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 韓愈
山石,蘇軾與友人游南溪,解衣濯足,朗誦《山石》,慨然知其所以樂,因而依照原韻,作詩抒懷。他還寫過一首七絕:「犖确何人似退之,意行無路欲從誰?宿雲解駁晨光漏,獨見山紅澗碧詩。」詩意、詞語,都從《山石》化出。金代元好問論詩絕句云:「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晚枝。拈出退之《山石》句,始知渠是女郎詩。」他的《中州集》壬集第九(擬栩先生王中立傳)說:「予嘗從先生學,問作詩究竟當如何?先生舉秦少游《春雨》詩為證,並云:此詩非不工,若以退之芭蕉葉大梔子肥之句校之,則《春雨》為婦人語矣。」可見此詩氣勢遒勁,風格壯美,一直為後人所稱道
目錄
原文
韓愈〔唐代〕
山石犖确行徑微,黃昏到寺蝙蝠飛。
僧言古壁佛畫好,以火來照所見稀。
鋪床拂席置羹飯,疏糲亦足飽我飢。
夜深靜臥百蟲絕,清月出嶺光入扉。
天明獨去無道路,出入高下窮煙霏。
山紅澗碧紛爛漫,時見松櫪皆十圍。
當流赤足踏澗石,水聲激激風吹衣。
人生如此自可樂,豈必局束為人鞿?
嗟哉吾黨二三子,安得至老不更歸。
譯文
山石崢嶸險峭,山路狹窄像羊腸,蝙蝠穿飛的黃昏,來到這座廟堂。
登上廟堂坐檯階,剛下透雨一場,經雨芭蕉枝粗葉大,山梔更肥壯。
僧人告訴我說,古壁佛畫真堂皇,用火把照看,迷迷糊糊看不清爽。
為我鋪好床蓆,又準備米飯菜湯,飯菜雖粗糙,卻夠填飽我的飢腸。
夜深清靜好睡覺,百蟲停止吵嚷,明月爬上了山頭,清輝瀉入門窗。
天明我獨自離去,無法辨清路向,出入霧靄之中,我上下摸索踉蹌。
山花鮮紅澗水碧綠,光澤又艷繁,時見松櫟粗大十圍,鬱郁又蒼蒼。
遇到澗流當道,光着腳板踏石淌,水聲激激風飄飄,掀起我的衣裳。
人生在世能如此,也應自得其樂,何必受到約束,宛若被套上馬韁?
唉呀,我那幾個情投意合的夥伴,怎麼能到年老,還不再返回故鄉?
鑑賞
寫作手法 詩以開頭「山石」二字為題,卻並不是歌詠山石,而是一篇敘寫遊蹤的詩。這詩汲取了散文中有悠久傳統的遊記文的寫法,按照行程的順序,敘寫從「黃昏到寺」、「夜深靜臥」到「天明獨去」的所見、所聞和所感,是一篇詩體的山水遊記。在韓愈以前,記游詩一般都是截取某一側面,選取某一重點,因景抒情。汲取遊記散文的特點,詳記遊蹤,而又詩意盎然,《山石》是有獨創性的。
按照時間順序依次記述遊蹤,很容易弄成流水賬。詩人手段高明,他象電影攝影師選好外景,人物在前面活動,攝影機在後面推、拉、搖、跟,一個畫面接着一個畫面,在讀者眼前出現。每一畫面,都有人有景有情,構成獨特的意境。全詩主要記游山寺,一開頭,只用「山石犖确行徑微」一句,概括了到寺之前的行程,而險峻的山石,狹窄的山路,都隨着詩中主人公的攀登而移步換形。這一句沒有寫人,但第二句「黃昏到寺蝙蝠飛」中的「到寺」二字,就補寫了人,那就是來游的詩人。而且,說第一句沒寫人,那只是說沒有明寫;實際上,那山石的犖确和行徑的細微,都是主人公從那裡經過時看到的和感到的,正是通過這些主觀感受的反映,表現他在經過了一段艱苦的翻山越嶺,黃昏之時,才到了山寺。「黃昏」,是很難變成可見可感的清晰畫面的。