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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珙
出生 1195年
逝世 1246年10月13日
國籍 中國
職業 將領

孟珙(1195年—1246年10月13日),字璞玉,號無庵居士。隨州棗陽(今湖北棗陽)人,原籍絳州(今山西新絳)。南宋軍事家,民族英雄,抗金、抗蒙名將。左武衛將軍孟宗政第四子。 孟珙出身將門,曾祖孟安、祖父孟林都為岳飛部將。孟珙早年隨父抗金,並參與滅金的蔡州之戰。宋蒙戰爭爆發後,孟珙以一人之力統御南宋三分之二戰線上的戰事,由於其在抵抗蒙古軍的傑出表現,被後世軍史家稱之「機動防禦大師」。累官樞密都承旨、京西湖北路安撫制置使,四川宣撫使兼知夔州,封漢東郡開國公。淳祐四年(1244年),兼知江陵府。後以寧武軍節度使致仕。 淳祐六年(1246年),孟珙病逝,年五十二。後特贈太師、吉國公,諡號「忠襄」。

人物生平

將門虎子

北宋被金滅後,孟家祖上從山西絳州投奔岳飛的「岳家軍」,此後便隨軍定居在隨州、棗陽(今皆屬湖北)一帶。孟珙便生於將門世家,曾祖孟安是岳飛部將,曾立過軍功。祖父孟林也是岳飛部屬。其父孟宗政在開禧北伐中嶄露頭角,授京西兵馬鈐轄,鎮守襄陽。孟珙是孟宗政的第四個兒子,由馬氏所生。從少年起,孟珙和孟璟、孟璋、孟瑛兄弟四人就被孟宗政帶在軍中。軍旅生涯的鍛煉,使他不僅練就了良好的武藝,而且培養出了對戰場形勢的敏銳觀察力。

13世紀初,成吉思汗統一北方草原諸部落,建立了強大的大蒙古國,接着發動了大規模擴張,蒙古曾經的宗主國金國自然首當其衝。大河南北頓時煙硝四起,蒙古軍所到之處生靈塗炭,人民慘遭屠戮。金國則是節節敗退,首都被迫由中都(今北京)遷到了宋朝故都汴京(今河南開封)。本來向金國稱侄納貢的南宋見狀,便以各種理由拒絕給金國輸送歲幣。這點歲幣對南宋來說算不了什麼財政負擔,而對軍費開支驟漲的金國卻是一筆大收入。剛到汴京坐下喘口氣的金宣宗,在權臣朮虎高琪的攛掇下,認為金軍打蒙古不足、勝宋軍有餘,居然想把蒙古人造成的損失從南宋身上補回來,於是不顧兩線作戰的危險,在嘉定十年(1217年)發動了侵宋戰爭。孟珙父子就是在這場持續七年的戰亂中成為南宋京湖戰場的主要將領。

嘉定十年(1217年),金軍進犯襄陽。孟珙認為金人必犯樊城,向父親獻策由羅家渡濟河。孟宗政同意,等宋軍臨渡布陣時金人果真到來,宋軍趁其半渡出伏兵擊之,金軍半數被殲滅。孟宗政又奉命救援棗陽,在戰陣中父子失散。孟珙看見父親穿着白色的戰袍並騎着白馬在敵人的隊伍中,大聲喊道:「那是我的父親」,立即率騎兵殺進敵陣,救出其父。萬軍中勇救父親,可謂少年英雄。

嘉定十二年(1219年),金將完顏訛可率步騎二十萬分兩路攻棗陽,聚集城下。孟珙登上城樓,施展武功,引弓注射,立斃數人,將士沒有一個不感到驚奇服氣的。孟宗政命孟珙取它道偷襲金人,破18寨,斬首千餘級,繳獲大量軍器,金人逃走。孟珙以此功進下班祗應。

嘉定十四年(1221年),孟珙拜見了父親的上司京湖制置使趙方。趙方聽說是孟宗政的兒子,一見奇之,十分器重,將孟珙闢為光化縣尉。

嘉定十六年(1223年),官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左武衛將軍,時任荊鄂都統制、知棗陽軍的孟宗政去世。史稱「死之日,邊城為罷市慟哭。」孟宗政在世時,招收金朝境內的唐、鄧、蔡三州壯士2萬多人,編為「忠順軍」。孟宗政死後,由江海統轄。由於軍隊成分複雜,軍情不安,京湖制置司便令孟珙權管忠順軍。孟珙將忠順軍分為三軍,軍情很快平定。紹定元年(1228年),又於棗陽城西創修平虜堰,溉田10萬畝,由忠順軍與民戶分屯;同時命忠順軍每家養馬,官府供應飼料和糧食,於是糧豐馬增。次年,升京西路兵馬都監,又升兵馬鈐轄。

對決武仙

就在南宋恢復宋金戰事之後的創傷時,北方的國際形勢發生了大變化。紹定五年(1232年)的三峰山之戰後,金軍大部主力被蒙古軍擊潰,名將完顏彝等陣亡。金國恆山公武仙逃生之後,又跑到了南陽(今屬河南)的大山裡面收攏潰兵,竟然數月之間就得眾十餘萬,聲勢大振。而金國新任君主金哀宗,認為汴京殘破不堪,於紹定六年(1233年)把金廷先搬到歸德府(即北宋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又遷到蔡州(今河南汝南)。他為做堅守之計,便下詔命武仙勤王。武仙則以蔡州難守,就想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計劃,有些類似耶律大石入中亞建立西遼:奪取南宋的四川作為落腳之處;如果奪取不了,就改奪進軍路上的宋軍糧餉。

