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里耶夫
魯道夫·努里耶夫 RudolfNureyev (1938年3月17日~1993年1月6日),魯道夫·努里耶夫 RudolfNureyev (1938~1993年),蘇聯---奧地利芭蕾舞演員。生於西伯利亞。一生跌宕起伏,充滿傳奇和悲劇色彩。[1]他的貢獻還在於重新確立了男演員在芭蕾舞劇中的重要地位。
努里耶夫天生英俊、聰穎、優雅。作為20世紀以來世界首屈一指的芭蕾舞蹈家,魯道夫·努里耶夫一生都逃脫不了這些關鍵詞:天才、「叛逃」、同性戀、艾滋病……他一生的傳奇和悲情,基洛夫芭蕾舞團(The Kirov Ballet)中無人能出其左右。[2]
評論家說他:「他的飛身旋轉與跳躍每每令觀眾目眩神迷,那驚人的爆發力與熱情無人能望其項背。他的一生彷彿快速閃映的幻燈片,緊湊、精彩、毫不留白。舞台上、舞台下的努里耶夫,都是一個驚嘆號!」
1982年,魯道夫·努里耶夫成為奧地利的公民。
1993年1月,病逝於巴黎「永恆救護聖母醫院」。
目錄
早年
1938年,早春。一列火車行駛在西伯利亞的原野,乘客中有一位身懷六甲的母親,她拖兒帶女要去海蔘崴投奔在那裡做紅軍軍官的丈夫。沒想到,火車到達伊爾庫茨克附近時,在火車上生下了她唯一的兒子,取名魯道夫 努里耶夫。一位芭蕾舞者說過:"努里耶夫出生在火車上,往後他也以時速100哩的速度度過了一生。"[3]
1945年,7歲那一年在家鄉看了一場芭蕾舞演出,便發誓要當芭蕾舞演員。
青少年時代,先後在莫斯科和列寧格勒(今彼得堡)的芭蕾舞學校接受正規訓練。
1958年,20歲時,他被列寧格勒基洛夫歌劇院錄用,不幾年就成為劇院的台柱子。
1961年,努里耶夫隨基洛夫芭蕾舞團前往巴黎,然因,生性反骨他,必然會遭到蘇聯當局壓抑,當時在出訪的名單中並沒有他,基洛夫芭蕾舞團最後才補上他。隨行的還有數名(KBG)特工,目的是監督藝術家們在資本主義世界的一言一行。芭蕾舞團到達巴黎之後,所有人禁止單獨外出。而此行監督的重點對象就是努里耶夫。早在蘇聯國內,努里耶夫就常和西方來訪的女演員們談情說愛,顯示出對西方極大的好奇。
5月21日,努里耶夫在巴黎歌劇院(L'Opera de Paris)出演《舞姬》(La Bayadere)中的索羅爾,表演了當時別人還不能完成的兩周旋轉加蜷腿側跳,他以無與倫比的舞技使巴黎觀眾嘆為觀止,為之瘋狂,他一時成為萬人仰視的燦爛星辰。他的舞台魅力吸引了所有人,其中之一,有個叫克拉拉·珊特的智利女性,她是法國文化部長安德列·馬爾羅未來的媳婦——(幫助努里耶夫出逃者之一;另一位是他的同性戀朋友,芭蕾實業家拉克特。
與此同時,努里耶夫迷上了花都,萌生了留下來的念頭。他來到瑪德琳教堂對主教說:「指點我吧,我沒有勇氣獨自作出這樣的決定。」正當他猶豫不決時,劇團結束了巴黎的演出,前往英國倫敦。
在倫敦科文特花園(House Covent Garden)舉行的演出季節開幕式之前,1961年6 月1 6日,這位23歲的芭蕾舞演員在布爾歇(Bourget)機場,準備搭機飛往倫敦的時候,上級阻止努里耶夫登機,努里耶夫隨即被扣下來了,決定將他遣送回莫斯科,不讓他隨同芭蕾舞團繼續前往倫敦演出。
通向自由的巴黎之旅
努里耶夫知道厄運降臨,在登上返國飛機前5 分鐘,突然做出這一戲劇性的「叛逃」,尋求政治庇護。他的避難要求很可能獲得批准,但他還是「叛逃」成功了。
翌日,他的照片上了西方各報頭版,西方人對努里耶夫的「叛逃」興致勃勃,以為這是又一次「資本主義陣營的勝利」,並給這次「叛逃」取了個名字——通向自由的巴黎之旅。這是當年轟動西方世界的新聞,引起巨大反響。在冷戰高峰期,西方世界將努里耶夫的「叛逃投奔自由大作了文章」。
事後,他說:「蘇聯的芭蕾舞團顯得太刻板,使他不能經常演出,對他扮演各種角色多所限制。」這是他滯留西方的主要原因,根本不是出於政治原因,努里耶夫從未在公開場合批評過他的祖國。
