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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事 元好问

即事
图片来自搜狐网

即事全诗运词痛快淋沥,情绪悲壮激烈,一个痛心疾首、呼天抢地的累臣跃然纸上,令人感慨。

目录

原文

元好问〔金朝〕

逆竖终当鲙缕分,挥刀今得快三军。

燃脐易尽嗟何及,遗臭无穷古未闻。

京观岂当诬翟义?衰衣自合从高勋

秋风一掬孤臣泪,叫断苍梧日暮云。

译文

奸臣小人终得到应有下场,像鱼鲙线缕被人们细细割分,今日得以挥起复仇的刀剑,诛杀那贼子以告慰三军。

就像是在董卓肚脐上点火,轻易灰飞烟尽,哪怕他嗟叹连声,也已经后悔不成,留下千古臭名,真是前所未闻。

夸耀战功的京观哪能够用来抵毁翟义,身披绫衣的人们自应该有志追随高勋。

秋风习习,我挥洒着满掬孤臣的泪水,朝着苍梧山的落日和暮云,发出绝望的呼喊,悲号欲绝。

创作背景

  金宣宗天兴三年(1234)正月,蒙古和南宋联合围攻蔡州,城破,金哀宗自杀,金国灭亡。六月,金安平都尉李伯渊刺杀了降蒙的金将崔立。元好问在聊城听到此事,写下该诗。

赏析

  首联直截了当,毫不掩饰地抒发了诗人听闻崔立被杀后的喜悦之情。一个“终”字,表现了诗人对崔立这样的恶贯满盈的小人应有下场的期盼。而“今”字与“终”字相互呼应,彰显了恶行终有恶报的道理,同时也反映了诗人心中那份期盼终于变为现实的欣慰。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快”字不仅传达了“三军”对崔立之死的快意,更深刻描绘了诗人自己畅快淋漓的心境,仿佛一切压抑与不满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颔联,诗意直贯而下,直抒胸臆地表达了对崔立死有余辜的愤慨。“嗟何及”,是说崔立与董卓一样,恶贯满盈,遭此恶报,又有何“嗟”可有,“嗟”又何用。“遗臭无穷古未闻”,人死了,还得把臭名遗留于后世,无穷无尽。“无穷”与“易尽”相呼应,人死尸毁,顷刻即尽;臭名远播,万代难消,表现了崔立的罪恶深重。“古未闻”,进一步突出了崔立的罪恶滔天,史无前例。该联,诗人更是将崔立与董卓相提并论,进一步凸显了崔立的罪恶滔天,令人发指。而“古未闻”三字,更是从历史的角度将崔立的罪行推向了极致,同时也表达了诗人对崔立的极度愤慨与痛恨。

  颈联转写李伯渊刺杀崔立事,表达了对李伯渊这一行动的钦羡与赞赏。“岂当诬”三字,言词铿锵,掷地有声,表达了诗人对此事的看法与态度:筑京观夸耀战功,对翟义这个义士来说是诬辱。言外之意,对崔立这个恶人来说,那就是罪有应得了。此处,以高勋比之李伯渊,足见诗人匠心。高勋之于张彦泽,有杀亲人之恨,李伯渊之于崔立,有丧国灭君之仇;“衰衣”既合高勋,为亲人而孝;又合李伯渊,为国为君而孝。将两人融而为一,表达了诗人的痛君丧、伤国亡的情怀。“自合从”三字,态度坚定,旗帜分明,满蕴着诗人的强烈意愿: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也会随李伯渊去击杀逆贼。

  尾联则以悼念和哀伤为主调,深情地悼念逝去的君王,哭诉故国的沦陷。诗中的“秋风”不仅是时间的标记,更是诗人内心凄凉的写照。六月崔立被诛,然而诗人身陷囹圄,直到一个多月后才得知这一消息,因此在秋风中他只能“一掬孤臣泪”。这里的“一掬”不仅描绘了泪水的数量之多,更传达了诗人内心的沉重与悲痛;“孤”字则既描绘了诗人孤身被囚的境遇,又暗含了他对故国和哀宗深深的忠诚。诗人用“叫断”来形容哀哭之强烈,将他对君王的悼念和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而“日暮云”与“秋风”相呼应,构成了一幅暗淡凄凉的画面,正是金国覆亡败灭的真实写照。通过“一掬泪”和“叫断云”的描绘,诗人将自己对国家的忠诚和对君王的哀悼之情表现得凄绝至极,读来令人动容,深受震撼。

  该诗用典,极具特色。一是典境相谐,妥帖自然。全诗一连用了四个故事,董卓燃脐与崔立被杀,翟义京观与崔立恶行,高勋衰衣与李伯渊杀崔,舜死苍梧与哀宗死蔡,切人切事切境,自然巧妙地表现了诗人的感情。二是妙用虚词,旧典新意。“京观岂当诬翟义”的“岂当”二字,巧妙地使“翟义京观”的典故“反其意而用之”,把批判的矛头直指崔立;“衰衣自合从高勋”的“自合”二字,在高度赞扬李伯渊起义兵、除逆竖的行动的同时,表达了诗人从李伐崔的意愿:使旧典具有了新的意蕴。三是典中寓情,凝炼警策。“叫断苍梧日暮云”,言简意赅,但诗人对金哀宗的伤悼之情,尽寓其中。

简析

  《即事》是一首七言律诗。首联开门见山,直抒胸臆,表达了诗人听到崔立被杀后的欣喜之情。颔联,诗意直贯而下,抒写崔立的死有余辜,表达诗人对崔立的深恶痛绝。颈联转写李伯渊刺杀崔立事,表达了对李伯渊这一行动的钦羡与赞赏。尾联,卒章显志,悼亡君,哭故国,表达了亡国遗臣极度的哀伤。全诗一连用了四个故事,董卓燃脐与崔立被杀,翟义京观与崔立恶行,高勋衰衣与李伯渊杀崔,舜死苍梧与哀宗死蔡,切人切事切境,自然巧妙地表现了诗人的感情。全诗运词痛快淋沥,情绪悲壮激烈,一个痛心疾首、呼天抢地的累臣跃然纸上,令人感慨。

元好问

元好(hào)问(1190年8月10日—1257年10月12日),字裕之,号遗山,世称遗山先生。太原秀容(今山西忻州)人。金代著名文学家、历史学家。元好问是宋金对峙时期北方文学的主要代表、文坛盟主,又是金元之际在文学上承前启后的桥梁,被尊为“北方文雄”、“一代文宗”。他擅作诗、文、词、曲。其中以诗作成就最高,其“丧乱诗”尤为有名;其词为金代一朝之冠,可与两宋名家媲美;其散曲虽传世不多,但当时影响很大,有倡导之功。有《元遗山先生全集》、《中州集》。[1]

参考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