這一年,武仙派手下武天錫進攻光化,打開入蜀的通道,號稱聚眾二十餘萬。孟珙率軍迎擊,逼近敵壘。一鼓攻破其營寨,壯士張子良陣斬武天錫,拿下他的首級。孟珙初戰告捷,斬首五千級,俘四百餘人、戶十二萬。授江陵府副都統制,賜金帶。雖然旗開得勝,但武仙的主力仍然在光化境內,是個大麻煩。京湖制置司問孟珙下一步行動,此時京湖制置使是當朝權相史彌遠的侄子史嵩之。孟珙早就胸有成竹,他告訴史嵩之:武仙會進軍呂堰(今襄陽東北),我們只要八千人就足夠退敵。

果然,宋軍劉全部、雷去危部在夏家橋挫敗金軍後,武仙轉而進軍呂堰。孟珙得知武仙中計後大喜。當武仙行軍到呂堰的時候,遭到了木查、騰雲、呂堰三砦宋軍的三面圍攻,孟珙部這時也迅速南撤以接應守軍。這時武仙才發現地形不利,進有大河阻擋,退有山險攔截,只好撤軍。結果被斬首五千級,俘民夫三萬餘。孟珙接着向北迫近鄧州。鄧州守將伊喇瑗害怕重蹈武天錫的覆轍,奉表請降。孟珙入城後,顯示出大將風範,伊喇瑗伏階下請死,但孟珙為他換衣冠,以賓禮對待他。

七月,武仙手下的愛將劉儀投降孟珙,提供了武仙駐軍的情報。針對武仙九砦屯守於馬蹬山,他建議步步為營前進,先奪取離金砦,再孤立其他二砦。孟珙採納建議,第二天,派遣部將進攻離金砦。宋軍假扮成金軍混進了敵營,然後到處放火製造混亂,很快占領離金砦。當天夜裡,宋軍又突襲了王子山砦。守砦金將是位小元帥,正在醉酒酣睡,夢中直接喪命,把王子山砦拱手送出。

孟珙聞報,率軍直擊馬蹬山。他命部將正面攻擊,卻故意在西邊留出一條路,設下伏兵。歷史記載這場戰鬥火光漫天,死屍遍野。金軍潰退到西邊,又遭到伏擊,損失慘重,最後一萬兩千多人投降。之後孟珙回軍進攻已經孤立了的沙窩等砦。一日三捷,部將又攻破默候里砦。至此,馬蹬山的九砦還剩兩個。劉儀再奉孟珙之命,招降了剩下的板橋砦的兩支守軍。武仙認為岵山地勢險峻,居高臨下應該還有一線生機。於是他帶着人馬開始爬山。孟珙早就料到武仙要移軍岵山,命人事先埋伏在山腳。武仙軍爬到一半,突然伏兵四起,金軍被打的暈頭轉向、血流滿山。輜重丟在半山腰,大將兀沙惹被殺。

這下孟珙徹底把武仙的希望打沒了。不過武仙十分倔強,不僅拒絕勸降,還打算退往商州繼續抵抗。孟珙也不含糊,在一天早晨向石穴砦發動總攻。由於下過雨,山中還沒放晴,部將非常擔心。孟珙大笑說:「這不就是當年李愬雪夜擒吳元濟的大好時機嗎?」他親自策馬指揮,宋軍激戰數個時辰後大破敵軍。武仙只好狼狽的換上士兵的衣服,帶五六個人逃走,剩下的七萬多金軍紛紛投降。武仙本人後來在逃竄的過程中被蒙古守軍擒殺,金國打開入蜀通道的計劃徹底破產。班師襄陽後,孟珙轉修武郎、鄂州江陵府副都統制。

聯蒙滅金

武仙軍的覆滅,也使圍攻蔡州的蒙古軍少了一個大負擔。但是,金國僅存的戰鬥力依然旺盛。紹定六年(1233年)九月,蒙古軍都元帥塔察兒被金軍擊敗於城下,士氣低落。塔察兒就一面遠遠地修築堡壘以防金軍突圍,一面派出使者王檝向宋廷發出聯合滅金的邀請,同時還希望宋軍能支援一些糧食。

早在成吉思汗時,蒙古就希望和南宋結盟,共同攻打金國。但宋朝人都記得「海上之盟」的教訓,雙方雖有使者來往,卻並沒有形成實質上的盟約,更談不上出兵。不過形勢逼人,金國被滅已經是遲早之事。十月,宋廷在權臣史彌遠的決策下,決定聯蒙滅金,命令京湖制置司出兵。於是派江海、江萬載叔侄帶孟珙領兵2萬、運糧30萬石踏上了滅金的征程。

金國集結了兩萬騎兵前來阻擊,意圖阻止宋蒙聯軍的形成。孟珙鼓譟前進,一舉擊潰前來阻擊的金軍,追殺到高黃坡,斬首一千二百級。十一月初五,宋軍進駐蔡州城南,孟珙入蒙古軍營與塔察兒相會。蒙古人是崇拜武力的民族,因而塔察兒對孟珙消滅武仙大加讚揚,拉着他一起打獵、喝酒,最後兩人乾脆結拜為兄弟。

雙方開始合作。一天,金軍忽開東門出戰.想殺出重圍。孟珙斷其歸路,擒拿偏裨將校80餘名,其餘多淹死在汝河裡。孟珙斷定蔡州城內已經斷糧,誡囑宋軍:「當盡死守住陣地,嚴防金軍突圍。」他還與塔察兒畫地為守,以防交戰時宋蒙兩軍誤傷。