他巧妙地選取了一個「蝙蝠飛」的鏡頭,讓那只有在黃昏之時才會出現的蝙蝠在寺院裡盤旋,就立刻把詩中主人公和山寺,統統籠罩於幽暗的暮色之中。「黃昏到寺」,當然先得找寺僧安排食宿,所以就出現了主人公「升堂」的鏡頭。主人公是來遊覽的,遊興很濃,「升堂」之後,立刻退出來坐在堂前的台階上,欣賞那院子裡的花木,「芭蕉葉大梔子肥」的畫面,也就跟着展開。因為下過一場透雨,芭蕉的葉顯得更大更綠,梔子花開得更盛更香更豐美。「大」和「肥」,這是很尋常的字眼,但用在芭蕉葉和梔子花上,特別是用在「新雨足」的芭蕉葉和梔子花上,就突出了客觀景物的特徵,增強了形象的鮮明性,使人情不自禁地要讚美它們。
時間在流逝,梔子花、芭蕉葉終於隱沒於夜幕之中。於是熱情的僧人便湊過來助興,誇耀寺里的「古壁佛畫好」,並拿來火把,領客人去觀看。這當兒,菜飯已經擺上了,床也鋪好了,連蓆子都拂拭乾淨了。寺僧的殷勤,賓主感情的融洽,也都得到了形象的體現。「疏糲亦足飽我飢」一句,圖畫性當然不夠鮮明,但這是必不可少的。它既與結尾的「人生如此自可樂,豈必局束為人?」相照應,又說明主人公游山,已經費了很多時間,走了不少路,因而餓得很。
寫夜宿只用了兩句。「夜深靜臥百蟲絕」,表現了山寺之夜的清幽。「夜深」而百蟲之聲始「絕」,那麼在「夜深」之前,百蟲自然在各獻特技,合奏夜鳴曲,主人公也在欣賞夜鳴曲。正象「鳥鳴山更幽」一樣,山寺之夜,百蟲合奏夜鳴曲,就比萬籟俱寂還顯得幽靜,而靜臥細聽百蟲合奏的主人公,也自然萬慮俱消,心境也空前清靜。夜深了,百蟲絕響了,接踵而來的則是「清月出嶺光入扉」,主人公又興致勃勃地隔窗賞月了。他剛才靜臥細聽百蟲鳴叫的神態,也在「清月出嶺光入扉」的一剎那顯現於讀者眼前。
作者所游的是洛陽北面的惠林寺,同游者是李景興、侯喜、尉遲汾,時間是公元801年(唐德宗貞元十七年)農曆七月二十二日。農諺有云:「二十一、二、三,月出雞叫喚。」可見詩中所說的「光入扉」的「清月」,乃是下弦月,她爬出山嶺,照進窗扉,已經鳴叫頭遍了。主人公再欣賞一陣,就該天亮了。寫夜宿只兩句,卻不僅展現出幾個有聲有色的畫面,表現了主人公徹夜未睡,陶醉于山中夜景的情懷,而且水到渠成,為下面寫離寺早行作好了過渡。「天明」以下六句,寫離寺早行,跟着時間的推移和主人公的邁步向前,畫面上的光、色、景物在不斷變換,引人入勝。「天明獨去無道路」,「無道路」指天剛破曉,霧氣很濃,看不清道路,所以接下去,就是「出入高下窮煙霏」的鏡頭。主人公「天明」出發,眼前是一片「煙霏」的世界,不管是山的高處還是低處,全都浮動着蒙濛霧氣。在濃霧中摸索前進,出於高處,入於低處,出於低處,又入於高處,時高時低,時低時高。此情此境,正是饒有詩味,富於畫意的。煙霏既盡,朝陽熠耀,畫面頓時增加亮度,「山紅澗碧紛爛漫」的奇景就闖入主人公的眼帘。而「時見松櫪皆十圍」,既為那「山紅澗碧紛爛漫」的畫面添景增色,又表明主人公在繼續前行。他穿行於松櫟樹叢之中,清風拂衣,泉聲淙淙,清淺的澗水十分可愛。於是他赤着一雙腳,涉過山澗,讓清涼的澗水從足背上流淌,整個身心都陶醉在大自然的美妙境界中了。
