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罐兒(桂華)
作品欣賞
大罐兒
(一)
他慾火焚燒，再也把持不住自己。
她用力地將他推開。
(二)
「俺不喜歡你。」
「那你為什麼還嫁給我？」
「那是因為俺迫不得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你準備怎樣呢？」
「聽天由命，嫁狗隨狗，嫁雞隨雞……」
聽了，他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
他鬆開了她。
(三)
「愣個啥？快上來呀！」說着，就伸出一隻手，就拽他的胳膊。
他吼:「放開！」
她問:「剛才，你猴兒急似的，怎麼啦？」
他說:「每次，你躺着，跟一個植物人。」
她說:「願做不做。睡覺。」
她翻過身去，隨手熄了燈，屋內一片漆黑。
(五)
有好長一段兒沒碰女人了，他想得近乎瘋狂。
雖然那天工地上停工，但他卻不願回家，不願看那張冷冰冰的臉，和女人那木納的表情。
他去了工地附近一個叫「蝶戀花」的美容美髮屋。
他躺在床上，美容技師給他做泰式按摩，他一下渾身通泰，真是舒服極啦！
美容技師朝他下體移去，他拿掉了她的小手，儘管她長得風姿綽約，儘管她秀色可餐。
她問:「怎麼啦？」
他說:「髒。」
他匆匆穿上衣服，消失在夜幕中。
(六)
他給女人買了珍珠頸鏈，價值不菲，在付款時，他連眨巴一下眼晴都沒有。
他幫女人戴上。
他憨憨地笑着，說:「俺婆娘真漂亮，跟家鄉的山坡上盛開的山丹丹。」
她也笑，笑靨如花。
(七)
他騎着電驢，帶着她，去龍王廟屯趕大集。
他給她買冰糖葫蘆，還有她最喜歡吃的漢堡，她吃得津津有味。旁邊，他看着她吃，她問他:「你肚子餓不？」他說:「餓。」她問:「你想吃些啥？」
他說:「我想吃你。」
她臉一紅，粉紅的小挙頭雨點兒似的，輕輕地落在他的肩上。
(八)
他摟住她。
他說:「俺大罐一定會拚命掙錢，讓你過上好日子，衣食無憂。」
她說:「俺信，你的話。」
她主動地將朱唇貼過去……
(九)
他下了煤窯。
從煤礦里出來，跟個「黑老包。」
她說:「來，親一個。」
他說:「俺渾身髒兮兮的，怎麼也得去洗個澡……」
她說:「你不髒。」
她用力地將他朝懷裡拉，豐滿的胸哺上，高高地矗立着兩座乳峰，兩隻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他心旌搖盪起來……
(十一)
馬村長見他不在家，色膽包天，光天化日之下，溜進他家裡，去調戲他的女人。
他怒不可遏，腰裡別把刀，就去找馬村長去了。可是，馬村長早已人去屋空。
他罵:娘的，讓俺大罐抓住，非庵割了你，俺不可管你村長不村長的，先讓你變個太監……
他不再去煤礦，而是小心翼翼，看緊了女人。
(十一)
枝上的月亮，偷窺着他和她。
他爬了上去。
他壓着女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他滿頭大汗。
她「吃吃」地笑。
她說;「你跟頭牛，咋恁大勁兒？耕完了田，也累了吧？」
他說:「累死，總比想死強。」
他又一次「戰鬥」。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回真正的男人。
(十二)
刮着風。
下着雨。
她爹踩着泥濘，找到她的家。
「閨女，跟爹走。」
她站着不動。
她說:「不，我不。」
她爹瞪着眼:「他家太窮啦，吃上頓，沒下頓的。當年，都怪你那財迷心竅的娘……」
她說:「爹，你請回吧。他人善良，實誠，吃苦，耐勞，俺願跟他一輩子，有福同享，有難共當。」
她摸着凸起的肚子說。
(十三)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兒。」
「綠水青山帶笑顏……」
太陽升出來了，金爛爛，鮮艷艷……
(十四)
「爹，小鳳看您來啦！」
「閨女，那這兩個小孩，是……」
「爹，您當姥爺啦！」
「真的？太好嘍！」
小院子，頓時熱鬧起來。
喧譁聲，驚飛樹上幾隻大灰雀，四散逃去……
(十五)
「爹，俺這次來，跟小鳳商量好啦，準備把您接走，讓你去俺朝陽溝，安寨紮營。俺大罐還要為您養老送終呢！」大罐兒笑着說。
「說啥來着？」
「爹，俺兩口子接你，去俺小山寨，吃大西瓜，嘗新鮮葡萄，讓你住下來，享天倫之樂哩！難道不願意嗎？」小鳳加枝添葉。
「俺老漢，孤家寡人，當然願意，還巴不得呢！哈哈哈哈……」
吳老漢仰天大笑。
「一個好女婿，抵上半拉兒……」吳老漢聲情並茂地唱起來，臉上蕩漾着幸福。[1]
作者簡介
桂華，河南新鄉人，新鄉市作家協會員、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