十二月初六,宋軍經過殊死戰鬥,進逼蔡州城南邊外圍立柵。初七,孟珙命諸將奪取制高點柴潭樓,經過反覆爭奪,宋軍攻拔該樓,俘敵五百餘人。蔡州倚仗柴潭水為固,城上樓架設有巨型弩炮,宋軍將士不敢近前。孟珙身先士卒開挖柴潭堤,放潭水入汝河,用薪柴填平潭池,宋軍順利過潭攻城。與此同時,蒙古軍也決開蔡州城西的練江,逼近城下。柴潭和練江是蔡州城牆外的天然屏障,守城金軍為奪回天險,驅趕城中老弱孩童人,大鍋熬成熱油,以此為「武器」,往城下澆燙宋蒙士兵。孟珙以人道主義出發,派出道士勸阻了這種行為。入夜,金將義率500死士出南門拚命,宋軍進攻受阻。聽說友軍有難,塔察兒令漢軍萬戶張柔率敢死隊20餘人逾溝突城,被城中金軍用鈎連槍抓去2人。張柔也被鈎住。孟珙見狀,立即率前鋒衝出,飛劍斬斷鈎子,救得張柔一命。

端平元年(1234年),金國已經撐到了極限。正月初五,史載「黑氣壓城上,日無光」。初九,宋蒙聯軍發起攻城,遭到頑強抵抗。蒙古軍在西城的外城鑿了五個大洞,軍隊蜂擁進入內外城牆之間的開闊地,直到晚上竟沒有進展,只好撤出城外。在南門的宋軍戰鬥多時,也沒能登城。初九夜,金哀宗見大勢已去,召集百官,表示要禪位於城東門守將、元帥完顏承麟。

正月初十清晨,與禪位在城內舉行的同時,城外的宋軍統帥江海向宋軍下達了總攻令。部將馬義架雲梯率先登城,萬餘人踴躍而上,南門樓上豎起了大宋旗幟,宋軍率先殺入了蔡州城。登城的宋軍殺到西門,打開門後放入蒙古軍隊。城裡展開了激勵的巷戰,這是宋、蒙古、金唯一一次三國大交鋒,熊熊大火燃燒着宮殿和街道,三方都在為各自民族的使命而戰。隨即金哀宗自縊而死,大將完顏仲德率領眾軍投河自盡。而接受了禪位的完顏承麟在最後時刻舉行典禮,給金哀宗上諡號,接着就被湧入的宋蒙聯軍殺死。城中的戰火熄滅後,金國的降臣帶着孟珙找到了金哀宗的屍體,屍體已經焦黑無法辨認。孟珙把屍體一分為二,一半歸宋,一半歸蒙古。並分了金國皇帝的儀仗器械和玉璽等寶物。金國徹底滅亡。

孟珙立下不世之功,一雪靖康恥、臣子恨,完成了岳飛等前輩的夙願,給百年來受盡戰爭苦難的百姓英烈復了仇。回到襄陽,擢為武功郎、權侍衛馬軍行司職事、建康府都統制。孟珙雖然武功郎官品較低,但是職事官的侍衛馬軍行司屬於中央禁軍三衙之一,體現了宋廷對他功勞的認可。

臨安面君

金國滅亡後,剛剛親政的宋理宗派太常寺簿朱楊祖前往河南府(今河南洛陽),祭掃北宋諸帝陵寢。不料諜報顯示蒙古軍在孟津、潼關一帶開始屯軍。使者想從淮東出發,此時躊躇不前。孟珙認為,淮東的南宋軍隊,由淮、泗沿着直到汴(今河南開封),路途時間較長,不如選精銳騎兵疾馳,不到十日便可完事,於是他和幾位使者晝夜兼行,到達洛陽,乾淨利落地完成祭拜後安全回到襄陽。

正當孟珙在襄樊組建鎮北軍以防備蒙古南侵時,樞密院命令他趕赴行在臨安(今浙江杭州)議事。宋理宗對孟珙非常器重,召見後誇獎道:「你是名將之子,忠誠而又勤懇,破蔡滅金,功績昭著。」孟珙則說:「這都要歸功於宗廟社稷的威靈,陛下的聖德,和三軍將士的努力,臣何力之有?」宋理宗很高興,又諮詢中興大計。孟珙答:「希望陛下寬民力,蓄人材,等待時機。」端平元年六月,宋理宗發動端平入洛,想搶奪中原土地,不料被蒙古人打的大敗。他對宋蒙形勢的發展陷入迷茫之中,問起與蒙古的和議,孟珙的回答擲地有聲:「臣是一介武士,當言戰,不當言和!」這是一個武將最標準的回答。宋理宗聽了後,就給孟珙很多賞賜,並任命他知黃州(今湖北黃岡),節制黃、蘄、光三州及信陽軍的兵馬。

孟珙於端平三年(1236年)到任黃州後,加緊築城牆挖城壕,招募流民開荒,安頓各部軍隊,從而使黃州防務更加穩固,為後來黃州之戰的勝利打下了堅實基礎。孟珙可能不知道,他即將擔起保衛大半個南宋的重任。

江陵之戰

端平二年(1235年),蒙古在南宋的川蜀、荊襄發動了全面入侵,雙方的戰事十分激烈。這一年,蒙古軍顯示出了它強大的戰爭能力,在荊襄戰場上連破襄陽、隨州、郢州及荊門軍、棗陽軍、德安府,南宋的整條京湖防線千瘡百孔。端平三年(1236年)十月,蒙古軍中路在主將塔察兒的率領下又猛攻南宋的蘄州(今湖北蘄春)。宋理宗忙的焦頭爛額,急命在黃州的孟珙救援蘄州。想想幾年前蔡州城下的兄弟之情,孟珙卻和塔察兒卻要刀兵相見,頗有點各為其主的滄桑感。塔察兒對孟珙的能力一清二楚,不願跟他過多糾纏。孟珙剛到,塔察兒而就撤圍而去,準備轉攻江陵(今湖北荊州)。這是蒙古鐵騎第一次兵臨長江。[2]

