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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修鞋》中國當代作家生平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修鞋

天在下雨。

邊大爺剛從學校接完小孫子回來,兩隻腳剛邁進家門就抱怨:「這該死的天、該死的鞋,才穿了多久底子就進水了。」

老伴說:「好像沒幾個月吧。」

邊大爺換了拖鞋後,拿起右腳那隻休閒鞋,翻來覆去看了看……咦,這鞋底兒咋扎破了一一

老伴忙湊過來看,可不是咋地⋯⋯嗔怪他道:「你呀你,簡直就是雙牛腳,好鞋沒讓你穿出好樣子來!」

邊大爺想起來了,學校附近有個建築工地,他曾去那兒轉悠過兩次,一定是在那兒扎破鞋底子的。扔了吧,怪可惜的,覺得對不起兒子的一片孝心

邊大爺對老伴說:「下午送小孫子去學校後,我就去修鞋。」

老伴叮囑道:「若是要的貴,咱就不修了。」

「嗯。」邊大爺應道。

邊大爺來到一修鞋攤前:「師傅,我這隻鞋的底兒扎破了,你看咋整?」

修鞋匠接過他遞來的鞋,掰了掰鞋底兒,然後目光透過眼鏡框上方盯着邊大爺道:「你這雙鞋花多少錢買的?」

「不知道,」邊大爺說:「是我兒子給我買的。」

修鞋匠沒再說啥,繼續干手中的活一一他在修理一把傘兒。

過了一會兒,修鞋匠對邊大爺說:「你這雙鞋的面子是真皮的,而且很高檔。」

「是嗎?」

修鞋匠說:「當然。經我手修的鞋多哪裡去了,我一瞅就知道好賴。」

修鞋匠又說:「紮成這樣沒法修了,必須換鞋底,最起碼要80塊錢。」

邊大爺急了:「我只換右腳這隻底,咋、咋要這麼多錢啊?!」

修鞋匠笑了:「你聽誰說換鞋底只換一隻,要換就得兩隻鞋底兒一塊換。」

鞋攤前倏地出現了一個女人:「師傅,傘修好了嗎?」

「修好了。」修鞋匠說着將傘兒遞了過去。

女人接過傘問:「多少錢?」

「10塊錢。」

「太貴了,還不如添點兒錢買把新的了。」

「你這是把高級傘,收你10塊錢不多。」

女人說:「師傅,能不能少點⋯⋯」

「看在你是我的老顧客的份上,就收你8塊錢吧。」

女人付了8塊錢,隨手撐開了傘兒,扭動着裊娜的身姿走了,腳下發出「咯噔咯噔」,清脆別致的聲響,漸行漸遠。

「師傅,80塊錢太貴了,」邊大爺也對修鞋匠砍起了價:「能不能少點?」

修鞋匠說:「你這是雙真皮高檔休閒鞋,須配雙好底,要這個價。」

尋思了會兒,修鞋匠又說:「這樣吧,就收你70塊錢。立馬又補充了句,不能再少了!」

邊大爺還想往下砍價,見修鞋匠語氣堅定,也就沒吭聲了。

修鞋匠開始專心致志地給邊大爺的鞋子換底兒。

修鞋匠說:「好馬配好鞍,同理,好鞋要配好底子。」

邊大爺笑着回答道:「說的也是啊。」

沒有顧客來「打擾」,修鞋匠花了三四十分鐘就將兩隻鞋鞝好了新底子。

邊大爺急不可耐,忙奪過鞋來要試腳。

「別急,」修鞋匠說:「上面還有線頭子呢,容我剪了。」隨着「咔嚓咔嚓」幾聲脆響,殘留在鞋幫上的線頭被剪乾淨。

邊大爺趕忙來試穿:「嗯,蠻舒適,跟剛穿時並無兩樣。」

「這雙鞋真不錯,很抬人,你甚少顯得年輕10歲!」

「是嗎。」邊大爺聽修鞋匠這麼一說,有些喜不自禁。他付給修鞋匠70塊錢後,提着裝鞋的袋子走了。

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邊大爺來到大街較為僻靜的一角,從褲兜里掏出手機,他想打電話問下兒子,這雙鞋是花多少錢買的。剛要撥號,他又覺得不妥,罷了。邊大爺猶豫不決,在此處踱來踱去,有個人從他身邊仄身走過,乜斜着眼瞅他,以為他是個瘋子。

思忖再三,邊大爺認為有必要給兒子打這個電話。

手機通了,裡面傳來兒子的聲音:「爸,有事嗎?」

「我,」邊大爺說:「我想問下你,你給我買的這雙休閒鞋花了多少錢⋯⋯」

「您問這幹啥?不多,才60塊錢。」

「什麼,60,才、才60塊錢?!」邊大爺有些語無倫次。

「怎麼了?」

「沒、沒怎麼,隨便問問……太好穿了。」

兒子那頭,傳來了笑聲:「爸,您放心吧,我聽您的叮囑,給您買穿的一定不會買太貴的。」

邊大爺說:「就是別買太貴的,好賴都一樣穿。」

「爸,還有別的事嗎?不然我掛了。」

邊大爺剛想和兒子說聲再見,兒子那邊就掛了。

邊大爺邊走邊想,修鞋匠和兒子有人沒說真話,我該相信誰呢?回去老伴問,我又該怎麼說呢? [1]

作者簡介

王生平,中國微型小說學會會員、華夏精短文學學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