詩寫到下山為止,遊蹤所及,逐次以畫面展現,像旅遊紀錄影片,隨着遊人的前進,一個個有聲有色有人有景的鏡頭不斷轉換。結尾四句,總結全詩,所以姑且叫做「主題歌」。「人生如此」,概括了此次出遊山寺的全部經歷,然後用「自可樂」加以肯定。後面的三句詩,以「為人靰」的幕僚生活作反襯,表現了對山中自然美、人情美的無限嚮往,從而強化了全詩的藝術魅力。
這首詩為傳統的紀游詩開拓了新領域,它汲取了山水遊記的特點,按照行程的順序逐層敘寫遊蹤。然而卻不象記流水賬那樣呆板乏味,其表現手法是巧妙的。此詩雖說是逐層敘寫,仍經過嚴格的選擇和經心的提煉。如從「黃昏到寺」到就寢之前,實際上的所經所見所聞所感當然很多,但攝入鏡頭的,卻只有「蝙蝠飛」、「芭蕉葉大梔子肥」、寺僧陪看壁畫和「鋪床拂席置羹飯」等殷勤款待的情景,因為這體現了山中的自然美和人情美,跟「為人?」的幕僚生活相對照,使詩人萌發了歸耕或歸隱的念頭,是結尾「主題歌」所以形成的重要根據。關於夜宿和早行,所攝者也只是最能體現山野的自然美和自由生活的那些鏡頭,同樣是結尾的主題歌所以形成的重要根據。
再說,按行程順序敘寫,也就是按時間順序敘寫,時間不同,天氣的陰晴和光線的強弱也不同。這篇詩的突出特點,就在於詩人善於捕捉不同景物在特定時間、特定天氣里所呈現的不同光感、不同濕度和不同色調。如用「新雨足」表明大地的一切剛經過雨水的滋潤和洗滌;這才寫主人公於蒼茫暮色中讚賞「芭蕉葉大梔子肥」,而那芭蕉葉和梔子花也就帶着它們在雨後日暮之時所特有的光感、濕度和色調,呈現於讀者眼前。寫月而冠以「清」字,表明那是「新雨」之後的月兒。寫朝景,新奇而多變。因為他不是寫一般的朝景,而是寫山中雨後的朝景。他先以「天明獨去無道路」一句,總括了山中雨霽,地面潮濕,黎明之時,濃霧瀰漫的特點,然後用「出入高下窮煙霏」一句,畫出了霧中早行圖。「煙霏」既「窮」,陽光普照,就看見澗水經雨而更深更碧,山花經雨而更紅更亮。於是用「山紅澗碧」加以概括。山紅而澗碧,紅碧相輝映,色彩已很明麗。但由於詩人敏銳地把握了雨後天晴,秋陽照耀下的山花、澗水所特有的光感、濕度和色調,因而感到光用「紅」、「碧」還很不夠,又用「紛爛漫」加以渲染,才把那「山紅澗碧」的美景表現得鮮艷奪目。
評價
這篇詩,極受後人重視,影響深遠。蘇軾與友人游南溪,解衣濯足,朗誦《山石》,慨然知其所以樂,因而依照原韻,作詩抒懷。他還寫過一首七絕:「犖确何人似退之,意行無路欲從誰?宿雲解駁晨光漏,獨見山紅澗碧詩。」詩意、詞語,都從《山石》化出。金代元好問論詩絕句云:「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晚枝。拈出退之《山石》句,始知渠是女郎詩。」他的《中州集》壬集第九(擬栩先生王中立傳)說:「予嘗從先生學,問作詩究竟當如何?先生舉秦少游《春雨》詩為證,並云:此詩非不工,若以退之芭蕉葉大梔子肥之句校之,則《春雨》為婦人語矣。」可見此詩氣勢遒勁,風格壯美,一直為後人所稱道。
賞析
題目「山石」不是本要專門抒發的內容,而是取首句的頭兩個字而已。這是一首記游詩,按時間地點依次寫來,全詩可分四個部分。
第一部分從開頭至「芭蕉葉大梔子肥」,寫黃昏到寺所見景色。「山石犖确行徑微,黃昏到寺蝙蝠飛」,首句寫寺外山石的錯雜不平,道路的狹窄崎嶇;次句寫古寺的荒涼陳舊,到黃昏時眾多的蝙蝠竄上飛下,紛紛攘攘。僅此兩句,就把整個深山古寺的景色特徵突現出來,使人如臨其境。以下兩句是入寺坐定後所見階下景物:芭蕉葉子闊大,梔子果實肥碩,是新雨「足」後的特有景致,讀之令人頓覺精神爽快。