江陵是長江中流的一座重鎮,南宋的襄陽府丟失後,京湖制置司便移治此處。蒙古軍如果攻占這裡,既可以西攻川蜀,又可以沿江東進,還可以南下湖湘,後果不堪設想。宋廷命令沿江、淮西制置使組織救援,「眾謂無逾珙者」。孟珙也二話不說地出發。

這時蒙古軍在枝江、監利編造木筏,準備渡江,形勢逼人。孟珙的部下,包括他本人在內都是荊襄一帶人。聽說老家被人踹了,部將們十分義憤填膺,要求「返家復仇」的呼聲非常高。孟珙深知力量懸殊,所以強按怒火,先集中力量封鎖江面。接着他施展疑兵之計,以少示眾,白天不斷變換旗幟和軍服顏色;晚上就虛張火把,沿江排開數十里,擺出一副大軍來援的樣子。蒙古軍不知虛實,頓時驚慌不已。孟珙便趁機傳令出擊,大戰一場,連破敵二十四座營寨,搶回被俘百姓兩萬多人,並將蒙軍的渡江器具一併焚毀,取得了勝利,遏制住了蒙古的進攻態勢。蒙古軍無奈之下,只好撤軍。由於孟珙扭轉了長江中游的戰局,封爵隨縣男,擢為高州刺史、忠州團練使、知江陵府兼京湖安撫副使。不久,又授鄂州諸軍都統制。[2]

保衛黃州

嘉熙元年(1237年)十月,蒙古軍再度南侵,在宗王口溫不花、大將張柔率領的主力進攻黃州。黃州所在的長江江面非常窄,利於渡江,是淮西的軍事重鎮。張柔部在黃州城西的大湖中奪取大批船隻,順流下達長江邊。孟珙奉老上司史嵩之的命令,緊急從鄂州率水師火速馳援。雙方恰巧在江面遭遇,面對老夥計,孟珙毫不手軟,利用宋軍艨艟鬥艦猛撞蒙古船陣,沖亂敵軍船隊,殺開一條血路後進入黃州。由於這一次蒙古軍來勢洶洶,宋軍又首戰不利,本已絕望的黃州軍民聽說孟珙來援,士氣大振,齊聲歡呼道:「吾父來矣!」 黃州原為孟珙的大本營,這裡的城防措施都是由他親自主抓,很難被敵軍攻克。孟珙每日親臨城頭,督促宋軍防禦,看望傷病員,還斬殺四十九名畏敵退縮的士兵,最終穩住了宋軍的陣腳。

黃州保衛戰首先在江面展開,孟珙派遣部將水軍攻擊蒙古水軍,宋軍奮勇作戰,迫使蒙古軍陣勢大亂,退縮到長江北岸,並俘獲戰船兩百餘艘。蒙古水軍的渡江計劃完全破產。於是蒙古軍便轉移攻擊目標,進攻黃州東堤,想切斷黃州與水軍的聯繫,孟珙挑選精兵壯士組織敢死隊,經過奮戰又重新奪回並守住東堤。這樣,蒙古軍便不得不直接攻打黃州城。由於口溫不花增派西域兵和原西夏地區的歸附軍連續不停地進攻,黃州處於危急之中。為了破壞蒙古軍的攻城之勢,孟珙派部將劉全等兵分七路,趁夜裡悄悄出城,兵分七路突襲蒙古軍。作為老朋友,張柔也很給孟珙面子,他的營寨防備嚴整,使宋軍偷襲失敗。而其六路宋軍獲得勝利,使蒙古軍營盤大亂、軍心動搖。

蒙古軍整頓之後,便再次發動晝夜不停的輪番進攻。蒙軍使用了火炮轟擊黃州,把黃州城牆上的城樓全部燒毀,但是由於黃州的堅守,城頭隨時補上缺口,使蒙軍無法趁機攻上城頭。蒙古人又衝到黃州城下挖城牆,想直接在城牆上挖洞殺進城,孟珙派人預先在蒙軍挖牆地方的城內,再築一道城牆,並在被挖城牆的內側挖大坑當陷阱,號稱「萬人坑」。當蒙軍最終挖開城牆衝進來時,前面還是堅固的城牆,並且前軍在後軍的推擠下紛紛掉進坑裡而被宋軍用石頭檑木砸死。到了第二年(1238年)的春天,死傷「十之七八」的蒙古軍終於撤退。孟珙又一次扭轉了南宋的被動戰局,授寧遠軍承宣使、樞密副都承旨,不久升京西湖北制置使,實際上已是南宋中部戰場的主帥。

收復襄樊

嘉熙二年(1238年),剛升任湖北路安撫制置使的孟珙便積極謀求進兵,收復中路重鎮——襄陽府。南宋朝廷同意了他的計劃。於是宋軍就在荊襄戰場展開了反攻。

同年十二月,宋將張俊收復郢州(今湖北鍾祥),賀順收復荊門,劉全在冢頭、樊城、郎神山三次擊敗蒙軍。三年(1239年)初,收覆信陽軍。在各路宋軍接連勝利的鼓舞下,原先趁蒙宋兩軍均放棄襄陽的空虛而占據襄陽城,隨後又投附蒙古的地方軍閥劉廷美,這時就密約宋軍都統江海夾擊襄陽蒙軍。由於有內應,宋軍順利推進到襄樊地區,收復樊城。四月,江海率宋軍從荊門出發,沿途招集官民兵農,做對收復襄陽後的長期經營準備。在宋軍的強大攻勢面前,襄陽蒙將劉義捕獲了游顯等人後向宋軍投降。至此,宋軍收復了整個荊襄地區。