學會在西方生存
1962年2月21日,努里耶夫應英國皇家芭蕾舞團(The Royal Ballet)首席芭蕾舞大師瑪戈特·芳婷女爵(Dame Margot Fonteyn)的邀請他到倫敦與她搭擋演出,這年芳婷已經41歲,已屆退休年齡,努里耶夫應邀到來,重燃了她舞蹈生命的火花,努里耶夫為芳婷帶來了敏銳的新靈感、新氣息。兩人在芭蕾舞台上開始了「世紀合作」,出演《吉賽爾》(Giselle),臺下觀眾瘋狂叫好,鮮花撒滿了舞臺,這場演出引起了巨大轟動。
努里耶夫對於本身的魅力頗有自知之明,同時將之發揮得淋灕盡致。芳婷加上努里耶夫無異如虎添翼,兩人同為英國皇家舞團的客座明星,被譽為當時全球芭蕾舞界最佳的搭檔,他們與英國皇家芭蕾舞團走遍歐陸及美洲,舞跡所至處處掀起熱潮。剛開始時,有芳婷的名氣加持,使努里耶夫也受人注意,但是沒多久,他的光芒日益耀眼,蓋過芳婷,使她黯然失色。
芳婷足足比努里耶夫大了20歲,他們都有顧慮,代溝將阻礙他們演出的和諧,不過,讓人沒有想到,年輕的努力耶夫為芳婷帶來了新的活力,讓她在年過40仍迎來了藝術的第二個春天,而芳婷則教會他讀書、鑒賞和冷靜,學會在西方生存。他們後來幾乎成為舞台上的終身舞伴。
1963年,同索爾·胡洛克(藝術經紀人,同是在極度貧困中長大的俄國「叛逃者」)相識,是他人生中第二次交上鴻運,在索爾·胡洛克公司的安排下,努里耶夫開始與不同的舞團、不同的舞伴合作。
在英期間,努里耶夫對傳統的芭蕾舞劇如《吉賽爾》、《天鵝湖》(Swan Lake)、《羅密歐與朱麗葉》(Romeo and Juliet)等作了改編。至今世界上許多歌劇院上演的芭蕾舞劇用的還是努里耶夫的版本。他演技高超,表演出色,擅長表演古典芭蕾和現代芭蕾。
我希望,人們要麼愛我,要麼恨我,但不要對我無動於衷
1965年,他和芳婷在維也納演出《天鵝湖》,共謝幕89次,創造了舞蹈史上的謝幕紀錄。[4]這時,努里耶夫已走向成熟,他用「最完美、最神聖的舞蹈語匯,畫出了力量和優雅的美麗弧線」。和同代的芭蕾大師如尼金斯基、奧古斯特·維斯特里斯(August Vestris)、巴蘭欽、謝爾蓋·里法(Serg Lifar)等相比,努里耶夫更完美地表現了俄羅斯文學所揭示的斯拉夫民族那熱情奔放、謙和達觀的天性。在達到成功的巔峰時,努里耶夫不無得意地說:「我希望,人們觀看我演出時,就像站在繪畫大師的油畫前那樣激動;「我希望,人們要麼愛我,要麼恨我,但不要對我無動於衷。」他認為,他是用整個靈魂在跳舞,他使得芭蕾變得更加高貴。[5]
1977年,他改編了謝爾蓋·普羅科菲耶夫(Sergey Prokofiev)的《羅密歐與茱麗葉》,由倫敦節日芭蕾舞團(London Festival Ballet)演出。
1979年,改編的《曼弗雷德》(《Manfred》)由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Ballet de Opéra de Paris)演出。
1980年,努里耶夫為柏林芭蕾舞團(Deutsche Ballet, Berlin)演出了《胡桃夾子》。
1981年,由於義大利人對芭蕾舞的興趣進一步恢復,他在斯卡拉歌劇院(Teatro alla Scala di Milan)與芳婷同台演出了他改編的《羅密歐與茱麗葉》,芳婷飾凱普萊特(Capulet)夫人。
舞台上的終身舞伴
1978年,芳婷退休,「舞蹈史上最震撼人心的一對」結束了長達17年的合作。
芳婷深愛著努里耶夫這種愛是雙重的,有母愛,又有情人之愛。努里耶夫留意和珍惜這份愛。
1979年,《紐約時報》專欄《搭檔的故事》曾經如此追憶他們的表演:「世界上可能從來沒有兩位舞蹈家的結合像他們一樣如此和諧、完滿,碩果纍纍。」17年間,努里耶夫和芳婷合演了超過26個角色。
