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中遗忘(闲敲棋子落灯花)
作品欣赏
在记忆中遗忘
如眉的新月挂在微蓝的天幕上,像是在等待完成与晨曦的交接仪式。此时,人们大都还沉浸在梦里,而你已起身。你说离开是为了早早归来。我忽然记起这个对自己有些特殊的日子,可记忆总会模糊,时光让人记住许多的同时,也教会人遗忘。
五一回老家探望婆婆,婆婆说我们一回来家里就不觉冷清了。大哥骑着摩托去水库淘来好大的一条草根和十多条欢蹦乱跳的鲫鱼,嫂子特意拎来家里的大铁锅,亲自下厨。跑去买啤酒的小侄说铁锅炖鱼的香一进楼就闻得到!让人齿颊留香的还有清水煮菱角,也是大哥从水库淘来的,这东西只记得小时候吃过。大哥说只有水域环境好的地方才能生长菱角,都好多年不见,今年竟有了。
在全国上下一片拆声中,老家的面孔变得越来越不熟悉,我再也找不到小时候的家了。从前的幼儿园、小学和中学早已改换门庭,除旧迎新了。可我还记得那被雨水打湿的幼儿园的红砖墙,记得冷湿的空气中,爸爸后背的温暖。那时小小的我伏在爸爸宽厚的背上,喜欢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身外这个大大的世界。
已经五月了,可小夕说自己的心还在四月里徘徊。在妈妈胁迫下,小长假中小夕一再被相亲,那个难受,那个别扭,小夕说自己几次忍不住欲夺路而逃,可是一看到妈妈的目光,心就软了下来,但临了还是无果而终。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小夕说这个道理妈妈不是不懂,可就是替她急,恨不能立马把她嫁了。
刚刚生下儿子不到10天的雪梅打来电话,说自己好像得了产后忧郁症,不愿与人交流,一个人的时候会没来由的心烦,还会偷偷地哭。老公工作忙,几乎顾不上她,她也不想给老公增加烦恼,可是感觉自己摆脱不了这样的坏情绪,她真怕家里没人时,自己一时想不开,会有跳楼的冲动。除了要她多想想可爱的宝宝,多跟人说说话,想些开心的事儿,听点儿音乐,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安慰雪梅。后来又想到帮她联系心理医生,却又担心心理医生能否尽责。
你说生命太短,每一天都不应活得马虎。可怎样活才不算马虎?满头银丝的蒲公英该是婆婆丁的老年时态,迷迷糊糊只想着爱未来的我们,到那时是不是再也叫不出自己的小名?
小长假一过,节奏又紧张起来,想不进入工作状态也难,活儿眼巴巴地在那儿等你,让你没辙。董去学习,厨房安静。回到家只想闷头睡,可是不成,小区外面空地上健身跳舞的人们将音响开到最大,于是,想睡觉的人不得不枕着山响的舞曲入眠。最终,还是睡着了。
新鲜的早晨悄然降临,江水缓缓清流,江风摇曳岸柳,有人沿着江堤在慢跑。晨光深情注视着云朵,每一片云朵都似一个身姿婀娜的小美女,且变幻莫测。一位老人坐在岸边的长椅上悠然地拉着胡琴,手里举着一束白色栀子花的女孩儿欢快地向他跑去。这一刻,城市的早晨清新安宁,令人忘忧。真的不是因为没有办法,人们才要相亲相爱的。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