但是孟珙清楚,這麼輕鬆就收復襄陽,並不代表宋軍有多麼的強大,而是因為蒙古根本就沒把襄陽看在眼裡。在他踏入襄陽之後,就馬上給朝廷上表稱:「襄、樊為朝廷根本,今百戰而得之,當加經理,如護元氣,非甲兵十萬,不足分守。與其抽兵於敵來之後,孰若保此全勝?上兵伐謀,此不爭之爭也!」此時孟珙的老上司史嵩之剛剛被拜為右丞相兼樞密使,非常支持孟珙的工作。於是孟珙就以蔡、息兩州的降兵組成忠衛軍,以襄、郢兩州的「歸正人」組成先鋒軍,補充襄陽兵力。襄陽開始逐漸恢復了元氣,重新成為軍事重鎮。[2]

嘉熙四年(1240年)初,盂珙通過收集情報,探知老朋友張柔率軍在河南地區屯田,同時在鄧州、順陽(今河南淅川)積聚造船木材。他一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老方法,學習蒙古人的方法,主動出兵騷擾,破壞蒙古的攻勢準備。

盂珙命令張英出隨州,任義出信陽,焦進出襄陽,分路連續襲擾蒙軍,讓蒙古軍無法安心屯田。同時派遣部將王堅偷襲順陽,將蒙古軍積聚的造船材料全部燒毀,又派遣部將張德、劉整分兵攻入蔡州,將敵人的物資倉庫燒了個一乾二淨。蒙古人完全沒想到,一向被動挨打的宋軍居然能搞起積極防禦。可以說,宋軍取得了一次對蒙古軍後方基地的進攻性作戰的重大勝利,把敵人的攻勢扼殺於萌芽中,史稱「鄧穰之戰」。

夔州退敵

當京湖戰局有所緩解後,孟珙又奉命緊急馳援岌岌可危的上游四川戰場。自端平二年(1235年)起,蒙古每年都入寇四川,僅成都就遭到兩次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四川從南宋稅賦半壁變成一片瓦礫。

嘉熙三年(1239年)秋,蒙古大將塔海、禿雪率兵號稱八十萬,再度殺入四川,並迅速推進到了川東,攻破開州(今重慶開縣),抵達萬州(今重慶萬縣)長江北岸。宋軍急忙屯兵於長江南岸。不料蒙古軍故意先在萬州長江北岸列出大批船隻,做出了一副強行渡江的姿態,又命汪世顯在上流設下伏兵。次日,蒙古軍開始渡江,宋軍出動數百艘戰船阻攔,汪世顯則率領伏兵乘小船直接沖入宋軍的船隊,頓時將宋軍水師殺得大敗,蒙古軍順勢將宋軍追擊到川東重鎮夔州(今重慶奉節),直逼夔門,其餘蒙古軍則從萬州渡過長江,沿南岸急速向夔門挺進。

同年底,孟珙率領萬餘湖北精兵來前往夔州路布防。此時,孟珙的兄長孟璟為湖北安撫副使、知峽州,也向他求援。面對十倍於己的敵人,孟珙深知絕對不能輕易分兵援助,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區域防守。他準確判斷出蒙古軍主力汪世顯部必取道施、黔(今四川彭水)兩州渡江,於是派兵2000人駐屯峽州(今湖北宜昌),以兵千人屯歸州(今湖北秭歸),另撥部分兵力增援歸州重要的隘口萬戶谷(今湖北秭歸西)。其弟孟瑛以精兵5000駐松滋。作為預備隊,弟孟璋率精兵2000駐守澧州,防施、黔兩州的蒙古軍隊。孟珙的軍事防禦體系部署得當,環環相扣,遙相呼應。

孟珙於京湖戰場展開的軍事行動 孟珙於京湖戰場展開的軍事行動 憑藉着孟珙的得當防禦,南宋方面捷報頻傳,而蒙古軍接連失利:南向施州方面的蒙古軍被孟璟部將劉義在清平(今湖北巴東)擊敗,斬獲無算。孟璟于歸州西大埡寨更是經歷一場激戰後大獲全勝,蒙古軍丟盔棄甲後撤至夔州,之前繳獲的物資又統統還給了宋軍。這便是史上著名的「大埡寨之戰」。[3]

這時孟珙本人還沒有親臨前線,他正率領本部人馬向西移動。等孟珙到了前線的時候,夔州已經收復。戰後,孟珙的爵位晉升為隨縣子。

嘉熙四年(1240年)九月,在宋軍成功救援夔州和襲擾河南後,宋理宗授孟珙寧武軍節度使、四川宣撫使兼知夔州。節度使頭銜在宋朝是武將極高的榮譽職稱,當年岳飛年僅31歲建節,使其他將領都十分眼紅;這次,45歲的孟珙憑藉傑出的戰功獲得了宋廷的高度認可,繼岳飛、畢再遇後成為了南宋第三位旗幟性大將,並且承擔了建立四川防禦體系的重任。

孟珙兼管四川後,招集麻城、巴河、安樂磯、管公店沿邊久經征戰之士,以他的節度名組成「寧武軍」;回鶻人艾忠孝率壯士馬匹來降,孟珙創建「飛鶻軍」。宋朝由於奉行不殺大臣的國策,對於失職的前線將領處罰也不是很重,形成了很惡劣的風氣。一次,權開州梁棟藉口乏糧擅離職守,孟珙把梁棟押解到夔州後當即斬首,以明「不許失棄寸土」之令。經過孟珙大力整頓,以及兩年後新任四川制置使余玠的治理,四川戰局煥然一新,恢復戰鬥力的宋軍一直堅持到宋亡數年後。

