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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秋光,靜然於心(雪燦)

《安暖秋光,靜然於心》中國當代作家雪燦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安暖秋光,靜然於心

初秋,微涼如水——

寒意,一點點

沁入我骨了。

這個初秋的季節,微雨清寒,總讓人歡喜,讓人愁。而這樣的時節,總給我一種特別寧靜之感,詩就這般緩緩地植入秋日的心,而我也唯獨喜歡在這個季節讀詩。

秋日的陽光並不是很熱烈,我可以扯一片雲,在藍天下冥思;還可以招來一縷風,聽大雁的哀鳴。或許風也罷,雲也罷,都是寂寞的代名詞,它們從那孤獨的世界走來,又回到一個更寂寞的世界,遠遠地來,緩緩地去,寂寞還是歸於寂寞,世間本是如此。

在夏季之際,我總期盼着秋天快點來,那種迫切沒人會了解。我渴望在那落葉漫天飛舞的世界裡,靜靜地獨自行走,不必在意去思索些什麼,也不必在意是否落葉飛臨在自己的身上,就只管在這落葉繽紛的時刻,獨守這難得的片刻寧靜。偶爾會有一片落葉,飛旋於裙裾下,宛若一隻黃蝴蝶點綴綠裙中,在那黃綠相間中,會有片刻的恍惚,一會兒唇邊便蕩漾起濃濃笑意。茫然中,這夏與秋的交替便輕盈地握在手心,那份驚喜是多麼不易獲得。一伸手,便是觸摸的溫柔,沉醉,沉醉。

清晨,微雨剛歇,雀鳥吟唱,一切似乎還浸入夢境,一時間無法清醒。秋日請允許我有一點點的痴痴迷迷,因為喜愛這個季節,無關風月,無 關情,只偏愛她的靜和美。

在這樣的時節,靜立秋風秋雨中,仰望那遙遠的那抹深藍,往往醉意更深更濃,夢幻着秋水共長天一色,還有一幅漁舟唱晚圖,一切都讓秋的 深邃有着如此深的禪意。

常有人問我,你總是一個人行走,很孤單吧?我卻覺得愛秋的女子,她決然不會孤單,她有着白露朝歌的懷想,有着伊人在水一方的夢境。這 十月如此澄澈,如此明淨。如此一般,看池月是詩,看蘆草亦是詩,靜靜地讀書,靜靜地守一份清風朗月。在別人的眼裡,我就是綻放在秋天 里一朵柔靜的花,滿載着幸福,飛入落葉中,追逐自己的歸屬。

猶記那年的秋季,那個在秋日的黃昏下,靜靜繪畫的女子,用她手中的畫筆,描摹出了最深情的生活。然而,去年的秋季,她的生命就如那片 黃葉一般飄零了。我清晰地記得,她走的時候,手中還緊握着畫筆,靜靜地撲倒在畫布上。望望漫天飛舞的黃葉,我知道那是秋給她的葬禮。 至今,我還留着她最後的那一幅畫,那是她生命的絕唱。她用她的筆記錄了她的生命歷程,一程又一程,即便生活給予了她太多的艱辛,她依 舊有着陽光雲朵般的微笑。

而我,喜歡秋天,是喜愛這女子的靜雅脫俗。我不能如她輕盈地遠離這世間,我沒有風的虔誠,更沒有落葉的執着。我只是一個漂泊他鄉的旅 者,輾轉在異鄉,獨在異鄉為異客,我清楚地知道,在這裡我只是過客,最終還必然要落葉歸根。

那個作畫的女子,畫筆就是她的夢,而我手中的筆便是我的夢,一路追隨而來,攜着我的詩,也走了一程又一程,風遙遙,路迢迢,跋山涉 水,屈曲蜿蜒。

我沒法去預想這世界有多大,我只知道任何人,任何物都是由陌生到熟悉,擦肩而過的相遇,在這塵世間隨地而拾,然而一時的相遇,怎比得 上一生一世的不離不棄?

人生有很多次的旅行,然而都是走走停停,唯有今年的九月底,我才有僅有一次真正屬於自己的旅行,我是邊走邊看,不在乎景色是否有多 美,而是給自己一次徹徹底底地放縱,放縱自己久違的心,將平日的壓力都全部釋放,好好地出去走一走,要的就是心地的廣闊,無關這路程 有多遠。

一直以來,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壓抑自己,沒法真正讓自己的靈魂自由,外面的世界總是敲擊着我的心靈,只要輕輕一推開門,我便可以看到 外面的陽光,走進一個鮮亮的世界,而我因為拘束,不敢輕易邁出一步,怕只怕一步失誤就釀成終身的錯誤;因為糾結,從而把陽光拒絕在門 外。

此刻,我只想將自己交給風雨,交給山水,趁落葉還漫天紛飛,趁秋水還情濃意長,我就應該和落葉起舞,和湖水一起舒展歡顏,盡情地縱 情,怎能再次辜負這美麗的時光?

我明了自己早已過了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代,再也重來不了在那古樸而溫馨的小巷裡,一個長髮長裙的女子婷婷地走過。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 已經過去了,重溫只能在夢裡。那些簡單而幸福的時光,在夢境裡也漸漸消逝,雖然還有幾分遐想,但一切都遙不可及了。宛如那一片晨輝, 在東邊升起,總會有在西邊降落的時候,輕輕巧巧地,那段時光說走就走了,眷戀、遺憾,傷懷。想想,在倉促間竟然也有幾分釋然。

這山的靜,水的清,最終都會遺落,就像童年時遺落在沙灘上的那顆美麗的貝殼,偶然想起,只是給累了的心留下一點的余香,在漫長的旅途里增添一點快樂。有時候,就是一個人獨自呆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侍弄侍弄那歲月留下的某些小物品。那些人,那些事,還是那麼輕巧地浮現在眼前,想想那些時光里的緣分,也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啊。

這幾天秋意更濃了,秋雨也開始了纏綿,薄薄的一層涼意,淺淺地流淌在心尖,一觸摸竟然有些寒意。

當我敲下這些小字的時候,偶爾看看窗外,秋雨打梧桐寒意更深。起來添衣,低眉淺笑。這初秋,風雨是她唯一的點綴,落葉是最美的葬禮。

許久,許久,時間在不動聲色中消逝,那些初秋的風雨亦如一夕夢遠。

愛秋,只限於在這樣的季節求得一時的慰安,亦無法尋求它的永恆與仁慈。只是在這靜默臨水的秋天,我的心綻放着芬芳,將生命中曾出現過 的花絮再一次重逢珍藏。

時光飛逝,無論走了多遠,在沉睡的心間點燃一盞燈,即便在茫茫的暗夜裡,也會尋找到新的旅程,在這安暖於心的秋光中,靜然於心,靜心 讀詩、寫詩,總會在風塵僕僕的路上,多一些的欣喜。[1]

作者簡介

雪燦,女,出生於1980年。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