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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郭小川的詩歌)

山中這首詩歌為我們解讀了單純、善良的本性雖然讓處在新中國20世紀50年代文化界矛盾漩渦中心的郭小川左支右絀疲憊不堪,但不過他並非像陶淵明那樣要「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他是要投身到建設的最前線,為工農業生產去「作戰般地工作」。[1] 

山中
   一

   我要下去啦——

   這兒不是戰士長久住居的地方,

   我要下去啦——

   我的思想的翼翅不能在這兒飛翔,

   我要下去啦——

   在這兒呆久了,我的心將不免憂傷,

   我要下去啦——

   簡直來不及收拾我一小卷行裝。……

   二

   冷漠、寂靜、安詳,

   一切都似乎是這樣怪誕和反常。

   那輕捷的蝴蝶般的落葉

   跌在地上,竟也發出驚心的巨響,

   秋風像撒野的婦人的手

   急劇地敲打着寺院的紅牆,

   小河如同悶壞了的孩子

   喧鬧着,要到廣闊的野地去遊蕩。

   三

   而我,曾是一個道地的山民,

   多少個年頭呵在山中馳奔。

   就是那一場又一場的急雨呀,

   刷去了我生命的青春;

   那綠了又黃、黃了又綠的樹叢里,

   也隱藏過我這顆暴跳的心。

   可是我一次也沒有

   聽過這樣的風聲,看過這樣的流雲……

   四

   在那些嚴峻的日子裡,

   每個山頭都在炮火中顫動。

   而那無數個顫動着的山頭上,

   日夜都駐紮着我們的百萬雄兵。

   而每個精壯精壯的兵士,

   都有長槍在手、怒火在胸,

   那閃着逼人的光輝的槍刺呵,

   每一支都刺進鬱結着霧氣的天空。

   五

   我也是這些兵士中的一個呀,

   我的心總是和他們的心息息相通。

   行軍時,我們走着同一的步伐,

   宿營了,我們做着相似的好夢,

   一個夥伴在身旁倒下了,

   我們的喉嚨里響起復仇的歌聲,

   一個新兵入伍了,

   我們很快就把他引進戰鬥的人生。

   六

   現在,那樣的日子早已過去,

   這個山區也不再是那個山區。

   我住的是一個已故資本家留下的別墅,

   在我手中的是一支遲滯的筆,

   我的槍呢,我的槍呢,

   不知在哪一座倉庫里爛成枯枝,

   我的馬呢,我的馬呢,

   怕早在哪一個合作社裡拉上了犁。

   七

   是我眷戀那殘忍的戰鬥嗎?

   不,在戰爭中我每天都盼望着勝利。

   是我不喜歡這和平的國土嗎?

   不,我喜歡,我愛,我感激。

   是我討厭這山中的景色嗎?

   不,初來的時候我也有很好的興致。

   只是我永遠永遠也不能忘記

   我曾經而且今天還是一個戰士。

   八

   我的習性還沒有多少變移,

   沸騰的生活對我有着強大的吸引力,

   我愛在那繁雜的事務中衝撞,

   為公共利益的爭吵也使我入迷,

   我愛在那激動的會議里發言,

   就是在嘈雜的人群中也能生產詩。

   而那機器轟隆着的工地和揚着塵土的田野呀,

   我的心沒有一天不向你們飛馳……

   九

   我要下去啦——

   樹葉呀我不能讓你載着金色的時光輕輕跌落!

   我要下去啦——

   秋風呀你不要這樣把我折磨!

   我要下去啦——

   小河呀我要同你一起走向喧鬧的生活!

   我要下去啦——

   人們需要我像作戰般地工作!

  

   1956年8月初稿

   11月9日改成

目錄

詩歌特點

①充溢着強烈,真摯的革命激情。郭小川對黨zhi和革命事業有着無限深情,他的詩歌熱情歌頌黨,祖國和革命事業。

②富於哲理性。他善於把自己對人生,社會,現實生活的觀察提煉成具有真知灼見的哲理,以此作為詩篇的主題。他還善於提煉富有哲理性的警句。

③他的詩具有鮮明的時代精神。郭小川被認為是「時代的歌手和號手」。他擅長表現時代生活主流的題材。

④在藝術上,郭小川進行了多方面的嘗試。他繼承中國古典詩歌「感物言志」的傳統,同時也借鑑"樓梯式"的長句和民歌的清新。 [2]

作者簡介

郭小川(1919年9月2日—1976年10月18日),原名郭恩大,河北省豐寧縣鳳山鎮(原屬熱河省)人。是中國文學界一位富有才華的詩人。1933年,日寇侵占熱河,他隨全家逃難北平。少年時代,他就「過早地同我們的祖國在一起負擔着巨大的憂患」(《向困難進軍》)。「一二·九」運動後,他積極投身於抗日救亡的學生運動,是黨領導下的民族解放先鋒隊文藝青年聯合會的活躍成員,開始用詩歌作武器,參加了民族解放的鬥爭。此外還是音樂藝術家。著有《團泊窪的秋天》、《平原老人》、《投入火熱的鬥爭》、《鵬程萬里》、《崑崙行》等。 [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