高風亮節

黃州之戰,朝廷賜孟珙金碗,他把金碗加上白金五十兩賞賜給諸將。將士日夜戰鬥,傷病員很多。孟珙與大家同甘共苦,加派軍醫為士兵療傷,將士們都感激不已。

治理川蜀時,四川制置使陳隆之與副使彭大雅不和諧 ,互相彈劾對方。孟珙寫信給他們說:「國事都如此事態了,你們兩個應該合智並謀,一起對抗蒙古,現在反而勇於私鬥,豈不愧對於廉頗藺相如的風骨嗎!」兩個人覽信後,十分慚愧,重歸於好。

淳祐二年(1242年) ,余玠上任四川制置使,順路拜訪孟珙處。孟珙認為重慶(四川制置司已由成都遷至重慶)的糧草太少,慷慨地發送十萬石屯田糧給余玠作為見面禮,並派兵六千入蜀,命令兒子孟之經擔任策應司都統制,隨時準備救援。

同年,孟珙奏請朝廷,希望為在抗蒙戰爭中犧牲的文武官員立廟,以紀念他們保衛國家的功勞,並激勵後人獻身報國。他在岳陽的慈氏塔下,建起了一座祠堂,朝廷下旨賜名閔忠廟,每年祭奠一次殉國者。孟珙悲天憫人的情懷感動了當地人民和將士家屬。

抱憾逝世

淳祐元年(1241年)春,孟珙改專任京湖安撫制置大使,後進封漢東郡開國公、檢校少保。淳祐四年(1244年)春,又兼江陵知府。

從淳佑四年(1244年)開始,孟珙利用窩闊台病死、蒙古陷入內亂的時機,又開始使用「打穀草」的策略。他多次派兵出動出擊,攻打蒙古軍在河南的要塞,焚毀敵人囤積的糧草,並屢獲勝捷。孟珙的聲名至此更加顯赫,不少原先向蒙軍投降的南宋將士紛紛來歸,使京湖戰場上的形勢出現了空前的好轉。

淳祐六年(1246年),原南宋鎮北軍將領、時任蒙古河南行省的范用吉背叛蒙古人,秘密向孟珙請求投降。孟珙大喜過望,急忙上書請求朝廷予以批准。范用吉身為蒙古河南行省的軍政長官,一旦歸順,顯然會在軍事上對南宋大有裨益,但史書記載「珙白於朝,不從」。較常見的解釋是宋廷怕惹是生非,不願意招降納叛。但還有一種解釋認為,宋理宗害怕范用吉的歸順增長孟珙的勢力,起了猜忌之心,竟以范用吉「叛服不常」為由,拒絕了孟珙的請求。孟珙聽說後,不免心灰意冷,嘆息道:「三十年收拾中原的人,現在志向卻不能夠再伸展了。」隨後主動上表請求致仕,宋理宗馬上給予批准,讓孟珙以檢校少師、寧武軍節度使的名義退休。孟珙本就患病,這樣下來恐怕又加重了病情,整個夏天就在江陵一病不起。

同年九月初三(10月13日),有一顆大星隕於境內,聲如雷鳴。隨後狂風大作,掀開房屋,折斷樹木。當晚,孟珙薨於江陵,享年五十二歲。訃告傳到杭州,宋理宗十分震驚,下詔輟朝一日,以示哀悼,特贈少師。其後累贈至太師、吉國公,諡號「忠襄」。由於荊襄一帶父老的要求,為孟珙立廟,題名「威愛」。南宋文豪劉克莊為孟珙撰寫了碑文。孟珙家鄉的人民,為紀念孟珙忠烈,將隨州城兩鄉的孟家故里命名為孟家橋。

孟珙後葬於壽昌軍,其陵墓位於現今湖北省鄂州市塗家垴鎮的下楊村。

在明代黃道周所著的《廣名將傳》中,孟珙位列其中。

主要功績

藩籬三層

淳佑元年(1241年)春,孟珙改任京湖安撫制置大使兼夔州路制置大使,後進封漢東郡侯爵,兼任京湖安撫制置使,統領長江上游、中游的防務,正式成為南宋兩個戰區的主帥。縱宋朝300餘年,沒有任何一個武將能達到他的職權。儘管如此,孟珙依然盡心盡責地為國家出力。宋蒙戰爭的局面基本穩定下來後,孟珙開始着手建立整體性的防禦體系。[4]

首先是大本營京湖戰區的建設。孟珙引用三國名將陸抗的話:「荊州,國之藩表,如其有虞,非但失一郡,當傾國爭之。若非增兵八萬併力備御,雖韓、白復生,無所展巧。」他指出,長江從上游的秭歸到中游的壽昌(今湖北鄂州,並非宋時鄂州)防線漫長,既有渡口,又有關隘,處處防守的話令人堪憂,因此必須傾全國之力守住荊襄一帶。中游重鎮江陵城,四周都是良田,孟珙發現這個情況後認為這樣的平原沒有阻攔,敵人騎兵能夠很快到達城下。他親手繪製工程圖,組織軍民在江陵附近以沮、漳、漢三條河流為依託,建起堡壘和隘口。後來襄樊的失守直接導致南宋滅亡,證明了京湖對於南方政權的重要性。

其次是屯田。孟珙認為兵以衛民為天職,民以養兵為義務,兵與民相依為命,「立砦柵」與「安耕種」相輔相成。從秭歸到漢口,孟珙大興屯田,調夫築堰、募農給種,共有十八萬八千頃。屯田使得軍隊的後勤供應得到了充分保障,朝廷也降詔獎諭。