第二部分從「僧言古壁佛畫好」至「清月出嶺光入扉」,寫入寺後一夜的情景。這裡一部分先寫僧人的熱情招待,先是主動地向客人介紹古壁佛畫,興致勃勃地擎着蠟燭引着客人前去觀看。「稀」字既道出壁畫的珍貴,也生動地顯露出詩人的驚喜之情。接着寫僧人的殷勤鋪床置飯,「疏糲亦足飽我飢」,一見僧人生活的簡樸,二見詩人對僧家招待的滿意之情。後兩句寫夜深入睡,「百蟲絕」從反面襯托出深山古廟蟲鳴之盛,直到夜深之後才鳴聲漸息。「清月出嶺光入扉」,很有李白「床前明月光」詩句的意境,使人有無限靜寂之感。
第三部分從「天明獨去無道路」至「水聲激激風吹衣」,寫晨去的路上所見所感。雨後的深山,晨霧繚繞,曲徑縈迴,以至分不清道路,高低難行。一個「窮」字,寫出詩人奔出霧區的喜悅。接下去描繪脫離霧區,在一片晴朗中所見到的秀麗山景:峭崖上紅花一片,山澗下碧水清清,更有那挺拔粗壯的松、櫪樹時時躍入眼帘。「時見」二字看似平常,實有精確的含意,它表明這些松、櫪樹不是長在一處的,而是詩人在行進中時時見到的。如此便把景色拉開,使讀者的意念像跟着詩人行走似的一路領略山中風情。下兩句寫新雨後的山澗,水流橫溢,激濺奔瀉,致使詩人脫去鞋子,提起褲管,小心翼翼地在溪流中移進。山風陣陣,牽衣動裳,使人有賞不盡的山、水、風、石的樂趣。這裡景色豐富,境地清幽。所以詩寫到此,很自然地引出最後一段。
第四部分從「人生如此自可樂」到最後,是抒寫情懷。韓愈在長期的官場生活中,陟黜升沉,身不由己,滿腔的憤懣不平,鬱積難抒。故對眼前這種自由自在,不受人挾制的山水生活感到十分快樂和滿足。從而希望和自己同道的「二三子」能一起來過這種清心適意的生活。這種痛恨官場、追求自由的思想在當時是有積極意義的。
這首詩看似平凡,實際有較高的藝術成就。突出的特點是巧妙地運用了賦體中「鋪采摛文」的手法。所謂賦體的「鋪采摛文」,就不是一般地敘事狀物,而是在記敘的過程中興會淋漓地、鋪揚蹈厲地狀寫事物,繪景抒情,使之物相盡形,達到輾轉生髮的藝術效果。《山石》詩便是如此。無論是開頭部分的黃昏到寺,還是其後的歇寺、離寺,先後按時間推移,把在這一段時間中的所做所為、所見所聞、交待得清清楚楚。而這些事都是日常的平凡之事(像入寺、坐階、看畫、鋪床、睡覺、晨起登程等);客觀之景(像大石、蝙蝠、芭蕉、梔子、月光、晨霧、山花、澗水、松櫪等)就像一篇記事的日記一般,沒什麼奇特之處。然而詩人卻在這些無甚奇特的事物中,洋溢着真摯之情,狀寫出美妙之景,從而生髮出無限的詩意。如「黃昏到寺蝙蝠飛」,雖是一個很普通的現象,也無雕飾的詞語,但卻十分有力地烘托出深山古寺在黃昏中的氣氛,使人如見古寺之荒涼,環境之沉寂。如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一種美妙的詩意。再如「當流赤足踏澗石,水聲激激風吹衣」又是一幅多麼優美的圖畫。水聲激激,風扯衣衫,一位赤足的人在溪流中上下小心踏石過流,其神其態,其情其趣,使人對這幅充滿詩意的「山澗行」的圖畫,產生無限生趣。這就是詩人「鋪采摛文」筆法所升華出的功力。
