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居仁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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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雪》是中国当代作家居仁堂主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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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赏

北方的雪

今日是2021年11月7日。立冬。

立冬是冬天的开始，是冬季的第一个节令。

立冬见冬。北京就下雪了，雪花昭示着北京的冬天真正来了。河南的濮阳也下雪了，而且雪很大。雪花飘飘，秋风在一瞬间转身为冬天的寒风。

不管下雪冷不冷，只要下雪，人们会无意识的穿得厚厚的。雪，毕竟是冬的标志。

而南阳却是大雨不断。夜间的雨声将睡眠浅的人惊醒了。

雪是孩子们的天堂。

是的，我也有孩童时代。

那时的雪，比现在白，也比现在大，更比现在勤。

十七八岁时，读《三国演义》读到：玄德视之，见小桥之西，一人暖帽遮头，狐裘蔽体，骑着一驴，后随一青衣小童，携一葫芦酒，踏雪而来；转过小桥，口吟诗一首。诗曰：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飘尽江山旧。纷纷鳞甲飞，倾刻偏宇宙，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骑鹿过小桥，独叹梅花瘦。钦佩之极。尤其是“纷纷鳞甲飞……疑是玉龙斗”两句，脑子里出现了两条玉龙在空中打斗，雪花似的鳞片纷纷坠落，那时何等的壮观。急忙抄到笔记本上，背下来。

专家说，秦岭以南为南方，以北为北方。荆州在秦岭以南，但那时荆州的雪是北方的雪。

有时一夜北风吼，晨起雪拥门。有时静情悄悄的夜过了，从纸糊的窗子看出去，只要见窗纸一片雪白，不要母亲催促，即自动快速穿好衣裳。打开大扇门，只见门前的公路上白洁的雪，向南北铺去无边无际，抬眼看，裁缝街上的所有的房顶都变成白色的。高低不平的房顶上，雪似山峰起伏不定。只有公路前的那方十几亩大的水塘残荷茎无精打彩地零乱立在水中，那水分外的清沏，荷茎倒映在平镜的水面，十分好看。

我抓起一把雪，在手里团来团去，团成一个雪球，然后，在脸上滚来滚去，省得洗脸了。冰凉的雪球，在脸上留下一层水渍，雪球也似乎更实在了。

不大一会儿，大我二岁的范厚润起来了，文静的李立英也出门了，胖乎乎的兰子也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大罗鼓娃子和小罗鼓娃子都集中过来了。我们在雪地里打滚，在雪地扑雪人，打雪仗，甚至，抓一把雪追着塞进对方的脖子里。

刚刚还平整的雪地，顿时被零乱的脚印踩踏得乱七八糟。一声声欢笑，一声声惊叫，在雪地里飘来荡去，这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玩具。而大人们看我们玩得开心，也会心地一笑，却没有停下他们各扫门前雪的动作。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风停了，雪停了，太阳出来了。屋顶上的雪化为一滴滴清水，汇成一股小溪，流下屋檐，顺着固有的路线流走。化雪了，路变得泥泞不堪。这时，我们会用竹竿绑成高跷，替代胶鞋，在泥泞的雪地里开心地行走。

玩了一天，累了。夜很安静，不知啥时候，屋顶的雪停止了融化，听不到雪水滴到地面的声音了。第二天清晨起床，果然比前一天冷了许多。打开大门一看，我家草屋的屋檐下挂满了一尺多长的冰凌。那冰凌赛似山洞里的悬空的钟乳石，但比那透明多了。阳光照在冰凌上，反射出宝石般的七彩光。

拿出竹竿，轻轻地敲打冰凌，让弟弟接着，冰凌掉下来了，弟弟却接不住，掉在地上，摔成几节。然后换作弟弟敲击我来接。我也接了好几次，才能接到一根完整的冰凌。

冰凌把手冻得通红，但舍不得扔掉，还将它当作冰棒来吃。好凉好凉，一丝甜未也没有，但我们吃得不亦乐乎。

下雪天是孩子们的天堂，是老年人冒险的时光。每年下雪结冰天，骨科医院的病人会骤然增加。

下雪了，让孩子们尽情地玩吧，不要怕把衣裳弄湿了。老年人就在家回忆回忆儿时的时光，也是一种幸福。

此时，我坐在南海之滨的书房里，窗外的阳光明晃晃的耀眼，最高气温二十七摄氏度。没有风，团团白云在空中静静的，如雪般的飘着。

作者简介

刘文俊。一九五六年生人，文学爱好者。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珠海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