孟珙貢獻最大的是藩籬三層理論。他奏請朝廷,準備設立三層防線,第一層設在川東的涪州、萬州,第二層設在湘西北的鼎州、澧州,第三層則設在湘西南的辰、靖及廣西的桂州一帶。全稱「藩籬三層」。宋理宗對此也深表贊同,為了能更有力地支持孟珙的工作,宋理宗還特地撤銷了四川宣撫司,將孟珙的四川宣撫使改為夔州路制置大使兼屯田使。(宋制,宣撫使高於制置使)這樣四川制置司就只管利州、潼川府、成都府三路,四川成了三川,而剩下的一川被納入了孟珙的直接管理下。

「藩籬三層」是具有遠見卓識的,尤其是當時不被重視的第三道防線。孟珙已經指出蒙古軍從雲南、廣西迂迴進攻湖南的可能性。但是他反對朝廷隨意向廣西邊境派兵的做法,認為那裡遍布少數民族部落,只需要擇人分布數地,」使之分治生夷,險要形勢,隨宜措置,創關屯兵,積糧聚芻「即可,就算蒙古人入侵,如果得不到當地土著的支持,必然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而一味增兵,不但空費糧餉,甚至可能會激化同當地人的矛盾。果然,在孟珙去世六年後,忽必烈、兀良合台等人過吐蕃、滅大理、入湖南,得到了應驗。

創辦書院

宋朝是中國古代文化發展的頂峰,讀書氛圍濃厚。孟珙身為武將,也非常注重文教事業。在揮師抵禦蒙古入侵的同時,他不以武備費文事,於戰亂之際興建公安、南陽書院,影響深遠。該二書院是沒收官僚田莊建起來的,各建房層六十間,「在公安者即名『公安書院』,實維寇祠舊址;在武昌者曰『南陽書院』,取武侯躬耕之地以名。」 書院建成後,孟珙奏請宋理宗為其題匾。

為了辦好書院,孟珙雖然承擔着京湖地區防禦重任,但仍親自選擇有學問品行者為山長,全面負責書院的教學及日常管理工作,建立了自上而下書院管理體制。每旬有課,每季有試,空閒時間則學習騎射,大家都在努力學習以成就事業。書院的設立和開放式教學方法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慧眼識英

在多年的戎馬倥傯中,孟珙發現和培養了大量人才。這些人在孟珙去世後都發揮了巨大作用,很多都成為了南宋各戰場上的頂樑柱。孟珙的幾位兄弟自不必說,都是一時良將。襲擾河南之戰的王堅、劉整,前者指揮了聞名世界的「釣魚城之戰」;後者主管潼川府路,可惜被排擠後投降蒙古,成了滅亡南宋的主謀大將(王曾瑜語)。而處決敗將梁棟的監斬官,就是日後京湖戰場大名鼎鼎的名將高達。嘉熙四年(1240年),孟珙收留了一位叫李庭芝的青年,對他十分器重,任命其為主管機宜文字。果然,李庭芝於南宋末年成為淮東的主帥,與蒙元軍展開了可歌可泣的鬥爭。岳飛的岳家軍湧現出張憲、岳雲、楊再興、李寶等名將,孟家軍的人才也不遑多讓。

值得一說的還有南宋最後一位權相賈似道,也是孟珙推薦的。淳祐五年(1245年),時任沿江制置副使、知江州兼江西安撫使的賈似道,在淮西築城,政績斐然、名聲鵲起。孟珙在了解情況後,認為是個人才,向宋理宗建議讓賈似道接任京湖安撫制置大使的職務,並把初露頭角的李庭芝推薦給了賈似道(關於賈似道的評價太複雜,此處不討論)。至少在孟珙最初推薦時,賈似道身上表現出的才華,絕對超過了秦檜當年在靖康之變時的一張嘴皮子。在開慶元年(1259年)的鄂州之戰,賈似道的才能得到發揮,甚至受到了忽必烈的稱讚。

目錄

= 人物評價

總評

孟珙從普通的下級軍官其家,與父親孟宗政憑藉戰功成為抗金名將,最後攻破金國都城,親手俘獲金國末代君主的遺骸。金國滅亡,蒙古又大舉入侵,妄圖消滅宋朝。孟珙再次擔起重任,統領南宋兩大戰場(南宋四大戰區:川蜀、荊襄(又稱京湖)、淮西、淮東),率領宋軍浴血奮戰,全力抵抗橫掃歐亞的蒙古鐵騎,確保南宋挺過了宋蒙戰爭的前十餘年。他作為南宋的擎天一柱,建立起一體化的防禦體系,將後半生的心血都投入到保衛南宋政權、使南宋人民免遭蒙古軍戰火荼毒的宏偉事業中。無論戰功還是品德上,他都是一位偉大英雄。

歷代評價

慧開:英雄蓋世上將軍,洞寇聞風喪膽魂。寸刃不施機莫測,看渠談笑定乾坤。

劉克莊:逾八十年,猘不南吠。酋長相戒,曰彼有備。古有上醫,灼見病源,其人往矣,而方猶存。

脫脫:①珙忠君體國之念,可貫金石。[7]②宋之辱於金久矣,值我國家興師討罪,聲震河朔,乃遣孟珙帥師夾攻,遂滅其國,以雪百年之恥。而珙說禮樂、敦詩書,誠寡與二。

胡應麟:蔡州之勝,雪百年恥,要以孟珙氏為將,故坐收成績。不爾,金縱垂亡,豈宋所能必克耶?蒙古滅金,勢已壓宋,而孟顧能於其間收復襄鄧諸城。廬州之圍,杜杲以數千御八十萬之眾,元人傾國不能進跬步。余嘗謂國勢無強弱,人實為之。