這首詩為傳統的紀游詩開拓了新領域,它汲取了山水遊記的特點,按照行程的順序逐層敘寫遊蹤。然而卻不像記流水賬那樣呆板乏味,其表現手法是巧妙的。此詩雖說是逐層敘寫,仍經過嚴格的選擇和經心的提煉。如從「黃昏到寺」到就寢之前,實際上的所經所見所聞所感當然很多,但攝入鏡頭的,卻只有「蝙蝠飛」、「芭蕉葉大梔子肥」、寺僧陪看壁畫和「鋪床拂席置羹飯」等殷勤款待的情景,因為這體現了山中的自然美和人情美,跟「為人靰」的幕僚生活相對照,使詩人萌發了歸耕或歸隱的念頭,是結尾「主題歌」所以形成的重要根據。關於夜宿和早行,所攝者也只是最能體現山野的自然美和自由生活的那些鏡頭,同樣是結尾的主題歌所以形成的重要根據。
再說,按行程順序敘寫,也就是按時間順序敘寫,時間不同,天氣的陰晴和光線的強弱也不同。這篇詩的突出特點,就在於詩人善於捕捉不同景物在特定時間、特定天氣里所呈現的不同光感、不同濕度和不同色調。如用「新雨足」表明大地的一切剛經過雨水的滋潤和洗滌;這才寫主人公於蒼茫暮色中讚賞「芭蕉葉大梔子肥」,而那芭蕉葉和梔子花也就帶着它們在雨後日暮之時所特有的光感、濕度和色調呈現出來。寫月而冠以「清」字,表明那是「新雨」之後的月兒。寫朝景,新奇而多變。因為他不是寫一般的朝景,而是寫山中雨後的朝景。他先以「天明獨去無道路」一句,總括了山中雨霽,地面潮濕,黎明之時,濃霧瀰漫的特點,然後用「出入高下窮煙霏」一句,畫出了霧中早行圖。「煙霏」既「窮」,陽光普照,就看見澗水經雨而更深更碧,山花經雨而更紅更亮。於是用「山紅澗碧」加以概括。山紅而澗碧,紅碧相輝映,色彩已很明麗。但由於詩人敏銳地把握了雨後天晴,秋陽照耀下的山花、澗水所特有的光感、濕度和色調,因而感到光用「紅」、「碧」還很不夠,又用「紛爛漫」加以渲染,才把那「山紅澗碧」的美景表現得鮮艷奪目。
創作背景
《山石》的寫作時間歷來有不同說法。學界一般認為此詩寫於唐德宗貞元十七年(801)七月韓愈離徐州去洛陽的途中。當時作者所游的是洛陽北面的惠林寺,同游者為李景興、侯喜、尉遲汾。
韓愈
韓愈(768年-824年12月25日),字退之,河南河陽(今河南孟州)人,一說懷州修武(今河南修武)人 ,自稱「郡望昌黎(今遼寧義縣)」 ,世稱「韓昌黎」「昌黎先生」。中國唐朝中期官員、文學家、思想家、哲學家、政治家、教育家。秘書郎韓仲卿之子。元和十二年(817年),出任宰相裴度行軍司馬,從平「淮西之亂」。直言諫迎佛骨,貶為潮州刺史。宦海沉浮,累遷吏部侍郎,人稱「韓吏部」。長慶四年(824年),韓愈病逝,年五十七,追贈禮部尚書,諡號為「文」,故稱「韓文公」。元豐元年(1078年),追封昌黎郡伯,並從祀孔廟。韓愈作為唐代古文運動的倡導者,名列「唐宋八大家」之首,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與柳宗元並稱「韓柳」,與柳宗元、歐陽修和蘇軾並稱「千古文章四大家」。倡導「文道合一」、「氣盛言宜」、「務去陳言」、「文從字順」等寫作理論,對後人具有指導意義。著有《韓昌黎集》等。[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