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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想喊您一聲媽(馬以讓)

俺想喊您一聲媽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俺想喊您一聲媽》中國當代作家馬以讓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俺想喊您一聲媽

母親節的頭一天晚上,正在讀大學的欣欣給王芹打來電話:「明天俺回去給您送花。」激動的王芹一夜沒合眼。自言自語:「終於有人給我過母親節了!」

這不,大早起王芹就在菜市場轉悠買東西。還逢人就說:「今個兒欣欣回來,我要做幾個她喜歡吃的拿手好菜。」

果然,午時不到,欣欣就手捧鮮花,面帶微笑,流露着一種使人難以琢磨的神情站在了王芹的面前。

「俺想喊您一聲媽」,

欣欣突然嘣出一句話,使毫無思想準備的王芹蒙圈了……

二十年前,王芹帶着剛滿三周歲的欣欣來到與丈夫高梁結婚的小村莊,街坊鄰居都來迎接她,有的幫忙收拾房屋、也有的給她送來米麵、蔬菜、油鹽等食用品,王芹連連道謝,該握手的握手,該擁抱的擁抱。頃刻間,長滿雜草的小院裡歡聲笑語不斷,真是熱鬧非凡。

快嘴李嫂說:「王芹真有福份啊,這閨女生的細皮嫩肉的,多像你呀!」

王芹臉一紅說:「俺哪有這個天賦啊,這孩子是我收養的,她父親是大學教授,遺傳基因好,母親生下她患癌症死了。」

王芹說罷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欣欣,欣欣喊了聲「姨!」有點害羞的扭過了臉。

聽了王芹的話,有的信,有的不信,也有的似信非信。

時間長了,大夥注意到欣欣經常「姨!姨!」的叫着,也就自然而然的信以為真了。

欣欣天生聰明活潑可愛,街坊鄰居都誇她是棵好苗子。

欣欣上幼兒園了,王芹為了掙些錢添補家用,就到村辦服裝廠幹些包工計件的活兒,一來能多干多得,二來能隨來隨去,不影響接送欣欣上幼兒園。

一轉眼三年過去了,王芹到縣城給欣欣報了重點小學。從此,王芹就在學校附近租房住方便欣欣上學。

眼看孩子一天天長大,王芹樂得嘴都合不上,見人就說:「我的小欣欣將來一定有出息,你們走着看好吧!」

說着說着,欣欣就上初中了,家裡的開銷越來越大了,王芹白天騎電動車回村里服裝廠上班,夜裡又在縣城一家飯店打掃衛生,往往干到深夜才能回家。有一次,她在回家的路上居然騎着電動車睡着了,穿過馬路沿栽進路溝里,撞得她腦袋上、胳膊上縫了十幾針。

欣欣從小學到初中,上的一直是那些花銷較高的重點學校。當然,這孩子也很爭氣,學習刻苦努力,在班裡一直是拔尖生。

欣欣考上了重點高中,王芹為了支付越來越高的生活費用,辭掉了村辦服裝廠的工作,白天跟隨建築隊當小工出苦力多掙錢,晚上繼續到飯店干保潔。就這樣,日子還是緊緊巴巴的,時不時的還要去獻血機構獻血掙些營養補貼錢。

功夫不負苦心人,欣欣終於成為這個村莊裡第一個名牌大學生!可是王芹,卻由一個健壯而豁達的女子變成一個腿腳不利索的老太婆。

王芹送欣欣去大學報到的路上,欣欣為了守護王芹出了車禍,但由於送醫院及時,很快得到了康復。在醫院期間,王芹晝夜守護在欣欣身邊,寸步不離。一次王芹去給欣欣洗水果,同病房的一位老太太羨慕地說:「閨女啊,可別忘了有媽好啊,看你媽照顧你真是無微不至啊!」

欣欣轉過去看着老太太說:「可惜她不是我媽,我是收養的,管她叫姨……」

老太太憋住呼吸愣了好長時間,感覺有點不對勁。

那天,欣欣在昏迷中被推進病房時的情景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醫生檢查後說:「失血過多,馬上輸血。」

王芹立馬伸出胳膊說:「用我血!」

醫生對着護士說:「驗血配對。」

王芹果斷的說:「不用,她是我親生的孩子!」

老太太納悶着想說出來問個究竟,王芹洗水果回來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在王芹的精心照料下,欣欣很快就痊癒了。

回到大學後,欣欣一直在想:我為什麼不能叫她媽呢?後媽也是媽呀!

母親節這天,欣欣買了鮮花回到家,想在王芹面前趁機改口叫媽。

王芹驚呆了,兩眼直勾勾地瞪着欣欣。欣欣接着說:「我雖然不是您親生的,但我身上卻流淌着您的血液呀……」

王芹愣了好久,突然淚流滿面,哽咽着說:「孩子,其實我就是你的親媽呀!」

那年,王芹在大學裡做雜工,高梁在大學當保安,二人一見鍾情就結婚了,婚後不久,哪知道當地的一盜竊團伙買通了高梁,在盜竊教學沒備倉庫時被人發現,還傷了人,經公安部門審理認定高梁為盜竊犯罪團伙的幫凶被抓獲入獄。

監獄中,高梁後悔莫及,無地自容就尋短見了。

高梁死後,王芹已懷孕6個月,覺着需要一男人照顧,經人介紹認識了一男子,可他要求的首要條件就是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理由是「盜竊犯」的孩子。

可王芹堅信:「孩子是無辜的呀!」兩人三觀不合就分手了。

孩子出生後,王芹一個人帶着欣欣艱難地生活着。

孩子越來越大,越來越懂事。卻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什麼:「盜竊犯」的孩子!」

王芹帶着欣欣就離開學校,回到鄉下老家。

王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對着欣欣說:「我怕你心靈上受到傷害,又怕人前人後受歧視,就對別人,對你撒了謊,說你不是我親生的。」

欣欣心裡一酸,跪在了地上…… [1]

作者簡介

馬以讓,邯鄲市作協會員、廣平縣作協副主席兼秘書長、《鵝城文學》副主編。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