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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爽的雨(閒敲棋子落燈花)

涼爽的雨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涼爽的雨》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涼爽的雨

起初只是嗓子疼,也沒在意,以為是天熱上火。

傍晚開始發燒,拽出冬天的被子蓋在身上,還是冷的直打哆嗦。董找出消炎藥和退燒藥,端來水要我吃下,接過董遞來的藥和水,我只喝下水,卻不想吃藥。

從小就不願吃藥的我,長大後依然如故。小時候遇到感冒發燒,媽媽要我吃藥,我總會趁其不備,將攥在手心裡的藥偷偷丟掉。可生病時不管多麼沒精神,對山楂罐頭、橘子罐頭和糖水荷包蛋卻是來者不拒。

弟弟跟我正相反,四五歲大的時候,他對家裡的小藥箱特別感興趣,他喜歡吃帶點酸味兒和甜味兒的東西,媽媽從小藥箱裡給他拿過山楂丸、裹着糖衣的維c片,還有寶塔糖,這下可好,他認準小藥箱裡還有很多好吃的藥,沒事兒就到小藥箱那兒翻騰裡面的藥,媽媽嚇唬了他幾次,沒奏效,為安全起見,就把小藥箱放到了立櫃頂上。

這個藏藥地點不知怎麼又被弟弟發現了。一天,他將椅子拖到立櫃前面,又在椅子上摞了板凳,然後爬上去夠到了放在立櫃頂上的小藥箱。等我和媽媽發現時,弟弟的兩個小腮幫已經被小藥丸和小藥粒塞得鼓鼓的。

媽媽嚇壞了,把他抱下來,趕緊用手去摳他嘴裡的藥,要弟弟把嘴裡的藥都吐出來,讓我拿來一杯水讓他漱口。弟弟被媽媽又氣又急的樣子嚇壞了,結果喝到嘴裡的水不但沒有吐出來,反而都咽了下去。不知道弟弟究竟吃了哪些藥,媽媽不放心,又帶他去了醫院。

媽媽回來說弟弟差點被灌腸。一到醫院,弟弟的小手就緊抓着她的手,寸步不離。大夫嚇唬弟弟說要給他打針,弟弟聽了,眼裡噙着淚,卻不敢哭。媽媽說從沒見他這麼乖,這麼老實過。

那天晚上,爸爸回來聽媽媽講完這件事,把弟弟叫到跟前兒,當場收拾了他一頓。這次被收拾之後,弟弟還真是長了記性,再也不敢去翻小藥箱了……

剛剛帶上往事的門,現實就一頭撞上來。董像是看穿了我的小把戲,一直盯着我手裡的藥,我不放到嘴裡,他不離開。害我只得將藥費勁咽下。

晚上七點多,媽媽打來電話,問我還那麼難受嗎?我說好多了,已經吃了藥,再多喝點水,睡上一覺就沒事啦。

雖然吃下藥,燒卻沒有退的那麼快。這一夜,董跟我一樣沒睡好,幾次起來給我倒水,測體溫,天快亮時,才睡了一會兒。

早晨起來,仍覺渾身酸痛無力,卻不想繼續再躺。早餐就着冰箱裡我才做好的一罐酸辣口的醃蘿蔔,我們一人吃下一碗董做的加了肉末、味噌、小白菜和西紅柿的烏冬面,我小碗,他大碗。

六七天沒下雨了,空氣有些燥。盼着來點兒雨,這兩天天氣預報說有雷陣雨,可又總是說不大准,因為一直沒等到雨。

董說多呼吸一些負氧離子,對我的感冒有好處。於是,我們帶上傘向林間走去。天灰濛濛的,不知算陰天還是霧霾天。也許雨正裹在雲團里,等會兒雲抖一抖身體,雨就會落下來。

常走的小徑上,迎面又遇到那兩個患半身不遂的男子,一個四十歲不到,一個才五十出頭。因為偶爾能在這兒碰面,大家已是熟臉,之後再遇見時彼此會點頭一笑。

董說這兩個人也是因為經常在這裡走而結識的。同病相憐的他們後來開始結伴而行。這個病的康復訓練是一個相當緩慢的過程,不到四十的男子心急恨病,幾次丟下手裡的拐杖,靠不靈活的腿一個人在路上艱難蹣跚,有幾次險些跌倒,董想過去扶他,又怕他尷尬,就放慢腳步走在他後面。

不知是同伴的相互鼓勵,還是日日堅持的結果,他們現在走得好多了,看他們走路不再像之前那麼提心弔膽了。

這次竟被我說中,還沒等雷聲響起,雨就真的下起來。我們撐着傘繼續走,沒多一會兒,雨勢漸大,讓傘有些難以招架,我們加快腳步向可以避雨的涼亭走去。

這時,涼亭下已經有了七位避雨客,除了剛才遇見的那兩個男子,還有一對老夫妻,丈夫拉手風琴,妻子唱歌。雨下起來,他們的琴聲和歌聲並沒有停下,一個拉得專心,一個唱得投入,一首首老歌帶着他們在時光與回憶中穿行,一時仿佛忘記身在雨中。我們樂得一邊聽雨聲,一邊聽琴聲與歌聲。

另外三人是來林間散步外帶準備野餐的母女倆跟外孫女老少三代。結束了高考的女孩兒好興致地陪着姥姥和媽媽出來溜達,不想也被這場雨困在涼亭下。最初在淅淅瀝瀝的雨中,她們還鋪上餐墊,將帶來的食物一一擺在涼亭下的小石桌上, 準備在雨中來一次饒有情趣的野餐。怎奈天不作美,小雨轉眼成大雨,不趕快收起東西很快就要被雨水打濕。還好女兒動作麻利,三下兩下將東西重新收拾起來。

女孩兒望着這一時半會兒停不下的雨,不由顯出幾分無聊,拿出手機跟同學微信。姥姥卻很淡定,一邊賞雨看綠,一邊跟我們聊上幾句。細心的女兒怕母親着涼,從包里找出一件長袖襯衫為母親披在肩頭。

涼爽的雨來的輕快,走得亦不拖泥帶水。很快,雨過天青。陽光雖然還沒露頭,但天空已變得明亮起來。

涼亭下因雨偶然小聚的人們打着招呼各自散去。是繼續向林間走,看被雨洗得透亮透亮、倍顯精神的葉子與花,山丁子跟小青杏,享受這份雨後清新;還是掉頭回家,以防六月的雨殺回馬槍,這全由你自己做主。

我和董繼續林中散步,雨後林靜無人,風也忘了吹,只有一次讓你吸個夠的好空氣。好空氣果然有治癒效果,走着走着腳步變得輕快起來,嗓子似乎也沒那麼疼了。

路上,董提醒我:「回家別忘吃藥!」「嗯吶!」我不樂意地答應着。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