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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台的日子(孙洪然)

在东台的日子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在东台的日子》中国当代作家孙洪然写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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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赏

在东台的日子

“大哥,孩子交给你了,你要把孩子带好,带回来啊。”妈妈的声音里带着祈求和不舍。

说来也是,那时的我也就十五六岁吧,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更何况是外出不知有多远的外县。对于我来说,身体虚弱,个头矮小,干不了什么重活,在家也只能看看门,烧烧饭,或割割草,放放猪。而且,最远我也就去过二十里外的县城,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真的一概不知。母亲怎么能不担忧呢。

我们三人背着简单的行囊上路。一路上两个小伢仔,像个跟屁虫,紧随舅舅身后,寸步不离。

第一晚上住清江市(现在的淮安市清河区)。天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坐的长途车才到清江,舅舅领着我们在市区找旅社,两旁的树木高大浓密,不宽的马路上,路灯掩埋在树的浓荫里,闪着蜡黄的亮光,沿街的房子高高矮矮,错落有致。一些门店敞开着,零零星星有人进进出出。这是在我们县城没有见过的繁华。

晚上就住在这样的地方,旅店里明显比街上的人多,一个房间大约住有二十人左右,每人一个窄窄的小床,上面吊起黄白色的蚊帐,每人都钻进蚊帐,在和同行的人嗡嗡地说话。话大多是听不懂的,那时都不说普通话,南腔北调,有高有低,有粗有细,有尖有沉,就这样在噪噪声中睡去,醒来已是日出东方。

第二晚上住盐城。感觉中盐城与清江没多大差别,同样的街道,同样的门店,只是道路宽了许多,路边的树比清江少且矮小。旅店里的床变成了高低床,依旧是十几人一个大房间,依旧嗡嗡地说着听不懂的话。我颤悠悠地爬到上铺,坐在上面很是担心不小心会随时掉下去,更担心夜里翻身滚落地面。夜的帷幕就在这胡思乱想中开启,不知不觉进入了少年的梦乡,把之前的担心忘得一干二净,一觉到天明。

车子在石子路上颠簸了三天,终于在午后到达天高地远的东台。我们在东台县人民医院后院安顿下来,这里是医院的后勤服务处,院子内的水泥地上到处晾晒着床单、被罩、病员服,旁边是洗衣房、开水房和职工食堂,我们的住处就安排在这里。

晚上,就住在这一排小小的平房里,每个房间摆了四张小铁床,床上挂着淡兰色的尼龙蚊帐,每人两床被子一铺一盖,条件比在家里好多了。

晚上睡觉,扯起洁白的被子盖到身上,一股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可能这被子是手术室或外科病房的。闻着这刺鼻的味道,胃子也很难受,嘴里清水不住地泛出来。开始时每晚用棉花把鼻子塞住,咬着牙坚持,几天后终于能适应了。

吃饭就在附近的食堂,饭菜可以自选。我们学着先来的师傅一样用饭盒蒸饭、买食堂的菜,这样应该是节省一些的。

因老乡的原故吧,先来的小石师傅很热情,带着我们去车站附近粮店,用江苏粮票每人买了五斤大米。我们每天早晨把蒸饭盒送到医院的蒸笼蒸一盒米饭,在食堂开饭时打一两个蔬菜即可。一段时间有些馋的时候,便到街面上的小摊点买几两卤肉,蒸饭时埋在米饭里,蒸熟后的饭吃起来又香又有滋味,爽极了,直到今天我还会时常想起那香香的美味,嘴里流着口水呢。

东台的早晚都吃馒头,馒头很好吃,甜甜的、塇塇的、小小的。在家时,很少吃馒头,也都不像这儿的甜。据师傅们说,这馒头都是加了糖和面的,才这么的甜。

在东台第一次吃到毛芋头,是放在锅里用水蒸出来的。毛芋头有如我们家乡的土豆一样,椭圆型的,不是很大,外面一层薄薄的皮,有一些细细的毛须。蒸熟的毛芋头,用手轻轻地把外面的皮拨去,里面是白嫩嫩的肉,放入口中面面的,香香的,还有点糯,吃起来满口生香。

比我们先来东台的有沭阳的薛师傅、张师傅、江师傅、小韩师傅四人,以及泗洪的小石。他们好像已经在这里工作多时,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和这里的人也都很熟的样子。我们三人的加入使这个队伍壮大了不少,当然也给他们添加了一些不满。薛师傅说:“刚出蛋壳的小鸡,那能干什么活啊!”不管师傅满不满意,我们这俩只小嫩鸡已经来了,就得住下来,安心地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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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孙洪然,江苏泗洪人,教育工作者。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