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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佛的女人之四(李東輝)

​​信佛的女人之四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信佛的女人之四》中國當代作家李東輝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信佛的女人之四

若溪,是個人名,這人和名跟我有些關係。

大約五六年前,一女子偶遇一位佛門高僧,遂拜為師父。高僧給她起了三個名字,讓她自己選一個。她打電話問我哪個名字更好?憑着我對她的了解,以為若溪似較貼切,從此,她就有了這麼一個紅塵之外的名字。

在這幾位信佛的女人中,若溪是最年輕的一個。雖是年輕,與她相識也有十幾年的光景了。那時的她,正是三春桃花,春光爛漫的季節,一不留神,就遭遇了一段要死要活,揪心扯肺的情感瓜葛。因了我那部熱線電話,我成了她那段天昏地暗般日子的見證人和調停者。自此,我們之間就建立了很牢固的信任關係。

若溪祖籍山東,生在海邊,她的本名就有一個海字,這若溪也含着水的意思,大凡輕靈的女子,是該跟水沾點邊的。

讀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她隨父母來到這個缺水的城市。然而缺水的城市也有水樣的女子。這就跟同樣缺水的陝北出美女一樣。春去秋來,花開花落,若溪出落成一位花樣的女子。花樣的女子大都比不是花樣的女子要多一些是是非非。情竇初開、激情似火的學生時代就不用說了,即便是參加了工作,有了婚姻,也難保不會節外生枝,鬧出一些要死要活,痴怨纏綿,心碎腸斷的麻煩。

若溪本是一家國有企業的中層主管,套用一下行政級別應該是副處級。由於她所在單位是壟斷性行業,效益極好,加之身處中層領導崗位,本可以按部就班地過安逸的生活。然而,陰錯陽差也好,命里註定也好,生活中總有一些前因後果的宿命是躲也躲不開的。那段日子裡,一切都亂了套。她像一個迷途的羔羊,渴望有人能給她指一條明路。我對她說,沒人能給你指一條明路,被情感搞暈的人只能自救,別無他法。然而自救又談何容易?情感永遠是一團剪不清理還亂的麻。無可奈何間,她選擇了逃避。或者叫出走。反正她是離開了這個城市。她原本是想出去散散心,緩緩神。不想,這一走就再沒回頭。

她把一團亂麻留在了這個缺水的城市,漫無目的的到處遊蕩,像風中的一片雲朵,像水中的一簇浮萍。我想,她可能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跟佛結上的緣。最終,若溪到了湘江岸邊、橘子洲頭的那個城市,她在那裡開始了一段頗具傳奇色彩的創業故事。兩三年的光景,她啃下了一塊又大又硬的骨頭,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可她成功了。人都說她似有神助,只有她自己明白,都是憋在心裡那口氣讓她成了一隻任性又自負的螞蟻。

那段日子,若溪很少回到這個缺水的城市。偶爾回來一次,也只是蜻蜓點水,看看父母,處理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煩事。然後就匆匆離去。

每次回來,她都會抽一點時間,找一個清靜的地方,請我坐上一坐。兩個人,三五個小菜,每人面前一杯紅酒,不緊不慢地品酒、嘗菜、聊天。常常是她說,我聽。她說的都是外面那些人和事,我聽的都是話里話外的她。

最初的時候,話題總也繞不開一個人,小心迴避着也不行,說來說去,還是轉到他身上。我笑笑,她也笑笑,笑完了,她就說一聲:「我要走了。」

當那塊又大又硬的骨頭終於被她啃下之後,我向她祝賀,她也高興,也淡然。高興的是她從此可以不必為了多花幾個錢、少花幾個錢的事發愁犯難了。淡然則是我從她言談話語中察覺出來的。我問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若溪笑笑,淡淡地說:「不是滿足不滿足的事,是心裡的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她問我:「你說我真是一隻啃骨頭的螞蟻嗎?」我笑着對她說:「那麼一個大項目,沒有螞蟻啃骨頭的精神是拿不下來的。」若溪說:「其實這正是我那感覺不對勁兒的根由所在。」我似有所悟,等她繼續說下去。果然,若溪說道:「執着心太強,就是痴,太過痴了,難免要嗔。所以,我覺得做螞蟻不好。」我打趣她有得了便宜賣乖之嫌,若溪笑曰:「苦也執着,樂也執着……」

若溪本就喜歡旅遊,自打不再為錢發愁之後,便愈加閒不住了。國內外,海陸空,有的是公幹出差,有的是休假旅遊。一年到頭,幾乎都在外面跑。每到一處,若溪總要打聽那裡可有古剎禪林,可有清修隱者。有意無意間,她結識了許多佛門人士,有遁入空門、修行於清幽古界的大德高僧,有隱於鬧市,練達於名來利往上的紅塵居士。若溪說她願意聽這些高人講佛論法。她每年都要參加幾次禮佛敬佛的道場法會。不僅是在大陸,她還去過台灣、香港,還有新加坡。她說這些地方的道場法會規模都很盛大,置身於那氣場,那氛圍,會讓人真魂出竅,讓人心念俱空

最近三五年,若溪回來的愈加少了。她仿佛真的成了一位雲遊四方的化外女子。然而,無論是電話里聽她的聲音,還是偶爾見面小坐,絲毫看不出她有風塵跋涉之態,言談話語裡透出的滿都是從容與清雅。偶爾懟坐小酌,她也只是給我要三兩樣葷菜,一兩杯紅酒。她自己喝隨身帶的龍井、碧螺春,點兩個小菜,也是越素越好。不經意間,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就笑着問若溪:「怎麼不跟我打聽他的消息了?」若溪笑笑,說:「忘了」。

問她生意做得如何?若溪淡然答曰:「托佛祖保佑,還好。」我對她說:「你好像越來越神閒氣定了」,若希笑着說:「我已經出落成一隻覺悟了的螞蟻。」問她螞蟻如何覺悟,若溪笑曰:「把佛請進心裡,只要心裡有了一個佛,縱然身外之物如何堆金砌玉,如何情迷性擾,也不至迷失自我,亂了方寸……」如此說來,若溪果真成了一隻覺悟了的螞蟻。這樣想着,就為她高興,心裡裝了一個佛,真真是好呢! [1]

作者簡介

李東輝,男,1962年生。1984年大學畢業後不久因病導致雙目失明。

參考資料