到深入生活,我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我缺乏寫自己所不熟悉的生活的本領。解放後我想歌頌新的時代,寫新人新事,我想熟悉新的生活,自己也作了一些努力。但是努力不夠,經常浮在面上,也談不到熟悉,就像蜻蜓點水一樣,不能深入,因此也寫不出多少作品,更談不上好作品了。前年暑假前復旦大學中文系,有一些外國留學生找我去參加座談會,有人就問我:"為什麼不寫你自己熟悉的生活?"我回答:"問題就在於我想寫新的人。"結果由於自己不能充分做到"深入"與"熟悉",雖然有真摯的感情,也只能寫些短短的散文。我現在準備寫的長篇就是關於十多年來像我這樣的知識分子的遭遇。我熟悉這種生活,用不着再去"深人"。我只從側面寫,用不着出去調查研究。

去年五月下旬我在一個會上的發言中說過:"創作要上去,作家要下去。"這句話並不是我的"創作",這是好些人的意見。作家下去生活,是極其尋常的事。不過去什麼地方,就不簡單了。我建議讓作家自己去選擇生活基地。一個地方不適當,可以換一個。據我看倘使基地不適合本人,再"待"多少年,也寫不出什麼來。替作家指定和安排去什麼地方,這種做法不一定妥當。至於根據題材的需要而要求創作人員去這裡那裡,這也值得慎重考慮。

話說回來,文學着作並不等於宣傳品。文學着作也並不是像"四人幫"炮製的那種朝生暮死的東西。幾百年、千把年以前的作品我們有的是。我們這一代也得有雄心壯志,讓我們自己的作品一代一代地流傳下去。

--柯靈[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