1988年9月16日,他們最後一次表演是《巴羅克三重奏》中,芳婷69歲,努里耶夫50歲,
1992年3月,他撐著病痛的身軀,回到韃靼歌劇院芭蕾舞團指揮。當努里耶夫獲悉芳婷的死訊,心中默默有愛,靜靜為此悲傷。他悵然若有所失地對好友說:「她是我生活中唯一的女人,我本應娶她,和她共度此生。」
穿上芭蕾魔鞋,就未曾停止過旋轉
自從穿上芭蕾魔鞋,努里耶夫就未曾停止過旋轉。一年3 6 5 天,他演出2 0 0 -2 5 0 場。早上他飛離倫敦,晚上他就躍上悉尼劇院的舞台。他變得非常富有,在許多國家購置豪宅,甚至買下意大利的波西塔諾(Positano)海邊不遠處的一個小島。
努里耶夫厭煩了記者的跟蹤,有一天,他索性脫下舞鞋,伸出裸露的雙腳,讓他們照個夠。後來,《巴黎競賽畫報》把當時拍的照片刊登了出來,那腳上青筋暴起,血淤處處,毛細血管清晰可見。努里耶夫曾笑言獻身藝術就是「使自己的身體成為這種藝術的奴僕」,他的雙腳的確被折磨得慘不忍睹。 [6]
我沒法使自己停下來
而致命的,努里耶夫唯我獨尊,脾氣暴躁,和同事發生了許多摩擦。同一年,他得知自己患了艾滋病,然而他繼續舞著。他說:「我深知我每跳一次,我極其有限的生命便耗蝕一分,但我沒法使自己停下來。」
在他的故鄉,這位大師卻正在被遺忘。由於他的資料基本全被剪除,後代很少有人聽到他的大名,即使他聞名於世,也是被作為反面教材用以訓教後生。他一直希望重返基洛夫劇院的舞台,但26年間,蘇聯政府都拒絕他。
雖然他多年來懇求蘇聯政府允許他回去看望母親,他都未得到允許,直到1987年,在他的母親彌留之際,經過米哈伊爾·戈爾巴喬夫(Mikhail Gorbachev)的同意,他才得以在26年後重返故里,前後總共三天,那是當局允許他回來與即將告別人世的母親訣別,時局的動蕩使人們早已沒有心思去捉摸他的身份和經歷。他的母校列寧格勒芭蕾舞學校拒絕他進入校園,他的前同事也突然在這一天消失得無影無蹤。
踏上故國的土地
1989年,51歲的努里耶夫應基洛夫芭蕾舞團之邀,終於踏上了故國的土地,回到了他度過青少年時期的城市列寧格勒(今聖彼得堡),與第一位芭蕾老師恩師安娜·烏丹伊特索娃(Anna Udaltsova)緊緊擁抱,當年的恩師已是老態龍鍾,他的大幅像片懸掛在母校——瓦岡諾娃芭蕾舞學校(列寧格勒芭蕾舞學校)的練功房中,關於他文字和錄象資料在他的故鄉得到瞭解禁。再次重返列寧格勒瑪麗婭劇院基洛夫芭蕾舞團(The Kirov Ballet at the Maryinsky theatre in Leningrad),他第二次回國,登台與年僅21歲的日安娜·阿尤波娜(Zhanna Ayupova)獻演《仙女》(Sylfiden),歲月已經將他青春年少時的才華慢慢吞噬,他抑鬱的精神和虛弱的體質已經不能再讓他飛翔了。[7]
對後世的貢獻
在努里耶夫鮮明的個性和倜儻不羈的魅力面前,是他卓越的舞技抓住了人們的目光。
他提升了芭蕾世界男性舞者的地位,並且將許多俄國經典的舞蹈引進到西方世界。
他更親自創作改編了芭蕾舞劇,將現代觀點融入古典芭蕾。
他最拿手的懸空跳躍和快速旋轉,使人們重新領略了古典芭蕾的男性魅力,然而他「快、高、準」的舞技背後,是一顆對藝術摯愛的心。這顆心帶著他旋轉跳躍,叱吒人生舞台,直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刻!
努里耶夫是一位天才,為了自己對現行制度的抗爭和獲得完全的自由,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的同時,他獲得了成功,也留下了遺憾。他曾說:「只有在舞台上的時刻,我才活著。」
代表作品
《睡美人》(1966年)
《胡桃夾子》(Nutcracker)(1969)
《帕基塔》(1970)
《唐·吉訶德》
《羅密歐與茱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