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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秋
圖片來自搜狐網

到秋是一首七言絕句。詩的前兩句寫新秋時節,思念故人;後兩句寫從春望到夏,從夏望到秋,至今仍是閉門獨處,把時間延伸到老遠老遠,加深了離愁別緒。

目錄

原文

李商隱〔唐代〕

扇風淅瀝簟流離,萬里南雲滯所思

守到清秋還寂寞,葉丹苔碧閉門時。

譯文

像扇子般的涼風吹過,像長簟般的細雨閃光。我遙望南天層雲萬里,懷人不來呀多麼惆悵。

從春望到夏,從夏望到秋,只是一片寂寞淒涼。楓葉紅時,苔蘚翠綠,正是我閉門獨處的時光。

賞析

  紀昀評此詩說:「到字好」「住得恰好。」紀昀對「到」字的理解可謂是慧眼獨具,別有會心的。先言「好」,後又言「恰好」。前面稱「好」,是因為詩人選字精到,言約意豐,後面稱「恰好」,是因為此詩含蓄深婉,情韻悠遠。其實,細味全詩,這「到」字的「好」處不只兩點,它還別有一番深意在。

  首句「扇風漸瀝簟流離」,先拈出「扇子」和「竹蓆」這兩件東西,以必不可少的夏令用具來點明時令節氣。選物典型,特徵鮮明。而夏季的點明,又將預示箸秋天的來臨。要知道,這「秋天」在詩人心目中是個重要而喜人的季節。因為到了秋天,他就可與早有相約的友人相聚,把酒臨風,一任傾訴離別的愁苦,「秋天」,對於詩人來說,已不是一般的季節概念,而是喜慶的象徵,幸福的象徵,是「相聚」的代名詞,正因為現在已是夏天了,那麼秋天不會遠。當此際,他的盼望之情當然急迫難忍,火灼火燎。他恨不得時間老人一夜之間就送走夏天,迎來秋天。然而,願望再好也不等於現實,他依然只能苦苦地等待着、等待着。每到夜晚,他只能獨自一人躺在光滑的竹蓆上扇着涼風,百無聊賴,無人共話語,唯聞扇風「淅瀝」聲。這單調枯燥的聲響,更襯托出詩人孤獨寡居的愁苦,一陣陣撩撥起對遠方友人更為熾熱的思念之情。

  第二句「萬里南雲滯所思」,緊承首句,集中寫對友人的深深念情。「萬里」,是虛寫,即指與友人相距之遙。詩人與友人雖然相隔「萬里」,但與友人始終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他對友人的思盼之情並未因「萬里」之隔而淡薄,卻更是情切切,意綿綿,剪不斷,理還亂。此句將詩人的一往情深納入廣闊的萬里空間來展示,表明他們感情之厚重,友誼之深篤,給人以很強的藝術感染力。

  最後兩句:「守到清秋還寂寞,葉丹苔碧閉門時。」詩人千盼萬盼,好不容易盼來了秋天,實指望友人即來相會,誰知道遲遲不見蹤影。詩人的一腔熱望和期望,至此已無可奈何地變成了空望與失望。「守到清秋還寂寞」中的「守」字與「還」字,看似尋常,毫不經意,其實含意頗深。先看「守」字。自從詩人與友人「秋以為期」的相約之後,就一直信「守」着這個約定。他從春守到夏,又從夏守到秋,就這樣日復一日地信「守」不移。如此之「守」,表現了詩人與友人那如膠似漆般的摯情密意。再看「還寂寞」的「還」字,與前面的「守」字相看,詩人的寂寞已非今日始,像這樣盼「寂寞」,詩人不知經受了多少個日日夜夜。而到了這一次,本可實現的團聚之望,卻一下子又落了空。這回的「寂寞」,可要超過以往任何一次,使他簡直到了難以忍受的「怎一個愁字了得」的地步。一個「還」字,寫活了詩人的焦躁和煩怨之情。「葉丹苔碧」為秋天所特有的兩種景象,與上句的「清秋」相呼應。「閉門時」的「閉」字,十分形象直觀地寫出了詩人在特定環境中所特有的孤寂冷寞之感,意深思遠,耐人尋味。

  剖析了全詩,再回頭看詩題「到秋」之「到」的妙處,至少還有兩點可作為紀昀評語的補充,即「到」字隱含了詩人由希望而失望的心靈歷程。通過時間的延伸跌宕,加深了詩人的離愁別緒,此其一。「到」字,還稍露出詩人由失望而生出的對友人未能踐約的淡淡的怨艾之情。而詩人的怨艾,恰恰是其對友人懷有深情厚誼的怨中寓愛的表達感情的特殊方式。怨得越深,愛得越切。總之,詩人對友人的深深懷念之情已全部凝聚到達個「到」字上了。詩人鍛字鍊句之功,於此可見一斑。

  此詩短小精美,含蘊深廣,通篇不着一「愁」字,而詩人思念友人的深沉愁思和寂寞淒涼之景已躍然紙上。通過從夏至秋的時間和萬里之遙的空間來表現詩人對友人的思念之久及友情之深,含情綿邈,十分感人。

  反襯手法在詩中運用得也很成功。「葉丹苔碧」本是「清秋」季節的美好景物,可此時詩人恰因故人未得相會而閉門孤愁。就在這情與景甚不協調的氛圍中,反襯出詩人極為寂寞的心情。這像詩人《天涯》詩中用春日鶯啼和花開的美景來反襯出悲涼的心情一櫸,同樣具有感人的藝術力量。所不同的是,《天涯》為思鄉,此詩為懷人,於懷人中寫出失望的心情。因此,這首詩的深意又超過了《天涯》。

創作背景

  這是一首懷人詩,大約作於大中二年(848)詩人滯留巴、楚之時。

簡析

  《到秋》是一首七言絕句。詩的前兩句寫新秋時節,思念故人;後兩句寫從春望到夏,從夏望到秋,至今仍是閉門獨處,把時間延伸到老遠老遠,加深了離愁別緒。全詩情韻深遠、含蓄有味,通篇不着一個愁字,而秋風秋雨中思念故人的深沉愁思以及寂寞淒涼之景,已躍然紙上。

李商隱

李商隱(約813年—約858年),字義山,號玉谿生,又號樊南生,與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溫李」,原籍懷州河內(今河南沁陽市)人,後隨祖輩移居滎陽(今河南省鄭州市),晚唐時期詩人。他擅長詩歌寫作,駢文文學價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詩人之一,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為「溫李」,因詩文與同時期的段成式、溫庭筠風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裡排行第十六,故並稱為「三十六體」。其詩構思新奇,風格穠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和無題詩寫得纏綿悱惻,優美動人,廣為傳誦。但部分詩歌過於隱晦迷離,難於索解,至有「詩家總愛西崑好,獨恨無人作鄭箋」之說。因處於牛李黨爭的夾縫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後葬於家鄉沁陽(今河南焦作市沁陽與博愛縣交界之處)。作品收錄為《李義山詩集》。[1]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