黃道周:孟珙才賢,能經善權。……金既破滅,改而防元,荊、襄、樊、漢,百計保全。一謀一策,無不瞭然。

朱軾:珙當宋事擾攘之秋,每得一城、復一郡,則增兵置衛、據關設險十數年。襄漢之間,所欲規畫者甚備。值時無賢宰,凡事沮滯,百不及一。及珙沒後,元兵南侵,以一呂文煥力守襄陽,阻遏其沖,十年之中,兵未及國。乃知珙之經紀上流,其功實大也。珙百戰百勝,而兼長於治國。昔伊川論蹇之六二,以為事雖不可為,苟可以扶此之衰,難彼之進,苟得為之,聖賢之所屑為也。王允、謝安之於漢、晉是也。珙在宋末,殆庶防乎。[8]

蔡世遠:周勃父子、溫嶠、李晟、祖逖、宗澤、孟拱、察罕帖木兒,或功已成,或志未就,亦足欽也。

魏源:不聞襄陽數載之圍,不知孟珙保障之功。

吳廷燮:宋之制撫以實權言,較唐方鎮實遠遜之,然如其季,(趙)葵、(孟)珙之賢,苦護淮、漢;(余)玠、(王)堅之勇,力悍川、陝,理、度支柱,越四十年而後亡國,何非其力。

唐才常:孟珙以孤軍與持荊襄巫夔間,屹然為東南砥柱者有年。珙亡而宋事遂不可支。[10]

蔡東藩:①迨蒙古三路進兵,勢如破竹,所恃者第一孟珙,天下事已岌岌矣。[11]②國有良將,無不可治之土,亦無不可守之城。孟珙駐節京、湖而寇以卻,移撫四川而寇又不敢近,詩所謂「公侯干城」,孟珙有焉。[12]③宋廷非無賢將相,如杜范、吳潛、董槐等,皆相才也,孟珙、余玠、馬光祖、向土璧、王堅等,皆將才也,若乘蒙古之有內亂,急起而修政治,整軍實,勉圖安攘,尚不為遲。[13]

德·安·沃爾科戈諾夫:沃爾科戈諾夫將孟珙與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德軍元帥曼施泰因相提並論,稱其為13世紀中國最偉大的「機動防禦大師」。

田中芳樹:關於當時孟珙的作戰表現,其勇敢及巧妙的程度,據說是連蒙古軍都很感佩的。…實際上,他也給人善戰的感覺,不管是率領水軍還是陸軍,對抗蒙古軍經常獲得勝利,使得蒙古因為孟珙的存在而一直沒有辦法突破邊境。……因為這樣的關係,當這個人存在的時候,蒙古軍就一直無法南下。

黃寬重:孟珙雖出身行伍,然頗注意教育,當於兵馬倥傯之時,創設書院,養士教民,維繫斯文;其器識德度,與謀國的忠勤,處世的超然,尤非他人所能企及。

軼事典故

關於孟珙滅金一事,後人有詩曰:太廟埋魂骨已枯,復仇九廟獻軍俘。拼香棄雪清風鎮,誰寫將軍嘗後圖。佚名作家在《樵書》(此書成書年代、作者姓名不詳,可疑處很大)中曾提到這幅南宋末年的《嘗後圖》說是孟珙幹的好事。《嘗後圖》上有題曲云:「南北驚風,汴城吹動。吹作宮花鮮董董,潑蝶狂蜂不珍重。棄雪拼香,無處著這面孔。一綜兒是清風鎮的様子,這將軍是報粘罕的孟珙。」

而據歷史記載徒單皇后:汴京被破,金哀宗北遷,徒單氏「不知所終」。王國維的《錄曲余談》中說道孟珙攻克蔡州時,金哀宗和他的后妃均還在汴京,汴京是被元朝軍隊所攻克的,和孟珙無關。此圖此曲,必是南宋遺民所為。但金被滅後,此情此景想必有之,即使孟珙沒有這麼做,別的將軍也會這麼做。

親屬成員

祖父:孟林,岳飛部將。

父親:孟宗政,字德夫,南宋名將。

母親:馬氏

兄弟:孟璟、孟璋、孟瑛[1]

個人作品

孟珙精於《易》,亦通佛學。著有《警心易贊》[7],已佚。《讀書附志》載有《無庵法語》一卷,稱此書為孟珙與公安縣僧人法東應對之語,今亦佚失。[14]《全宋詩》卷3154錄其詩二首。《全宋文》卷7762收有其文。

史料記載

《後村先生大全集·卷一百四十三·孟少保神道碑》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

人物墓葬

據《武昌縣誌》載:「孟珙墓在縣西南一百里賢庾鄉紫金山,有碑,碑云:宋太師封吉國公諡忠襄。」墓址也就是在現今湖北省鄂州市梁子湖區塗家垴鎮下楊村塗鎮茶場。1984年,孟珙墓被列為鄂州市第一批文物保護單位。

參考資料: 1. 機動防禦大師-南宋孟珙 2. 蒙古帝國與南宋戰記:窩闊台汗時代的三次南征(3) 3. 孟珙機動防禦理念 有不可低估的現實意義! 4. 孟姓來源之說 5. 中國古代生活於東北地區的古老民族 6. 《全宋詩》 7.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 8. 《史傳三編》 9. 《二希堂文集》 10. 《唐宋御夷得失論》 11. 宋史演義:圖中原兩軍敗退 寇南宋三路進兵 12. 宋史演義:守蜀境累得賢才 劾史氏力扶名教 13. 宋史演義:余制使憂讒殞命 董丞相被脅罷官 14. 《讀書附志》 15. 宋代名將孟珙墓被人為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